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动了动长腿,至秀身子一僵,呼吸一滞,颤声道:“你不要…不要动……”
“……好,不动。”
她安抚地在她耳畔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至秀起初慌乱,后来的的确确被她话里的内容吸引。
一个简短的故事讲完,春承勾唇笑开:“可以起来了吗?一动不动,我腿都麻了。”
“腿麻了?”至秀撑着手臂脸红红地坐起身,歉疚道:“要我为你按摩穴.位疏通血液吗?”
“好。”春承闭着眼,很享受她的触碰。
“好点没有?”
少女半蹲在地,关怀之意从那水灵灵的眸子溢出来,春承刻意耽延半刻,慢悠悠睁开眼:“好多了,秀秀不要再按了。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嗯。”至秀扶她起身,只觉得唇齿浸满了她的气息,余波犹晃,她羞得不敢抿唇,轻声问道:“你能握着我的手走出这道门吗?”
“当然可以,那是我的荣幸。”
掌心被她握着,至秀那颗在海浪沉浮的心终于安稳下来,踏出中餐馆的门,外面星辰点缀。
晚风拂过长发,她道:“春承,最迟明天,你要想好该如何和我解释,我等不及了。”
突如其来的期限,春承脚步一顿,耳根红着,小声应好。
“我越喜欢你,就越无法忍受你对我有所隐瞒。那样……我会没有安全感。”思忖再三,至秀终是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担心她有压力,她紧接着解释道:“春承,我们不是最亲密的恋人吗?身体上亲近,灵魂上不应该更贴近吗?”
“嗯,是最亲密的恋人。”
面对清纯美好的未婚妻,望着她纯粹无辜的眼神,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春承抿了抿唇:“秀秀,无论我做了什么,有多坏,你都不会一气之下不理我吗?”
“是呀。只要你不负我,不弃我,你有多坏,做了多少错事,只要你有心弥补,我都会试着原谅你。
年少的爱恋我给了你,就不会收回,不管爱情还是婚姻,都需要耐心维护、温柔呵护,春承,你不信我爱你吗?”
春承下意识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她点点头:“我当然信!”犹豫着就想把梦里做的那事说出来。
夜色昏沉,唯道路两旁的路灯闪着光亮,至秀神色讶异地盯着某处:“穆彩衣?她怎么会来这里?”
“什么?穆家小姐来陵京了?她来做什么?”
“不晓得,不过准没好事。”至秀歪头看她:“你刚才要说什么?想好怎么和我解释了吗?”
“这……若不然还是明天好了,容我想想怎么说,怎样?”
“随你,反正我等得起。”
两人拉着手回到京藤,在宿舍楼前依依不舍分开。
人彻底走没了影,至秀再次从女生宿舍楼走出来,掐算着时间,估摸著书室还有半个小时锁门,提着裙角小跑着。
从书架拿到春承写给她的信,至秀眉眼弯弯地从原路返回。在某些事上,她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急切地从书室取了信,却不急着拆开。
回到寝室,赶上周绾正在沐浴,坐在桌前等了好一会,人出来后,她捧着衣服去了浴室。
陈灯那句想要恋爱的话不是说说而已,身为308寝室的一员,喜欢她的男生也不少,今夜她尝试答应了一个男生的表白,勉强踩在了脱单的那条线。
对此,周绾苦口婆心劝了她好久:“不是哪个都会有阿秀和春同学那样甜美梦幻的爱情的。你看人可要看仔细了,要我说,就该让我们帮你把把关,哪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他?万一他对你不好呢?万一他只是看中你的美色想和你玩玩呢?”
一通‘万一’,说得陈灯生出两分惶然,脸色白了白:“我运气有那么差吗?”
周同学用毛巾细致地擦着头发,脱口而出:“谁还没有个眼瞎的时候?”
“……”
“哎呀,别琢磨了。明天把人喊出来吃个饭,本小姐帮你验验那人品性。”
王零不耐烦地将口红扔回盒子:“你想怎么验?周小姐口气大的厉害,谈过几段恋爱?见过多少男人?”
“你口气怎么这么冲?我招你惹你了?”周绾送她一枚白眼,懒得和她较真:“多个人多双眼睛,我这不是关心阿灯嘛。”
见她脸色委实不好,周绾一阵脑壳疼:“好了,多大点事?算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