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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再入皇宫!
    沧云城
    君无欢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一种仿佛削皮挫骨的痛楚,两股内力在他体内随意的横冲直撞,每一道内力冲过的地方都痛得足以让寻常人哭爹喊娘。君无欢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在曾经的一段时间里,这样的痛楚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让他有些担心的是,他发现他几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力。之所以还没有爆体而死,是因为有人喂了他大量舒缓内力的药。他这样的情况,就连普通的化功散都没用了。而厉害的可以完全废除掉内力的药若是用了,一瞬间功力全失的他也同样活不了。
    “你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桓毓难得有些狼狈的模样,往日里总是风度翩翩的桓毓公子此时发丝有些散乱,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看到君无欢醒来,桓毓总算是松了口气面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君无欢微微点了下头,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身来。只是试了几次却都无法动弹,君无欢心中不由得微沉。
    桓毓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道:“不用担心,你还没瘫痪。只是暂时不能动而已,云行月说如果你能醒来的话,可以慢慢试着控制自己,他会尽快将玉蕤膏拿回来的。”
    “我睡了几天了?”君无欢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地道。桓毓沉声道:“已经十天了。”
    君无欢蹙眉,好一会儿才道:“云行月去上京了?北晋兵马怎么样了?”桓毓道:“幸好你最后一击重伤了拓跋胤,这几天还算太平,不过百里轻鸿只怕不会等待太久,如果你再不醒只怕要麻烦了。”
    君无欢轻叹了口气,道:“就算我真的醒不过来,沧云城有你和明遥我也能放心。”桓毓轻哼一声道:“那阿凌你放不放心?阿凌跟着云行月一起去上京了。君无欢,恭喜你。”
    君无欢一怔,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辨。就算是桓毓也无法完全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得道:“信州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她这个时候抛下信州陪着云行月一起去京城是为了什么你应该也清楚。君无欢,你要是死了,阿凌姑娘可就不知道便宜谁了。”
    君无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桓毓,你的话太多了。”
    桓毓耸耸肩,端起旁边的药碗道:“喝完这碗药,你应该就可以稍微控制内力一些内力。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少一些冲撞至少不会那么难受。需要我喂你么?”
    君无欢咬牙道:“扶我起来!”
    桓毓也不在意,单手扶着君无欢坐了起来,君无欢有些费劲地抬起了手腕。微微颤抖了一下之后便稳稳地停住了,然后从桓毓手中接过了药碗低头一饮而尽。整个过程流畅如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来他正经历着怎么样的痛楚。桓毓微微挑眉,论忍耐力这世上大约没有人比不得上君无欢了。
    片刻后,君无欢的脸色果然好了几分。便侧首看向桓毓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昏迷不醒,桓毓和明遥支撑着沧云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无论找什么样的借口,在这种兵临城下的时候城主接连十多天不见人影都是说不过去的。这种时候,人心躁动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桓毓轻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就赶紧好起来,我可搞不定拓跋胤和百里轻鸿。”
    君无欢淡然一笑,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担忧。阿凌和云行月去上京……
    拓跋梁对于任何能够弄死北晋皇的提议都非常的感兴趣,即便这个提议是南宫御月给出的。当然,被南宫御月坑过几次之后拓跋梁也比从前更加谨慎了几分。
    明王府书房里,拓跋梁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副慵懒模样的南宫御月,良久方才问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拓跋梁当然不会健忘到忘记就在不久前他还差点就让人成功弄死了南宫御月,而南宫御月在信州也杀了他的人。拓跋梁实在是不知道南宫御月哪儿来的信心觉得自己会答应他的提议。
    南宫御月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道:“谁要你相信本座了,干不干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拓跋梁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很想当场破口大骂。这特么是一句话的事儿么?这分明就是攸关生死甚至关系着整个明王府的性命的事情好么?但是…想到南宫御月的话,拓跋梁又忍不住有些迟疑。他等待了太多年了,从年少气盛的不甘等到了现在年不惑的焦躁。如今被北晋皇和拓跋兴业小心防备着,实在舍不得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或许南宫御月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自信满满的找上门来。
    拓跋梁沉默了良久,方才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国师办的事情,可没有一件结果是好的。”
    南宫御月挑眉道:“明王这可是在污蔑本座,去年的事情变成这样可不能怪本座。是君无欢那里出了问题,本座早就提醒过王爷君无欢这人不可信,王爷当时是怎么说的?现在事情不成了,王爷就怪罪本座?至于在信州的事情,本座这般大度王爷还觉得不够?”
    拓跋梁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被君无欢欺骗的事情确实是他此生最大的污点之一。无论是谁提起拓跋梁都不会高兴,但是在南宫御月这样的人面前,高不高兴他也只能自己受着,反正南宫御月是不会在乎的。
    南宫御月看着拓跋梁,“王爷到底同不同意,给句话吧,本座也是很忙的。”
    拓跋梁咬牙道:“国师这般直截了当的告诉本王,不就是算准了本王一定会答应的么?”南宫御月眼底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道:“王爷说笑了,本座怎么会知道王爷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对陛下不利?”再次被南宫御月嘲讽,拓跋梁也不在意,他是想要对北晋皇不利,但是南宫御月也没有对北晋皇怀着什么好意。更何况,焉陀家如今是站在他这边的,说起来这个强大地助力还是南宫御月亲自送到他手中的。不管这件事成与不成,他都不亏。
    拓跋梁道:“国师说,只需要我帮忙送一个人进宫?国师是打算让人刺杀陛下?恕我直言,就算是国师这样的高手亲自出手,胜算也并不大。”
    南宫御月道:“这就不劳烦王爷操心了,王爷只要替我办好身份将人送进去就行了。”
    “为什么一定要是右皇后身边的人?”拓跋梁谨慎地问道。
    南宫御月道:“如今北晋皇宫里,身份最高的不就是左右皇后么?王爷想要本座去求左皇后?”
    谁不知道南宫御月跟焉陀氏的关系不好,拓跋梁可不敢这么指望。不过……“你可以去求太后。”
    南宫御月淡淡道:“太后可不住在后宫,更何况什么事情本座都做完了,还要王爷做什么?白捡便宜么?”
    “……”拓跋梁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大事未成,要忍耐!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才想起拓跋梁有些阴恻恻地声音,“本王答应你,希望国师…这次不要再让本王失望了。”
    南宫御月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拓跋梁将他当成属下一般的口气,道:“王爷尽管放心,毕竟这一次…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哼!”
    楚凌对南宫御月和明王府的办事速度很是惊讶,或许是想要弄死北晋皇的心情太过急迫了,当天傍晚十分楚凌就已经置身在皇宫之中,成为了右皇后宫中的一个中品侍女。而这一切,右皇后却并不知道。中等的侍女并不能在右皇后跟前贴身侍候,右皇后对她自然也不熟悉。右皇后宫中更有不少明王府的人替她打掩护,她替代的人身形脸型又跟她有几分相似,楚凌稍微装扮一下,明王府的人再设法将几个熟悉原本那宫女的人调远了一些,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宫中什么时候换了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楚凌觉得明王府的人为她选择的这个身份很妙,不是贴身侍女,不用时时跟在右皇后身边侍候不得空闲而且肯定会被右皇后识破。不是低等宫女,除了粗使洒扫根本不能随意走动。右皇后宫中大多数地方她都可以去,也可以离开右皇后宫中去外面走动,当真是十分便利。
    楚凌只用了半个晚上时间,连右皇后的宫门都没有出就摸清了整个皇宫的地形和北晋皇每天大概的日程。
    自从年前的宫变之后,北晋皇的身体就开始急剧下降。进了宫之后,楚凌才知道北晋皇的身体远比外面的人知道的还要差一些。自从宫变之后北晋皇就再也没有临幸过后宫了。这自然不会是因为北晋皇被吓得力不从心了。从前那些年老色衰的高位后妃,北晋皇就算不再宠信了也会隔一段时间召见她们或者亲自去看看的。但是自从宫变之后别说这些妃子就算是先前最得宠的嫔妃也极少能够见到皇帝。楚凌心中有些明白,北晋皇会如此,只怕是为了对外界遮掩自己病重的消息。只是,这样的消息真的能瞒得过明王这些人么?
    明王如果知道北晋皇快要不行了,还愿意配合南宫御月的计划是为了什么?是等不及了还是害怕北晋皇临死一击让他难以承受?
    深夜里,楚凌坐在右皇后宫中最高处地屋脊下方的阴影处,打量着不远处的巍峨宫殿。右皇后的宫殿距离北晋皇的寝宫并不算远,但是却隔着高高的宫墙即便是身为皇后也不是想见北晋皇就能够见到地。特别是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候,寝宫周围布满了守卫,任何人想要贸然踏足那里都会引起侍卫的警惕。想要在北晋皇的寝宫刺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
    楚凌摩挲着下巴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构思起寝宫附近的地形图。每隔两天,北晋皇必然要离开寝宫去前面的大殿参加朝会的,从这方面来说北晋皇是个勤恳的皇帝。但是,从皇帝地寝宫到上早朝的地方距离不近,北晋皇病重之后更是一般用龙撵出行,而且坚昆一定会随身护卫,想要接近更是难如登天。楚凌飞快地在脑海中将这条线路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既然前面不行,那就只能是后宫了,但是如今北晋皇不逛后宫啊!
    楚凌轻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只好委屈一下右皇后了。皇后若是出了什么大事,身为皇帝的人总要亲自来看看吧。楚凌心中很快就有了计划的雏形,当然了如果北晋皇不肯来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既然有了计划,自然要仔细的观察地形做出完整的全盘计划。还要跟南宫御月一起商量计划的可行性,毕竟没有南宫国师和明王府的配合,这个计划也很难实现。楚凌思索着今晚就先不睡了,先将全盘地计划做出来,明天就设法去见南宫御月一面跟他谈谈这件事。若是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也能来得及,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啊。
    正想起身下去,楚凌却突然顿住了。
    不远处的房顶上,一个有些消瘦的身影正飞快地从一个屋顶掠向另一个屋顶。他的轻功并不算好,即便是两个房顶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他落地地时候也有些不稳地颠簸了一下。楚凌心中微微一沉:拓跋赞,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