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没有醒,但他感觉到捏他脸的是严肆,不仅不躲,还轻轻地动了动脸。
谢执动的幅度很轻,就像小猫蹭主人手,严肆看着他,真的是无可奈何。
严肆起身,把刚才倒了热水的盆子里再添了点热水,拧干帕子,给谢执擦了把脸。
毛巾拧干挂好,脏水泼掉,严肆提着刚才借用的热水瓶出去打了两瓶热水进来,刚刚给沈飞语和于霁还回来,室友三个人就回来了。
以沈飞语为首,推开了门缝,先贼眉鼠眼地探进来一个脑壳,和弯腰放热水瓶的严肆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贼笑。
“回来了?”严肆自然地问,顺手一指地板上的热水,“刚刚借用了一下,给你打了新的。”
“用热水……干嘛。”沈飞语瞬间联想若干剧情。
严肆:“谢执喝醉了,我给他擦了擦脸。”
沈飞语明显有点不信:“就……擦擦脸?”
严肆:“……不然呢。”
沈飞语没吃过猪肉,但还是看过猪跑,看过猪跑的人在寝室环视一圈,发现确实清清爽爽,没有任何值得考究的细节——这么看来,严大明星似乎所谓非虚。
“害。”沈飞语大失所望,推开门,走了进来,“用了就用了呗,还去打热水还回来,不用这么计较吧。”
“就是。”于霁第二个进来,随手把包扔到椅子上,“对了老严,行李箱我们都给你们放宿舍了,今晚准备怎么着,住这儿吗?”
“当然了。”沈飞语一挤眼睛,瞟一眼于霁,再瞟一眼严肆,“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严肆没接话,但是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找睡衣,直接默认了今晚住在这里这件事情。
“其实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严肆问。
范明扔了几件洗浴用品到盆子里,随口道:“你问?”
严肆:“你们这儿明明不是上床下桌,为什么只住了四个人?”
纵观整个宿舍,一共有三张钢架的上下床,从门口的柜子数量来看,好像也应该住六个人才对。
范明:“因为修了新宿舍,算人数够住了,就让大家都宽敞一些。”
严肆:“原来是这样。”
“老严。”沈飞语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倒是从衣柜里掏出了一条新毛巾,“你毛巾带了没?”
“我用谢执的。”两个人东西本来就混在一起,严肆不想多解释了,但正是因为不解释吧……
沈飞语和于霁交换眼神,霎时露出“懂都懂”的笑容。
沈飞语抱着盆子,飞身勾住严肆脖子,说:“行啊,走,洗澡去。”
此时是晚上九点四十多,除了高三无人下课,整个走廊很安静,严肆走过去洗澡,也没有引发任何风波。
四个人洗了又回来,刚关上宿舍门,宿舍楼才响起其他学生回宿舍的喧哗。
按规定,沈飞语他们寝室每周日都会十点钟熄灯,享受一下休息时光,严肆把头发擦到半干,先去关了灯,然后才掀开谢执的被子,直接钻进去。
严肆刚一钻进去,就蹙了蹙眉。
谢执的被子里面冷得像个冰窖一样,此人睡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有睡暖和一点点。
严肆赶紧躺好,把被子拉下来盖住。
宿舍单人床非常小,严肆钻进去就挨到了谢执的胳膊。
谢执睡梦中一片冰冷雪地,突然感受到了热源,家里面就两个人,能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就一个人。
谢执逻辑犹在,思考不过十几秒,大胆地直接就往热源那边靠。
然后,谢执在睡梦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森林香味。
谢执脸上的笑容更盛,他得寸进尺地往热源那边靠,猫一样地把自己直接卷进了严肆的怀中。
喝醉了的人不知道分寸,大腿就那么不假思索地靠在严肆的重要位置上。
严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