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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安母在接到曲母送过来的请帖时,看着请帖心里生出一点纳罕之意,要知道安家和曲家一向没什么往来,她和曲夫人虽是认识,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悉。
    “也就是个花宴的请帖,有什么可奇怪的?”安父倒是不在意,“你们虽不熟但总归认识,再说了,这帖子又不是只给你送了。”
    安母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也不再纠结。
    很快便让丫头准备起花宴上要穿的衣衫首饰,连带着也给女儿准备了一套,想着女儿闲的厉害,已经许久都没有出门,这次倒是难得放松的机会。
    “娘,我好了。走吧。”阿瑶在接到安母让人送过来的衣衫首饰时,本来还没想那么多,不过在从小圆的嘴里知道是要参加曲夫人举办花宴后,就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若说安家只是小富之家,那么曲家就是丰水县的名门望族了。
    曲老夫人虽早年丧夫,但曲老太爷在生前便是从五品的扬州通判,如今曲老太爷已经过世多年,但曲老太爷的两个嫡亲兄弟却个顶个的厉害,一个是翰林院掌院,另一个就更厉害些,已经半步踏入内阁。
    曲家也是京中数得上号的人家。
    不过可惜曲老太爷死的太早,曲老夫人和儿子服棺回乡后,又没再回去,而是直接定居在这里,曲父本身又是个没大志向的。到如今都是个白身,曲家三房便也慢慢的没落下来。
    而曲子卿就是曲家三房的独子。
    如今和曲家嫡枝那边除了逢年过节外,已经鲜少有联络。
    即便如此,曲家如今也不是寻常人能招惹的起的,就是县令夫人,如今见了曲夫人也要客客气气的。
    当然,以上这一切都不是阿瑶所关心的。
    最重要的是曲子卿,生的太和自己的审美,横竖在这里她是迟早要嫁人的,若真是她所想情况,那倒不如嫁个顺眼的。
    曲子卿就挺好。
    ……
    等到了曲家,纵然曲夫人的打量很是隐晦,但阿瑶还是察觉到了,对心里的猜测就更加的确定了。
    更不用说,她还看到了躲在门口,勾头勾脑的曲子卿。
    阿瑶明白的快速。
    倒是安母有些后知后觉,被曲夫人拉着,变着法子问自家女儿的事情时,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曲夫人会给自己请帖了?
    转念看到曲夫人邀请的妇人,多半都是有适龄姑娘的人家,心下也更明了。
    感情曲夫人是在给儿子相看媳妇呢。
    回到家里,安母把这个想法和安父一说,两人合计了一下,都觉得曲子卿还真的是不错的女婿人选。
    虽说曲子卿的性情是跋扈了一些,但独子嘛,可以理解,况且曲子卿再怎么身上也有个秀才功名,曲家三房虽然已经没落,但说起来也是名门望族,配自家女儿妥妥的没问题。
    安父和安母是这般合计,但曲家比自家强,他们又是女方,自然不能上赶着,不然掉价不说还容易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还是看看曲家那边怎么说。
    曲家能怎么说?
    曲母在从儿子嘴里确定了他看上的那个姑娘就是安丰的女儿安瑶后,立马就行动起来,准备聘礼,请媒婆,忙得可以说不可开交。
    最后特意挑选了一个吉日,请了全福夫人,登门提亲。
    安父和安母虽然心里有这么点想法,但曲家就这么登门提亲,还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只略想一下,就点头答应下来。
    这般好的亲事,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地儿。
    ……
    曲家和安家要结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丰水县,倒是酸了不少人。
    酸的对象就是阿瑶,曲子卿虽然性子张扬了些,但才学还真的是不差,才十八岁,就已经是秀才,曲家的门庭也不错,算得上是好女婿的人选。
    但不管怎么酸,两家结亲已经成定局。
    时间又过去两个月,正是八月桂花飘香的时节,安家接到了官府那边的报喜,说是安瑶的哥哥安理中了举人。
    安父和安母更是喜上眉梢,不但把家里里外收拾了一遍,更是派米派粮,捐献香油钱,减免租子,高兴的不行。
    就是曲家那边知道后,也十分的高兴,让人送了贺礼过来。
    又过了几日。
    安理回来了,不出意外,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衣长袍的年轻男子,正是周煜。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定亲了定亲了。恭喜偶家女儿喜提逗比未婚夫一枚。
    *
    ps:
    十分感谢黄水晶亲的地雷,么么哒,爱你哦!(?′?‵?)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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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继室
    安理这才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爹娘还有妹妹,心下当即一软,正要行礼,却被安母一把搂在怀里,连声呼道:“我的儿啊,你可是回来了,都想死娘了。”
    也不怪安母如此激动,为了备考秋闱,安理是日夜苦读,甚至连过年都未曾回来,安母已有小一年都没见过儿子。如今看到,如何能不激动?更不用说,这个儿子给她增光添彩。
    “娘。”安理被安母这般一抱,心中也生出几分感性,轻轻的拍了拍安母的后背,算作安抚。只是他的性子到底严谨公正些,很快便也松了手。九十度躬身,郑重的给安父和安母行了一个礼,“儿子感谢爹娘这些年来的教导,总算没辜负您二老的期望。”
    “好好好。”安父连说三个好字,难得严肃的脸上,添了明显的喜色:“你是我们安家的大功臣,给安家的门楣增光了。”想到这里他真的很难忍住心中的欢喜之情。
    安家虽说号称耕读之家,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最高的也不过是他祖父,是个秀才罢了。至于他,控油心思,却没那个本事,接连考了数次,连童生都不曾过,只等放弃,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到了儿子身上。
    所幸,他虽然没才能,但他生了个聪明非凡的儿子。
    “爹如此说可是折煞儿子了。”安理又是一躬身,如是的开口说道。
    安母忙道:“折煞什么,我儿子担得起。”说着眼睛不错的打量着儿子,看他比之前消瘦不少,想着一定是读书辛苦,等会要和厨娘说说,这些日子多做些好吃的,给儿子补补才行。
    “哥哥。”阿瑶在安父安母和安理说话的时候,并未上前,一直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前迈了一步,福了福身,笑着说道,“恭喜哥哥秋闱大捷,金榜题名。”
    安理含笑的点点头。
    阿瑶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周煜,刚才安父和安母那般的举动,虽说是喜事,但到底是冷落了客人,若是他人的话即便心中不恼,怕也要生出些许不自在,更何况是周煜这种天之骄子,但他却全程未变,还是那般表情。
    倒是沉得住的好心性。
    也难怪能哄的原主那般死心塌地,一直到死前,才悔悟。
    小声与安理说:“哥哥,这是谁?”
    安理顺着阿瑶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周煜,当即就歉意的行礼道:“冷落了周公子,是我的不是。”
    “无妨,骨肉亲情,可以理解。”周煜笑着说道。
    安理这般动作,自是引起安父和安母的注意。
    “儿子,他是谁?”
    安理回答说:“爹娘,这是我同窗友人周煜周公子,亦是这次秋闱新进的举人才子。”
    相互介绍认识后,眼见家门前的百姓也多了起来,安理知道周煜的来历,怕他不适应,当即便拉着人进了家里。
    已经闻讯而来的百姓,只看到一个背影,心下有些遗憾,特别是那些抱着儿子的妇人们。还想着让自家孩子沾沾举人老爷的才气,来日说不得也能金榜题名。
    光是儿子的同窗就已经能让安父安母热情招待,更不用说周煜也是举人,他们自是更殷勤。
    看安父安理同周煜在说话,安母便拉着阿瑶,亲自走了一趟厨房。
    安理要回来的消息,早几日便已经传信过来,厨房早几日就准备起来,负责管着厨房的胖大娘,今日更是天不亮就起来,亲自看了庄子上送来的蔬菜瓜果,就连用到的鸡鸭鱼肉都是现做现杀的。胖大娘更是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菜色不但准备的丰富多样,每道都色香味形俱全。
    只是安母过目后,还是有些不满意,只觉得太家常,不够体面。
    “若是现下到福满楼现定一桌,可还来得及?”安母如是的开口问道。
    阿瑶笑着说道:“娘,您不用这般小心。这些菜已经足够,我看同哥哥一起回来的公子,似乎是北边的,想必不常吃我们江南这边的菜色,胖大娘的手艺您还不知道吗?比福满楼的大厨都不让,做的江南菜更是地道,吃过的就没有不赞的,所以您宽心。必定会让客人如意欢喜的。”事实上也是,对比京中浓油赤酱的菜色,周煜其实更喜欢清淡的淮扬菜。
    为此,周家府上特意请了一位淮扬厨子,只是手艺不够地道。
    上辈子安瑶嫁给周煜后,胖大嫂也做为陪嫁,随她一起去了周家,周煜就尤其喜欢胖大嫂的手艺。
    “话虽如此,但……”安母还是有些犹豫。
    阿瑶是知道安母的性情,便语气强硬道:“好了,这里就交给我处理。您是当家主母,如今客人在前,再不出现,可就失礼了。”说着拉着安母就出了厨房门。
    等送走了安母,便对胖大嫂说:“就还是按照您拟定的单子来,不必更改。”两年前,安母就开始教导女儿理家的一应事,如今安家的内宅里,是阿瑶在管着。
    胖大嫂本来被安母挑刺,心中还发愁,如今听到阿瑶这话,可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应答下来。
    ……
    这顿饭周煜吃的颇为舒心,想着要吃地道的江南菜,还是要到江南来。
    从府城那边到丰水县,也有两日的路程,周煜做为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哥儿,一路而来,自是有些疲累。
    所以吃了饭,安母便让丫头带着他去了客房院子休息。
    安理自幼起就很注重体质的锻炼,体质自是要比周煜强得多,况且他十岁上便在府城读书,早已经习惯如此往来。
    此时精神还好,想着他也有小一日的时间都没见父母和妹妹,虽有书信的往来,但心中却还是惦念的。刚才虽也说了好一会儿,不过有周煜这个外人在场,许多话都不方便说。
    如今倒正好。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听安母笑道:“如今家里双喜临门,真是祖宗保佑。”
    “什么双喜?”安理顺口就问了出来。
    安母笑道:“一则,自是你中举。这二则嘛…”说着看了阿瑶一眼。
    安理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就是你妹妹已经定了门顶好的亲事。”
    “谁家?”安理看着低垂着头,似乎透着一股娇羞的妹妹,心中猛然生出几分不愉,中举的欢喜都跟着少了一半,“…我不是早先就写信于你们说了吗?一切都等我过了秋闱再说,如今怎么突然就给妹妹定了亲。我连点风声都没听到。”想到妹妹定亲他竟然一无所知,这让他说出口的话不免带了些怨气。
    安父说:“这不是你秋闱在即,怕影响了你科举。再者你妹妹就是在秋闱当日定的亲,即便与你说了又如何?你也回不来。”当时选在那个日子定亲,想的就是让儿子也沾些喜气,科举也更有把握。
    如今儿子一举得中,少不得也有这里的缘由。
    安理也知道安父说的在理,但想想,心里还是不大畅快,又问:“定的是谁家?”他几乎把丰水县能排的上名号的青年俊才都扒拉一遍,没一个合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