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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玲珑鬼心的真正去处
    六个人,不消片刻便解决了一半的狼肉,剩下的便留作明天的口粮,山神爷带回来的柴火上结着一层冰,融化之后的水洗了洗手,擦了擦脸,一行人仍旧围着篝火坐定,话题又重新回到了这些事上。
    这一次,山神爷是真的打算全盘托出了,话语之中,没有半点隐藏,所以我一时也有些蠢蠢欲动了,想把我憋了很久的话全部问出来。
    “对了,乔状元。”冬瓜忽然看向我,缓缓地道,“你把你的经历跟我们讲一遍呗,我还正好奇呢,你怎么一个人就赶走了活死人,而且还把万常石的人都给灭掉了。”
    冬瓜一出口,众人都来了兴趣,他们没有上到阳守树顶,自然是对当时发生的事情非常好奇,所以我只能挑选重要的事情讲了出来,当讲到我顺着麻绳回到蛇头上的那一段时,冬瓜忍不住吼了一嗓子,“什么?鬼眼血玉被活死人拿走了?那咱们要拿到鬼眼血玉的难度不是更高了?”
    “是啊,不然万常石为何会出此下策,胁迫我去打开鬼墓之门?”我不满意冬瓜的一惊一乍,瞪着他道。
    “冬瓜,在我看来这倒是一件好事,你想想,要是鬼眼血玉还在万常石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三爷善意地提点道。
    “会被蛇王吞掉,然后一起掉进岩浆里……”冬瓜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三爷的意思了,点点头不说话了,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一直到全部的经过讲完,众人看向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化了。
    “乔状元,你这胆子够大地,居然面对着活死人和万常石还面不改色,而且还能想到逃生的办法……”耗子止不住地称赞道。
    “真没想到,那个姓于的和师爷,良心竟然还没有变坏。”冬瓜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摇着头不可思议地道,“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先是帮万常石骗了咱们的鬼眼血玉,到末了,又为了救你的性命,跟万常石拼命了。”
    的确,这对于冬瓜来说确实太难以理解了,只可惜于教授没有办法再开口了,他的那些苦衷和心事也随之被岩浆吞没了。
    “有件事真是奇怪。”三爷泛起了疑虑,望着我们道,“蛇王和阳守树在这里千年相安无事,怎么会咱们一来,便不安分了,而且火山还喷发了,这是不是太巧了?”
    “的确是太巧合了。”我跟着点头道,“这事儿我也没法理解,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并不是巧合。”山神爷缓缓地道,一句震惊所有人,“而是长生仙千年前便安排好的。”
    “什么,难道长生仙可以算出来我们什么时候来昆仑仙苑?”冬瓜愣了一下,大惊失色地问道。
    “不是。”山神爷摇摇头,再次垂头盯着篝火,用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吐出一句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事儿,如果长生的秘密与我们而言算是一个惊雷的话,那他的这番话,便是一颗原子弹。“只要玲珑鬼心,再回到阳守树上,阳守树便会下沉,引发火山。”
    “可是……”冬瓜抓耳挠腮地望着我,又望着山神爷,十分不解地道,“可是乔状元并没有进鬼墓,根本没有拿什么玲珑鬼心,他身上只有一颗万常石给的假的玲珑鬼心,难不成假的玲珑鬼心也算数?”
    ……
    众人相互看着,没有人说话,山神爷也没有说话,沉默逼迫地每个人面面相觑,直到三爷的脸色一变,慌张地道出一种可能,“我知道了,真的玲珑鬼心,并不在鬼墓里,而是藏在他们某个人身上?”
    “有人偷偷进入鬼墓取得了玲珑鬼心?”耗子跟着猜测道。
    “是活死人干的,所以他们才走了,而且还拿走了两块鬼眼血玉。”来喜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只觉得真相越来越可怕。
    而我却觉得这个思路并不是对的,隐隐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情不自禁地望向山神爷,不巧的是,他的眼神儿正好望过来,让我心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山神爷伸出手指,指向我,缓缓地道,“玲珑鬼心在乔麦身上。”
    起初,山神爷的声音跟他的口型是完全吻合的,而在我的视线里,慢慢的两者脱离了,我看到山神爷的嘴唇在动,之后才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直到他嘴唇合上之后,我才恍惚地把视线转了一圈,却没有看清楚任何一个人的脸,一个声音不断地在我耳朵里响起:
    “玲珑鬼心在我身上……”
    可是,玲珑鬼心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呢?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触碰过玲珑鬼心,万常石所给我的那颗假的,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玩意。
    我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曾经我以为只要心跳加快,血液喷张,心会是热的,没想到结果心却是冷的,而且是比洞外的冰天雪地还要冷。
    我可以去怀疑这句话,也可以反驳,但是我终究只能承认山神爷说的是对的,因为山神爷的眼神儿是不会骗人的。
    玲珑鬼心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又是怎么到我身上的?
    我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耳边只觉得有其他人在吵,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以前的事儿,那些我所经历的画面,居然就那么真切地在我眼前重放。
    乔家村的傍晚,我站在鸡圈里喂鸡,我看着我自己,而我自己却在看着那三个军大衣跟父亲谈价钱,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跟鬼墓擦边的画面。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居然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画面一跳,我忽然出现在了半夜去樵山的路上,一个军大衣走了回来,交给我一个信封,那是改变了我一生的一个信封……
    很快,我看到了躲藏的樵山沟沟里树后面的自己,正侧着头望着三个军大衣的动作,也是在这旁观者的视角里,我才发现,原来我自以为隐匿的极好的动作是多么的突兀,以及军大衣暗下朝我瞟过去的眼神儿。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