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无声的空间里，唯一亮起的灯是苏亚圣的办公室和特地装置在角落一颗被灯炮缠绕的圣诞树。
    苏亚圣揉了揉额头，明明已经是跨年夜，圣诞树怎么还在这里。
    圣诞节和跨年似乎成为非得庆祝的节日，一到下班时间，工作人员就像鸟兽散一样，转眼间办公室就成了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色。
    苏亚圣对于只留下他还在公司里奋斗一事没有意见，毕竟一年叁百六十五天，他也剥削了大伙不少宝贵时刻，该给员工福利的时候，他不会太吝啬。
    至于他自己，就算方才徐信国的邀约也不太感兴趣，丝毫没有过节的想法。
    他巡视办公室一轮，再把总电源一关，锁上大门，按了电梯下楼取车
    电梯里，他滑开手机。
    呵，讯息可不少。
    包含要好的哥们儿、合作厂商、好几年前上过床的女人、几个对他表示过心意的女人，还有前女友林羽欣和好兄弟徐信国的再次催促。
    嗯，这真的很有意思，他居然发现自己在期待讯息里有那个顽强的李善允。
    他却忘了先离开那段称不上一夜情也称不上爱情关系的是自己。
    最后，他只点开徐信国的对话窗。
    “是兄弟的话就快来，大家都到齐了，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买些饮料，我忘了这里有老弱妇儒，不适合饮酒作乐，地址是XXXXX。”
    他，该去吗？
    他是不是至少该在冷静好几日后找李善允好好谈一谈。
    也不是非得生下来——脑袋忽然出这个想法，他抹把脸，魔鬼与天使有些失衡，他是不是太过残忍？
    没给苏亚圣太多犹豫的时间，当靠近他那辆宝马时，便发现林羽欣一副慵懒妩媚等着他。
    只是她眼神异常犀利，像是算准他的来到。
    面对不速之客，苏亚圣蹙起眉。
    “连招呼都不愿意打一声？”林羽欣一双俏眸朝苏亚圣眨了又眨。
    “没去过节？”他敷衍一问。
    “等你一起过啊，我等很久了，不过这次我耐心十足。”林羽欣暗喻着她也会用这般耐性去面对他们两人的復合之路。
    “我没有打算过节的意思。”不再做牵扯，他开启车门。
    “苏亚圣——”她愠怒地跟着打开副驾驶座这头的车门，“你不准走！”
    “羽欣，你可以去找任何人陪，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合适。”苏亚圣不懂，他的话都那么直接明白了，她到底还在执着什么呢。
    “我们为何不给彼此再一次机会，我愿意为你改变，真的，我发誓，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当初分手是你提的，你说你值得男人将你捧在手掌心呵护，而不是像我这种只会让你提心吊胆的男人。”苏亚圣一顿，想起李善允那晚的焦虑，他轻笑一声，语气无奈，“事实证明，你说的对。”
    “我只是太爱你，所以才会怨你将重心搁在事业上头，也才会担心那些莺莺燕燕，担心你受不了诱惑。”
    爱和不爱都是同一个因素，交往前也是因为苏亚圣够坏够有野心，所以爱上；却也因为他够狠够自私而不敢再爱，只是离开他之后，虽然不乏追求者，就是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如此难忘与动心。
    “我不会改变，也不会回头看，这就是我。”
    “你不用变，你只要活得像自己就好，其馀的让我配合你，我绝对会跟你以为的我不一样。”
    “羽欣，一切都——”
    苏亚圣话还未说完，林羽欣动作飞快爬上副驾驶座，径自系好安全带。
    苏亚圣哑然。
    想起再这之前，是李善允坐在这个位置上。
    “往后我会听你话，不乱吃醋，凡事以你为重，拜托……只要让我能留在你身边就好。”
    “林、羽、欣，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面对苏亚圣严厉的态度，她潸然泪下，“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说全世界就只爱我一个人，才短短几个月，就不爱了吗？”
    听着林羽欣的指责，苏亚圣不禁惨笑，说分手的人，拿什么标准来谴责他。
    爱情就是如此肤浅，可以像旋风恋上，更可以像暴风刮坏般地粉身碎骨。
    幸好，他不痛不痒。
    “不管你怎么想，我会死心踏地爱你一辈子。”
    她沉重的告白压得他烦腻。
    同样的哭泣，那晚善允姊的泣声却紧紧纠着他的心。
    是不是非得将两个女人一同摆在天秤上，他才会懂得善允那股清流似的美好。
    呵，男人。
    他笑自己。
    “下车。”苏亚圣冷淡地发出命令。
    “我不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
    “你不下车，那我下车。”
    “苏亚圣，你相不相信现在丢下我，我绝对会让你的新品牌开天窗。”林羽欣见再多委婉的身段也唤不回男人，拿出最后强硬的手段，狠狠掐住他的弱点。
    “不要拿这种事威胁我，当初签过合约，如果你坚持要中途退出，违约金够你赔了。”他怒不可遏的吼着，这就是他看上过的女人？
    “赔就赔，就算赔上未来，我也不怕，但是你敢赌你的未来吗？现在你的新品牌还未上市就已经引发讨论，如果你临时换角，我再加油添醋炒个新闻，你相不相信肯定会闹得沸沸腾腾！你真敢拿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商誉跟我玩吗？”林羽欣唇角弯起，笑意很冷，因为恋这个男人极深，所以了解更深。
    苏亚圣用力揉了揉整张脸，降低又犯的头疼。
    “你想怎么样？我是不可能再爱上你。”
    “我不求你爱我，我只求今晚你陪我。”
    “我要去信国那里。”他摇了摇头，搬出徐信国这个救兵。
    “我说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
    明知道带上林羽欣彷佛带颗未爆弹，然而他更明白两人不能有太多独处的机会，那只会让她将復合的可能无限放大。
    看着这个难题，他想……难道他错了吗？以为公私分明可以为他带来更多商机，反而让他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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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渡章，宝贝们，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