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恨,她不是最该有恨的资格?
“呵呵……”文镜心只能笑,“付教练这人吧……在这羽毛球这件事上其实是有一些痴气的……”
岂止是痴气。
痴人痴心,痴情痴意。
他一辈子,就扑在了这一件事情上。
行行哪里能不知道。
付教练眼里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看不见,他苦守的妻子,他年幼的女儿,他那些没有资格上场的球员用一双求助的眼神盯紧了他。可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对他们的痛苦哭求毫无感触。
他像个最冷酷的暴君。
眼里只容得下他心爱的宠臣。
那些球员也曾经是天之骄子。
可在t大,他们,甚至,得不到教练一个眼神。
他们是恨他的。
也恨那些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宠儿们。
一朝重见,恨不能把那些不平,嫉妒,愤怒,怨恨全部都从他们身上找回来。
“其实……”文镜心叹了口气,“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是应该避开他们的……”
英染一听就急了,一把揪住了文镜心的衣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镜心不说话。
可有耳朵的人都能听明白,任亦云说得对,如今的他们哪里还是当初被付教练捧在了手心里的他光明天下,弱的弱,病的病,残的残,曾经风光,早已经不见了。
英染简直让他给气笑了:“妈的,老子怕他们啊,别说是听不见,就算缺了一条腿也照样能打的他们满在找牙。
”
“这五年时间,752那边的人训练一直都没有放下……”
“冷板凳上的就冷板凳上的。”英染毫不在意的咆哮,“当年,他们上不了场,现在,他们也一样飞不上天!”
“好了。”行行一句话就打断了他们,“既来之,则安之。是骡子是马都已经溜到场上来了,不管怎么样,都到赛场上见真章吧。”
“行……行……行……”姚茉莉面红耳赤。
“行行说得对。”英染先把手伸出去了。
姚茉莉紧跟而上,握住了他的手。
文镜心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自己的手也搭上去了。
“我们一定会赢的!”英染叫了一声。
“一定会!”其他几个人忍不住附和。
声音顿时就把空荡荡的楼道响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地震了,一脸木然的看着摇晃的床,然后,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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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六个大美人
话虽然是说开了,可行行又不傻。
怎么想都觉得事情不太对。
以风云球馆的面积,规模,客户带至少要辐射到十公里以外,建在一公里之外的752球馆绝对是不附和经济学的。
何况建这么一个球馆需要花多少钱,曾经几战国际大赛的付青云有这个实力,t大那些没毕业的年轻队员也有这个实力吗?
就算是有家里有钱,也没这个必要。
再恨也恨不到这种程度。
行行想了又想,会做这种事的人得具备以下三个条件。
第一,有钱
第二,有时间。
第三,这个人要有足够的行动力,也就是说,只有对付教练恨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才能不顾赔赚,一意孤行,在风云球馆一公里之外的地方建起了另外一座球馆,一直把风云球馆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不可。
付教练无力支付球馆高昂的运营费,明远东的医药费,文静心,英染,姚茉莉每个人的学费,药费等等等等,困境拖垮了他,他困穷潦倒,终于是死在了一家社区小医院里。
这不是普通的仇恨。
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不计成本的复仇。
文镜心他们根本连提都没提这件事,所以,他们是认识这个人的,t大的人吗,也是羽毛球队的?
想到那场毁了所有人的车祸,行行心里微微一动,医生说过,车上是六个人,可至今却只能找到五个人的名字。
所以,这第六个人到底是谁。
死了?
活着?
建全?
残疾?
文镜心,英染,姚茉莉全部缄口不言。
甚至,连付青云的帐单上都找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细细想来,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亲爹,这可真是她的亲爹,惹了这么一堆麻烦一走了之,连一封遗书都不给她留下,让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拿到的是hard模式也就算了。
居然,还要兼顾了解谜模式。
行行深吸了一口气。
做为一条咸鱼,她的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惊喜啊。
比赛第一场,风云球馆遇到了t市郊县的一个队伍,实力不算太强,很快,就被他们拿下了。
紧接着,他们又遇到了安城区代表队。
这个队伍神奇的很,竟然全部都是力量型的选手,一场球打下来,就算是行行这个镶边队员都累成了狗。
这哪里是比赛,这根本就是搬山啊。
好在力量型的选手灵活性就差,守住了网前,他们守不住网后,被风云球馆队以轻,高,远的球路溜的满场乱爬,一个半小时以后,终于,是以风云球馆队队获得胜利而告终。
经历的比赛越多。
场上的队伍就越来越少了。
球队获得胜利,就会通过广播告知,可以听到752那边也是连连告捷。
文镜心一直希望在预赛上能避开了他们,可等第三场抽签结果一出来,他拿到了对手名单就叹了口气。
“文镜心?”那752球馆队的人却冲他笑了,她眼睛特别大,眼底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丝这绚烂日光里的天明,“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回到赛场上来……”
行行在远处看得清楚,和文镜心说话的人可不正是她在卫生间里碰到的那个大美人儿嘛……离得远,就见文镜心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了,行行心里微微沉下去了。
难道……
是她?
第六个人?
离得太远,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文镜心只是叫了那人的名字:“六月。”
那人脸却一下子就冷下来了,眼底深处的夜色都变成了一场寒冬似的:“叫我季夏。”
“六月!”文镜心却仿佛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似的,“付教练……他已经死了……”
“是啊,他死了……”那美人却毫不动容,“他怎么不早死呢。”
“他才四十五岁,这些年,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够惨了,再说这件事,又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错……”
“我知道啊……”美人却冷冷的盯紧了他,“所以,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没有打算放过……”
“我们?”文镜心却反问,“那你自己呢?”
“我?”美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异常荒谬的话似的,那冷冷的视线垂下来了,懒得再与他对视,她盯紧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是那么美的,修长,雪白,指尖锋利,不似纤手,倒似利器,“当然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文镜心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寒。
再不想和她说些什么了,转身就往自己队友方向走过去。
等到比赛名单一出来,行行果然就发现那美人是752球队里的领队,一号女单,季夏,季夏,季夏,她念着这个名字,却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一丝线索,奇怪,她那么美,是不该被t大那些人遗忘的吧。
付教练也不该在帐本上排除了她的名字。
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真相仿佛是一步一步的走近了。
然而行行眼前的迷雾却如同海市蜃楼,越发远不可及了。
比赛入场,第一场就男子单打。
英染出战,752派出了一个名叫洪树良的选手。
那洪良树一出场,果然,就和以前他们遇到的那些球队队员不是个水平线上的,他回球很稳,短而有力,极少能让英染把球撤到了后场去,可只要一上网,他是一打一个准。
英染却胜在速度快,力量大上。
两个人各有所长,你来我往,纠缠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