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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气晕拓跋明珠!
    “南宫御月!”拓跋明珠捂着刚刚被打偏过去了的脸死死地瞪着南宫御月目眦欲裂。不用看也知道,那张本就不甚精致的脸现在肯定是又红又肿。要知道南宫国师的力气可着实不小,就算控制了力道轻轻一耳光抽过去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得起的。更何况,南宫御月这个人素来就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方才那声音楚凌听了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用看就觉得好疼啊。
    拓跋明珠简直快要气疯了。别说她现在是公主,就算她还是陵川县主的时候,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南宫御月竟敢打她!就算南宫御月再位高权重,也是臣子!她是公主!
    一缕血丝从拓跋明珠的唇边滑落,拓跋明珠恨恨地瞪着南宫御月,咬牙道:“南宫御月,你好大的胆子。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南宫御月不以为然,淡定地道:“本座等着。话说……”南宫御月慢悠悠地将目光落到了一直没有开口的百里轻鸿身上,道:“驸马不打算出手,为公主讨回公道么?听说驸马和公主鹣鲽情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啊。”百里轻鸿眼神淡然,道:“国师要动手么?”也就是说他不会主动出手,但如果南宫御月想打,他也不在乎。
    南宫御月突然一笑,嘲讽地看着拓跋明珠,“那还是算了。啧啧,看你多失败,自己的驸马连主动出手替你讨回公道都不乐意,看来公主殿下只好去向皇帝陛下哭诉了。再看看我们笙笙,多得是人想替她出头。就算是已故的…灵犀公主,不也还有一个沈王殿下念念不忘么。都是公主,怎么到了昭国公主这里就……”最后还专程再加上了两声啧啧来表示自己的惊叹。
    拓跋明珠惊愕地回头看向百里轻鸿,显然是被南宫御月提醒了才想起来百里轻鸿没有替自己出头的怒气。或许是因为两人这些年来的感情都是如此不咸不淡地,拓跋明珠早就习惯了百里轻鸿对她的事情不闻不问。哪天若是百里轻鸿对她体贴入微那才奇怪呢。但是此时被南宫御月点了出来,却让拓跋明珠觉得格外的难以忍受。望着百里轻鸿神色变了几变,拓跋明珠突然吐出一口血直接倒了下去。百里轻鸿皱了下眉头,身形一闪到底还是将倒下的拓跋明珠接住了。
    南宫御月对上百里轻鸿的眼神,有些无辜地道:“本座只是甩了她一个耳光而已,不至于就是吐血昏迷了吧?”他若是真不能控制力度,那一耳光让拓跋明珠受了内伤,那伤得也应该是脑子才对吧?”这明显就是怒火攻心,百里轻鸿休想赖到他的身上。国师大人可是从来不替别人背锅的。南宫国师显然已经忘记了,拓跋明珠能吐血昏迷,八成也是被他给气出来的。百里轻鸿淡漠地看了两人一眼,俯身抱起拓跋明珠走了出去。
    南宫御月盯着百里轻鸿离开的背影,皱眉道:“不知道为什么,本座似乎越来越看百里轻鸿不顺眼了。”楚凌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也看百里轻鸿不顺眼。
    出了天牢,就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站在天牢外不远处等着他们。楚凌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而南宫御月的脸色却在一瞬间沉了下去。瞪着来人,没好气地道:“你说本座若是在这里叫破他的身份,会怎么样?”楚凌淡淡笑道:“别闹,要叫破这些年你早就出卖他了。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若是现在功亏一篑,你得多亏啊。”南宫御月一愣,对啊。他都忍耐了君无欢这么多年了,若是现在功亏一篑,这些年的憋屈不是白受了?不对,他要是继续忍下去,不是更难受?
    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楚凌微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国师,继续努力。”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朝着不远处的君无欢而去。
    君无欢今天只穿了一身暗青色的布衣,沧云城主那惹人注意的面具也取了下来。有云行月和肖嫣儿友情赞助,易容出来的模样像是一个容貌清隽的天启书生。若是仔细看的话,与君无欢大约四五分相似,但是却很难让人一眼就觉得他是君无欢本人。毕竟神佑公主驸马已经过世三年天下皆知,如今神佑公主身边出现一个看起来有些像驸马的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怎么在这里?”楚凌走过去含笑问道。君无欢看看楚凌,再看看一脸不悦地跟在身后的南宫御月,道:“国公已经回府了,有些担心出来看看。”南宫御月轻哼一声,“有什么可担心的?在本座的地盘难道还有人能伤了笙笙不成?”君无欢并不理会南宫御月,依然看着楚凌,“方才我见百里轻鸿…抱着昭国公主出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凌指了指南宫御月,道:“他把昭国公主气晕过去了。”
    南宫御月骤然被楚凌出卖,顿时大感悲伤,“笙笙,我是为了谁?!”好端端的他去打一国公主干什么?就算这几年他看拓跋明珠那鼻孔朝天的模样再不顺眼也没有动手打过她啊。还不是为了笙笙!真是好没良心啊。
    君无欢听清了原因,倒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打得好。”南宫御月顿时倍感高兴地朝楚凌飞了个得意的眼神。飞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君无欢一句夸奖算什么东西?他高兴个屁啊。君无欢拉着楚凌往回走,一边道:“既然人是他得罪的,那就不用管了。”身后的南宫御月瞬间面目狰狞,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弄死君无欢!
    回到原本的武安郡主府,襄国公闻讯而来看到跟在两人身后的南宫御月又是一愣。襄国公其实一直都没有搞清楚,南宫御月跟楚凌和君无欢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要打的时候是真的打的死去活来,原本以为这次来到上京南宫御月必然也是个大敌,没想到大殿上南宫御月却又主动帮他们说话。难不成…南宫国师当真对公主殿下如此情根深种?想到此处,襄国公忍不住看了一眼跟在楚凌身边的君无欢。这个…好像有点不好办呐。
    楚凌哪里知道襄国公一瞬间脑海里就已经转过了这么多想法,只是道:“舅舅,我们和国师有事情要谈,回头再跟你说话。”襄国公连忙点头,反应过来又连忙道:“怎么这么晚一起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楚凌想了想道:“昭国公主晕过去了,如果北晋皇派人来舅舅就先应付一下吧。”
    “……”昭国公主为什么会晕过去?貊族女子不像天启贵女普遍娇弱,想要让她们晕过去好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所以,公主你们到底对昭国公主做了什么?
    三人进了书房坐下,南宫御月大摇大摆地占据了一个位置直接将整个人瘫进了椅子里。楚凌也不去坐主位,拉着君无欢在南宫御月对面坐了下来。谁都没有主动开口,一时间书房里倒是一片宁静。好一会儿,南宫御月方才睁开眼睛没好气地扫了两人一眼道:“有什么话就说,本座忙得很不是专门来欣赏你俩眉目传情的。”
    “……”他俩分明都在看这位国师大人,怎么眉目传情?先传到他身上然后再传回各自眼中么?
    君无欢问道:“你现在能掌握貊族的几成兵力?”
    南宫御月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君无欢并不在乎,漫不经心地道:“焉陀家,加上太后的人以及你这些年暗地里收拢的人手应该不少。但是这几年拓跋梁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改制,各方兵力对比一直在发生变化。我猜你现在手中貊族兵马最多不到三成,南军可能连一成都不到。”南宫御月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阴恻恻地盯着君无欢,君无欢道:“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在焉陀家的人不可能有这么详尽的消息。不过是正常推算罢了。拓跋梁这几年一直不停地更改裁撤增减各部兵马,诸军将领更是频繁调动。即便是焉陀家,想要完全保持原本的实力也很难吧。”当皇帝总还是有当皇帝的好处的,站在最高处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很多事情。这是做臣子绝对没有的好处,特别是在拓跋梁也算是一个有实权的强硬皇帝的情况下。
    南宫御月轻哼一声道:“你以为拓跋梁能占多少便宜?他现在手里的貊族兵马真正肯听他号令的也不足三成。”所以他也不算输。
    君无欢淡淡指出,“但是,至少有七成的南军都是听他号令的。”南军的人数远大于貊族兵马,哪怕就是再怎么乌合之众只是这数量就足够惊人了。况且,南军人命不值钱,拓跋梁若是真的要跟南宫御月拼了,南宫御月还真没有几分胜算。不过,拓跋梁也不会这么做就是了,除非他不想当这个皇帝了。如今这个时候,貊族的权贵们是绝不会愿意看到貊族还未平定天下就先起内乱的。
    南宫御月果然对南军不屑一顾,“乌合之众。”上百万天启兵马,被十数万的貊族兵马打得仓皇南逃,南宫御月还真不将这些废物放在眼里。
    君无欢道:“蚁多咬死象,南宫,你再这么狂总有一天比会死于小人之手。”这个小人自然不是指品行不端的小人,而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南宫御月嘲讽地一笑,“我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么?”那些蝼蚁,他随手就能拍死一大片。
    “你说得对。”君无欢缓缓点头道,果然也不再劝他了。南宫御月顿时更加生气了,怒瞪着君无欢也不说话。楚凌有些头疼,无奈地看着两人问道:“还有四成兵马,掌握在谁手里?”
    南宫御月漫不经心地道:“两成归拓跋胤,还有两成分散在各家权贵手中。不过…如果你师父肯站在我们这边的话,本座倒是有把握至少能控制六七成的兵力。”拓跋兴业原本确实掌握这北晋半数的兵马,但那是因为先皇对拓跋兴业无与伦比地信任。拓跋梁登基之后就渐渐地收回了兵权。拓跋兴业若是个留恋权势的人,或许还要推脱一番。但拓跋兴业原本就志不在此,本来就有归还兵权之意。这些年绝大多数的兵权都被拓跋梁收回了,手中亲自掌控的已经寥寥可数。但是,拓跋兴业的威望名声在那里,只要他愿意站出来,他的那些旧部只怕还是更愿意支持拓跋兴业的。至于拓跋兴业身上的那些罪名,南宫御月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拓跋兴业是自己人,洗刷罪名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费这个劲?
    楚凌翻了个白眼,“是你那边不是我们,谢谢。”她们跟南宫御月本来就是亦敌亦友,师父虽然是她师父,但是立场却还是对立的。哪里来的我们?
    南宫御月也不在意,“总之,笙笙你如果能说服拓跋兴业站在我这边的话,本座就亲自出手替他洗刷罪名,如何?”
    楚凌道:“我若是能说服师父,干嘛不让他直接投向天启?我这个徒弟难道还没有你这个无关的人亲近?”就是知道,绝对说服不了啊。南宫御月理所当然地道:“那怎么一样?你是天启人,本座可是貊族人。说到底,本座跟拓跋兴业还是一边的。”楚凌呵呵一笑,“现在想起来你跟他是一边的了,早先你别往死里得罪人家啊。”
    南宫御月浑不在意,“公平交易而已,你还指望本座捧着他不成?”想都别想。
    “……”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既想要别人的东西,还指望着别人恭恭敬敬的捧到他面前。别说弯腰低头了,连看了一眼都仿佛是给了别人天大的面子。对于这种人,楚凌只有一句话送给他: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君无欢微微皱眉道:“拓跋兴业我劝你不要想了。”南宫御月挑眉,“怎么?拓跋大将军连徒弟的面子都不肯给?”君无欢道:“你想得太多了。拓跋兴业若是会困于私情的人,根本就走不到今天。阿凌是他的弟子,不是他师父。南宫御月有些不爽,“他跟拓跋梁关系又不好,站在本座这边又亏不了他。”君无欢问道:“他若是站在你这边,你打算干什么?”
    南宫御月微微眯眼,仿佛想起了什么让他身心愉悦的事情。好一会儿方才慢慢道:“让姓拓跋的…鸡犬不留。”
    楚凌面无表情,“你想要拉拢的人,也姓拓跋。”南宫国师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拓跋兴业肯帮他把自己的家族给灭族了?就算他只是旁支,跟王室隔得有些远了,那也是姓拓跋的。南宫御月理所当然地道:“他可以改姓。”楚凌扭头看向君无欢问道:“我可以把他赶出去么?”君无欢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道:“等我问完话再赶吧。”
    君无欢看向南宫御月,蹙眉道:“我帮了你这么多年,却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一旦拓跋梁决定出兵沧云城,即便那些兵马是在焉陀家的控制之下,你们也不可能反驳拓跋梁的意思拒不出兵。而且,我很怀疑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们配合,焉陀邑到底会不会听你的话。”
    南宫御月轻哼道:“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君无欢,你前些年在上京一帆风顺是拜谁所赐?更何况…只要本座当初直接拆穿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还能玩弄天下人这么多年?”他知道君无欢的身份却没有拆穿他,就已经是君无欢得到的最大的好处了。君无欢淡然道:“所以你是在提醒我,当初你应该杀了你免得你泄密?毕竟…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会真正闭嘴。”
    南宫御月嗤笑一声,有恃无恐地道:“你敢么?”杀了他就能保证不泄密?除非是最开始君无欢就立刻动手,否则他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
    楚凌没好气地道:“要不你们俩先出去吵完了再进来讨论吧?”两人立刻双双闭嘴,君无欢垂眸道,“你想要拓跋梁的命,我也想要。相信还有不少人都想要他们的命。”
    南宫御月道:“拓跋梁当了皇帝之后更怕死了,行刺这个手段只怕是行不通。”
    君无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你么?若不是你当初突然杀了北晋皇,眼下也不是这么个局面。”不说北晋皇突然死了造成的混乱,以及许多事情都要重新谋划。单单只说为了这件事阿凌遭遇的危险,君无欢就很想将南宫御月拖出去再打一顿。南宫御月嘲讽道:“是啊,眼下肯定是北晋更好,至于你沧云城还存不存在都还不好说。”若不是先皇突然死了,北晋怎么会是现在的局面?
    君无欢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北晋皇若是还活着,北晋的局面未必就比现在好。不过人已经死了,这些废话也就不必说了。
    “如果你不想被人捷足先登的话,就派人盯紧了百里轻鸿。”君无欢淡淡提醒道,算是对自家师弟最后的提点。
    “百里轻鸿?”南宫御月皱眉,有些不以为意,“一个天启降将能有什么作为?更何况他还有拓跋明珠那个蠢货拖后腿。”相比之下,他倒是觉得那个西秦大皇子更危险一些。这两年,拓跋梁对秦殊可不是一般的信任。更何况,秦殊身后还有个西秦支持。西秦小归小,到底还是一个国家,也是可以拿出一些兵力的。
    见南宫御月对自己的建议并不在意,君无欢也不废话。人么,总是要亲自吃一点亏才知道自己差在哪儿的。南宫御月眼高于顶,除了面对君无欢的时候武力略有不济,几乎从未受过什么挫折。自然以为天底下除了他自己剩下的都是蠢货了。
    “砰砰。”
    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楚凌开口道:“何事?”
    来传话的人是冯思北,冯思北站在门外恭敬地道:“启禀公主,西秦大皇子求见。”
    楚凌微微蹙眉,侧首看向南宫御月,“拓跋梁就没有打算给秦殊一个合适的官职么?”到现在,还称呼西秦大皇子,可见秦殊在北晋并没有什么正经的官职。也是因此,今天在朝堂上楚凌并没有看到秦殊。南宫御月懒洋洋地道:“拓跋梁想要将秦殊控制在自己手中,怎么会给他官职?”有了官职就是朝中大臣了,大臣和私属幕僚是不一样的。
    “他倒是不怕秦殊心生怨怼。”楚凌道。
    南宫御月笑道:“他手里捏着整个西秦,秦殊除非不要他那宝贝弟弟了。当然了,秦殊若是暗地里做些什么…有没有官职他不都会做么?只要不被拓跋梁发现就行了。”
    门外,冯思北还在等着楚凌也不好跟南宫御月多说。开口道:“请大皇子到花厅奉茶,我立刻就过去。”
    “是,公主。”冯思北恭敬的应道。
    南宫御月问道:“秦殊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楚凌叹气道:“自然是来问罪的,私入天牢,还有昭国公主的事情啊。”
    “这不是本座做的么?”南宫御月道,“拓跋梁让秦殊来找你干什么?借题发挥?”
    楚凌没好气地道:“国师你现在不是在我这里么?”南宫御月这么大个人,大摇大摆的进了门难不成还指望拓跋梁不知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