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宵行把挽起的袖口放下,理了理衣领,转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谢谢你的蜂蜜水,可惜我来的比较急没给你带什么东西。”
“不是,你不吃个晚饭?”虽然凌宵行呆在这里让他紧张,但现在突然要离开,云游还是忍不住试图挽留。
“不了。”凌宵行去玄关处换鞋,头也不抬地道。
“那、那你下次再来。”云游邀约。
凌宵行倏然抬头,追上他的眼神:“真的?”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云游忽然有了种被冷血动物盯住的感觉,像要紧紧地缠住他,呼吸困难。
云游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再去看凌宵行,他还是那样一双平静无波的春水眸,刚才的眼神仿佛是云游的错觉。
下一秒,云游就知道自己这一步退错了。
果不其然,凌宵行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他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敛下眸子推门要走。
“等等,凌宵行……你等一下,你听我说。”
凌宵行身形顿住,背对着他,等着他要说点什么。
其实,云游也不知道该怎样挽留他,但是他直觉要留下他,否则,他们可能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这一周没找你,是因为电影快杀青了没时间,”云游讷讷道,“我以后一定多跟你聊天。”
“这不是聊不聊天的问题,”凌宵行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在躲我。”
“没有的事,我躲你干嘛……”一下就被戳穿的云游尴尬地说。
“其实这一个星期,我也想了很多,”凌宵行微微沙哑的声音静静响起,“我现在想清楚了。”
“什么?”
“是我太贪心了,”凌宵行自嘲地笑了下,“不该奢望那些有的没的。”
“你怎么贪心了?”云游追问。
凌宵行转身看着云游。
往常平静无澜的春水眸此刻不再平静,山雨欲来,暗流涌动。
“我想对你做很多事。”他暗哑的声音响起,和之前因用嗓过度的沙哑不一样,微微粗砺的声线中还掺杂了别的不可宣之于口的隐秘欲流,绕在云游耳边,带着绯色的暧昧,轻而易举地染红了云游的耳朵。
“你确定你要听吗?”凌宵行眯起眼睛,上前一步。
如玉山倾倒,带着摄人的气势,凌宵行将云游逼到了狭窄的玄关角落里。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凌宵行,像是要捕猎的狮子,却不一击毙命,而是一步一步地把他的猎物逼近到死胡同里,欣赏猎物的惊恐,愉悦地玩.弄至死。
气氛忽然变得燥热,太没吃饭带来的低血糖让云游不得不扶住一边的鞋柜才没腿软摔倒,耳边充斥着自己陡然变得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云游莫名口渴,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他伸手抵住凌宵行的胸膛阻止他,慌乱地道:“还、还是别听了,你冷静一下。”
凌宵行瞥了眼云游无力抵在他胸口的手,白皙细腻的手按在黑色的衣服布料上,对比得刺眼,因为发热,指尖带着淡淡的粉,似染了樱花。
不像在阻止,倒想欲拒还迎。
轻而易举地就能激起人的凌.虐.欲。
想用这双手做点别的什么事,让它抓住床单,或者领带,或者溅上些什么,彻底弄脏它。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云游咬住了下唇,不敢抬头看他,从凌宵行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一段白瓷般的脖颈,细而脆弱,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掌控住他。
凌宵行的眸子愈加深沉,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他缓缓抬起了手。
就在此刻,刺耳的门铃乍起,戳破了俩人间的暗流涌动。
趁凌宵行愣神的功夫,云游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一把推开了他,用力按下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