当然在拆开之前,还有一份更重要的工作,便是用相机把纸山川拍下来,毕竟凭我们这些人的手法,即便是折痕存在,也是没有办法将其复原的。
剩下的工作就非常简单了,我跟冬瓜小心翼翼地拆开整个纸山川,将两份“打点”图纸,交给师爷和史院长,由他们来验证整个过程是否动过手脚,这段时间里,其余的人便在旁边静静地候着,尽管熬了三天,而这一刻,众人脸上的疲惫居然奇异地消失了,流露出来的是兴奋的光彩。
“乔状元,真有你的。”耗子溜到我身边,不无感慨地道,“吃吃喝喝,居然就把谜题给解开了,下次再有这么好的差事,千万要带上我。”
得,这绝对又是冬瓜吹得牛!
不过只要能解开谜题,再怎么吃吃喝喝,游玩瞎逛那都是值得的,也算是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师爷和史院长的双重保障,相信验证的过程一定不会出问题,打点图纸与牛皮纸的比对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而三爷和老四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
“四哥,三爷。”师爷收起了自己的放大镜,推了推眼镜,“纸山川的图纸,的确是牛皮纸放大之后的尺寸,所有的一千二百三十四个点,都是折痕的交接点,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部都在。”
“哎!”史院长叹了口气,不无感慨地道,“本来想着退休后能够清闲下来,没想到今天瞧见了这折纸,里头倒真是有不少的智慧和学问,我得钻研钻研咯。”
三爷不禁大喊了一声好,从座位上蹭的站起来,又变成了意气风发的那个俞三爷,“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不管怎么说,时间没有超过三天,咱们的目标也算完成了。这段时间的辛苦,我跟老四都看在眼中,自然不会亏待大家,你们就放心吧。”
来喜和耗子使劲地鼓着掌,朝着我们投来感激的目光,我几乎可以猜出他们内心的潜台词:终于解放了。
冬瓜也跟着鼓起了掌,似乎对于他们的经历感同身受,极为夸张地道,“终于结束了,不枉这三天我们到处奔波、累死累活!”
他话音一落,来喜和耗子停止了鼓掌,如同盯着仇人一般盯着冬瓜,这几天我们在外面的日子怎么样,冬瓜可都透露给这俩人了。
冬瓜也意识到了,悻悻地一笑后,目光一亮,随即愤慨地鸣着不平,“你们好歹是在椅子上坐着,我们呢?几乎跑遍了长沙大大小小每个地方,腿都快跑断了!”
要不是我亲眼见到冬瓜是怎么吃喝玩乐,跟长沙小姑娘搭讪,我还差点信了他的话,可惜地是,来喜和耗子在冬瓜面前还是太嫩了,居然这么信了……尤其是三爷适时地补充了一句,“冬瓜兄弟的确是辛苦了!”
投影仪指示灯的熄灭,也宣告了这次会议彻底结束。只是会议结束了,而有一些工作还要继续。
牛皮纸、打点图纸,包括拆开后的纸山川,全 被山神爷命来喜收了起来,这些也是昆仑仙苑最直接的线索,自然要保存在他手里才最安全。
除此之外,三爷和老四也立刻派人,开始进行山川地图的对比,找出纸山川所对应的山脉,究竟在哪一个地方,尽管还没有开始,我们心里却都很清楚,这一次一定会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时间实在是太晚,再加上连着疲劳了三天,一群人便早早地散去了,这一次,是笑着说再见,各自的心情跟前几天相比是截然不同,根据三爷的要求,明日地理勘察比对的结果出来后,举报一场庆功宴,我们这些人必须参与,一个都不能少。
凌晨时分,我心里的兴奋劲儿还没有完全消去,把山神爷送回房间,便来到冬瓜的房间,等待睡意的来袭。三爷为我们定下的酒店,档次很高,每间房间内都有一台苹果的独立一体机,只可惜全然被我们当做摆设了,直到现在,才有了一点作用,我试着在网上找着纸山川的资料。
在网络上有很多成熟的地图软件,我随便打开了一个,调整好比例尺,便跟手机里储存的照片一一比对起来,可惜一个是平面图,一个是立体图,无形中造成了一定的干扰,找了一会儿,索性放弃了。
“没有头绪?”冬瓜大字型躺在床上,放下手机那端的燕子。
“不是没有头绪,而是头绪太多了。”我揉着额头道,“地图软件的精确度和准确度不足,干扰项太多,估计只有军事地图的精度,才能准确地定位这座山川到底是哪里。”
军事地图的精确度,无疑是目前为止精确度最高的,我也听说过一些,据说连高速公路上开车的驾驶员的长相都能看清楚,而能托关系使用军事地图的,只有三爷跟老四可以做到了。
“不想那么多了。”我点了根烟,关掉电脑,又一件新的发愁事涌上心头,“地图的秘密是解开了,只是该怎么告诉万常石他们呢?”
在这一个问题上,三爷、老四,以及我们的目的是出奇地一直,他们想以逸待劳,一次性拿到两块鬼眼血玉和玲珑鬼心。而我们抱的也是一样的想法,这种想法一旦暴露,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届时三爷、老四,包括万常石势必会一起对付我们,所以这件事,要快刀斩乱麻,最好能一次性把这几样东西全部拿到手。
“明着跟他们说,万常石这么精明,肯定不会上当的。”冬瓜也犯难了,挠了挠脑袋替我出起了主意,“只能悄悄地告诉他们,并且不能猜到是我们放出的消息。”
冬瓜的想法跟我想的一样,可是想到这一层简单,要做到就很难了。
正闷头抽着烟,敲门声忽然响起来了,是一个悦耳的女声,“你好,请问贾先生在吗?”
“这个点还来敲门……”冬瓜脑门嗡了一下,眼睛里忽然冒出来一缕贼光,“该不会是三爷特地派来伺候咱们的吧……”
仔细一想,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冬瓜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穿着大裤衩就打开了门。
“是你啊。”门一开,冬瓜颇为失望地吐出了一句,来人正是在大厅里时刻关注我们行踪的那个女值班经理。
没想到她还没有休息,冲着门里甜甜地一笑,也瞧见了我,开口道,“没想到乔先生也在,刚才敲您的门难怪没人回应,正好,三爷托我交给你们的东西一并给你了。”
说着递给我跟冬瓜一人一个大信封,道了句晚安,又极为礼貌地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