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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
    随后就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少女声,说道:“有人在吗?掌柜的,快点开门。”
    现在局面已经很好的控制住,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哭闹的客人,而却关门一天,只是还没等掌柜的开口去吩咐小二开门。
    便听到一个似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是侍书姐姐,姑娘,是夫人来了,定会为您做主的。”
    话落音。
    人也已经快步的走到了门前,一把把门拉开。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衣着颇不俗,头上也是插金戴银,保养得宜的妇人慢慢的走了进来。
    外人似乎不认得眼前的妇人是谁?
    不过阿瑶却认了出来,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张脸,真的太清晰了。
    这个就是做出偷龙转凤,田瑶儿的生母,顾春燕。那就是说,这个红衣少女,应该就是原主的便宜妹妹了。
    她记得,顾春燕一共生有四个女儿,除了田瑶儿被偷龙转凤,换了出去,其他都好好的,不过原主成为陶天赐妾侍的时候,她那三个便宜姐妹都已经嫁人了,倒也一次都没见过。
    不过看着眼前的少女,阿瑶觉得,原主没见过,也是一种幸运。
    陶珍儿一看到顾春燕,乳燕投林般的扑倒了对方的怀里,心里的一腔委屈也都有了发泄之地,“娘,你可是来了,女儿……”
    话都还没有说完,泪水便滚滚而落。
    顾春燕素日是最疼宠这个小女儿,如今听着女儿委屈的哭声,立刻柔声哄道:“珍儿乖,娘在这儿呢。别哭,可是受了欺负,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娘,娘会为你讨个公道的!”说着话,目光似凌厉的扫了在场人一圈。
    似乎在无言的告诉他们,谁欺负她女儿,她绝对不罢休。
    果然,
    这可还真是脑残残一窝。
    女儿是这么一个脾气秉性,当娘的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再想想原主记忆里,顾春燕的一些骚操作,阿瑶有些庆幸,幸好原主没要求她认回去,不然,她说不得半路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阿瑶如是的想到。
    只是虽然知道对方是她如今的生母,不过今生彼此,她们注定就只能做个陌生人,因而侧头开口说:“一帆,我们走吧。”
    江一帆点点头。
    只是他们这才走了没两步,
    陶珍儿正和顾春燕告状呢,忽然就看到阿瑶和江一帆要离开,以为他们是见到顾春燕过来,心虚了,害怕了,要逃,立刻伸手一指,语气恶狠狠的开口说:“娘,就是她,就是她欺负我,害的我跌倒在地,出了大丑。”
    “这位姑娘……”
    顾春燕顺着女儿的手,便看到了人,只一眼,她本来要问罪的话,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直接愣在了那里。
    眼前这个姑娘,
    她,她,她竟然和娘年轻的时候,长得有六、七分的相似。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瞬间的从顾春燕的脑海里闪过。
    这个姑娘,她不会就是自己那个只见了一面,就被送走的,那个无缘的女儿吧?
    第285章 偷龙转凤
    对于自己那个刚刚出生就被送出去的女儿, 顾春燕的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尤其是在看到‘儿子’陶天赐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儿, 惦记她,过得好不好?可有受苦受累?
    甚至因为思念,她有段时间,几乎是夜夜垂泪。
    曾经她还想过, 把女儿再找回来, 只是她这个想法, 才和娘透露, 便被一顿的训斥,让她彻底的熄掉这个念头。
    她如今能过上这般富贵无忧的生活, 家里即便是有多少贱蹄子, 都不能动摇她正室夫人的位置,凭借的就是她生了陶老爷唯一的儿子。
    且不说已经过去好几年的时间,孩子还能不能找得到?
    就说若是让陶老爷知道, 她居然做出这种混淆血脉的事情, 是绝对不会饶了她,她必定会被打的半死, 然后休回家中。
    还有几个外孙女,
    也会因为有这么一个被休的娘而蒙羞, 怕是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要不然就是被随意的打发给山野农夫。
    顾婆子这一番话下来, 直把顾春燕吓得半死, 要知道,她本就是个虚荣心十分强盛的人,不然的话, 当初也不会顾婆子一提,她就同意了换孩子。自此,顾春燕便再也没有提起阿瑶这个被换出去的女儿,即便是偶尔想起,也只在心里感叹一番,再没有说出来。
    也开始一心一意的把陶天赐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养。
    顾春燕是真的没有想到,就在她快要彻底忘记的时候,她居然出现了。
    虽然说,
    天下之大,人有相似,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或许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直觉,顾春燕可以肯定,今天她在寻宝阁见到的那个姑娘,就是她的女儿。
    “娘,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陶珍儿看着从刚才起就心不在焉的顾春燕,有些不高兴的开口说道。
    顾春燕这才回神:“…恩,珍儿,你说什么?”
    “算了,娘你既是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陶珍儿的性子早就已经被宠坏了,一听顾春燕这话,更加不高兴,噘着嘴道:“……等会回家,我找爹和哥给我做主出气。”
    顾春燕打从见到阿瑶开始,心神就恍惚,若是以往的话,听到陶珍儿这话,少不得要开口哄上一回,许些好处给她,但眼下她的心思都放到了阿瑶身上,自然没有心思去哄她。
    只是随口应了两句。
    想着明日要回娘家一趟,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哼!”没有得到和以往一样的安慰轻哄,陶珍儿的心里是越发恼恨阿瑶起来。
    狠狠的想到,
    她一定要让爹把那个女人给找出来,还要在大庭广众下,也狠狠的羞辱她一回,才能一解心头的愤恨。
    ……
    和顾春燕的恍恍惚惚不同,阿瑶这里是没有半点过激的反应。
    因为于她而言,顾春燕真的就只是个陌生人罢了,他们此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她的心情如何?
    还真的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因而她是半分都没有受到影响,同江一帆在从南街出来,又陆续去了北街,逛的十分尽兴,早就把顾春燕和陶珍儿两人,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疙瘩里去了。
    “阿瑶,时辰不早了,我们也逛了这么长时间,不如去那边茶楼歇歇脚。”江一帆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大兜小包,已经有不少,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小厮手上身上更是已经挂满,眼见都要走不动了。
    他的脚底板也隐隐的有些发疼,抬头看到不远处有家茶楼,便开口建议说道。
    说起来,江一帆还是第一次觉得,逛街居然会这般累,要知道先前他也没少去山里去采药,而且一走就是一整天的时间,他觉得都没这个来的累人。
    阿瑶抬头看了江一帆一眼,很准确的读懂了他的画外音,不过想着,他们确实已经逛了一晌午的时间,累倒是不累,不过她有些饿了。
    当即便点点头:“好,我听说这家茶楼的点心十分美味,刚好过去尝尝。”
    “恩。”
    大概真的是有命中注定这一说。
    阿瑶和江一帆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手里不缺钱,自然是要了个包间,并且点了茶楼招牌的碧螺春还有几样小食点心。因刚好到了中午,茶楼这里虽不提供主食,不过外面街道上,有的是卖吃的,阿瑶也不打算再找地方吃饭,便让小厮去买了一碗馄饨和一碗牛肉面,就算是主食了。
    江一帆考虑事情周全,今天跟着他们出来的小厮,并不是江家的,而是他特意问江大姐要的。
    为的就是能很好的领路。
    而小厮的年纪虽然不大,十三、四岁的模样,但人却十分机灵,而且对这一带十分的熟悉,买来的馄饨和牛肉面,闻着飘香四溢,味道也是美味可口。
    再加上茶点,午饭已经尽够了。
    吃了午饭,又歇了小半个时辰,阿瑶和江一帆这才准备离开茶楼。
    却没想到,
    就在下楼的时候,一个包间的门,猛然的被打开,从里面快步走出一个貌美的姑娘来,不过此时,她的脸上的表情可有些不好,带着一丝的恼怒。
    她前脚才出来,后脚一个锦衣公子也跟着一起出来,跟在貌美姑娘身后,正说着什么,“……秀娥,你不要这么不懂事好不好?不就是一根簪子,你至于生气吗?你若是喜欢,我让人再打一只就是了。”
    “不是一根簪子的问题,而是你那个妹妹,总喜欢抢你给我的东西,上次是布,上上次是胭脂,再上上次是衣服……”
    竟是他们。
    陶天赐和他未婚妻李秀娥。
    话说回来,她今天的运气也真是有那么点意思,一个两个三个……居然让她在同一天都碰了一个遍。
    阿瑶看着这对正在闹别扭的小年轻,轻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有些不甚在意的想到。
    不过……嘛嘛,这都和她没一点关系。
    “一帆,我们走吧。我还想去东街看看。”阿瑶开口说道。
    江一帆点点头。
    变故,就在一瞬间突生。
    阿瑶和江一帆才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到一声。
    “陶天赐,你又说话不算数,我话就放在这里,你若是不能把簪子给我拿回来,我不会罢休的。”
    然后就听到了小跑步的声音。
    阿瑶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有些不好,立刻快手的拉了自家夫君一把,不过即便如此,江一帆还是被蹭到,脚下一踉跄,若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扶住了楼梯扶手,说不得就要直接跌下楼去了。
    “一帆,你没事吧?”阿瑶开口问道。
    江一帆摇头道:“放心,我没事。”
    陶天赐本来是想要追上去,但李秀娥险些撞到人,若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离开的话,实在有违君子之道,便也开口说:“这位公子,你没事吧?在下未婚妻一时莽撞,险些撞到公子,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说着还对江一帆拱了拱手,一派君子之道。
    那样子让阿瑶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陶家是府城有名的富商,陶天赐又是陶老爷唯一的儿子,宠的很,再加上他在读书上有两分天分,十几岁便考上了童生,读书人都比较看重名声,因而就养成了他心高气傲又有些迂腐的性情,而且极为注重脸面。
    未婚妻撞了人就跑,这让本就不怎么喜欢李秀娥的陶天赐,心里对她的不满,又多了两分,不过面上却代未婚妻道了歉。
    “没事,我……”
    “什么没事?”阿瑶一口打断了江一帆的话,语气也带了些火气:“……若不是我们反应快的话,被撞一下,怕是要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还没有命呢?也不知道是哪家教出来的姑娘,这般横冲直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