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老师的情绪被无人机社社长的话带得大起大落，老师皱眉看向办公室外面的景象。
    “既然不是你，那你就好好学习吧。”
    社长刚挂断电话，无人机上的传单已经飘下来了。
    一瞬间，整个京大校园如同巨型雪花飘落，比高考毕业后的孩子们抛书还壮观。
    第一张传单落下，立即被人捡起，上面印着的内容让凑在一起看热闹的学生，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大的照片，上面是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鼻血和淤青交相辉映，根本看不出本来面貌。
    发传单的人，非常细心，在照片的下方标注了被打人的消息。
    2020届金融系3班，孙耀明。
    “嘶……”一个学生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整个京大，谁不知道孙耀明小团队的名声？
    他们所到之处，男生回避，女生恐惧。
    但是现在，竟然有人将孙耀明打了？
    “这是哪个勇士啊？我想见识一下！”一个遭受过孙耀明骚扰的女孩子开口，带着钦佩。
    当初孙耀明看她长得漂亮，所以骚扰她，幸亏老师出面，才阻止了孙耀明。后来孙耀明还是时不时找人威胁她，虽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仅仅是威胁就让她觉得人生艰难了。
    不止是她，很多人都受过以宋承业为首的小团队荼毒，偏偏京大还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们对着干。
    如今孙耀明被打的照片一出，大家突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京大最高层建筑的落地窗旁，顾子辰趴在上面，看着满天的传单，嘻嘻笑个不停。
    在他身后，京大的校长孔校长和沈慕川以及顾千寻喝着茶。
    “我们学生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小沈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应该的，只是学生们都在复习……”
    “你放心，十分钟后，这些无人机就会撤走。”
    沈慕川轻抿了一口清茶，挑眉问道：“贵校的学生都是鱼跃龙门的贵子，想来一个小插曲影响不了什么。”
    孔校长呵呵一笑，“小沈爷说的是。”
    他悄然看沈慕川的脸色，见对方神态正常，甚至称得上柔和，胆子便大了些，抓紧来之不易的机会和沈慕川说话。
    “这次全国的数学建模比赛，真的看到了许多好苗子啊。”
    沈慕川不接腔，顾千寻也扭头看向旁边的顾子辰。
    孔校长轻咳了一声，自问自答，“京大打算给予建模大赛前几名的孩子一个自招名额。”
    “有心了。”
    沈慕川随意回答，根本不将孔校长的话放在心上。
    孔校长好歹也见识过很多上流人，因为自己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能给他三分薄面，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冷待，也是第一次见到沈慕川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果然如传言所说。
    他心底里暗自腹诽了两句，重新摆起笑脸问顾千寻，“听说少夫人的弟弟，也参加了这次数学建模。”
    顾千寻长长地嗯了一声，思考了一会，笑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孔校长脸上带笑，心里却已经无奈了。
    这位打太极的功夫，也炉火纯青。
    “我看少夫人的弟弟一表人才，性格沉稳，是个搞学术的好苗子……”
    “哈哈哈！好爽啊！”
    顾千寻沉默扭头，看着趴在玻璃上笑得开怀的弟弟，假笑回复，“是挺沉稳的。”
    孔校长脸上挂不住，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瞥了一眼顾子辰的背影，心生疑惑。
    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在自己夸他的时候说话？是不是和他有仇？
    叮铃铃。
    正当孔校长不知道要如何缓解尴尬的时候，电话座机响了，他抱歉一笑，起身到办公桌后接起，沉声说道：“怎么了？”
    对方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大通，孔校长丝毫不为所动，当对方停下后，孔校长嗯了一声，“我知道，十分钟后，这些无人机就走了。”
    那头的人一愣，但校长已经开口，他不好说什么，只能悻悻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
    一个焦急地声音响起，孙耀明就差扑到教务处老师的怀里，急切地等待着回复。
    “校长说，十分钟后无人机就会撤走。”
    孙耀明拧紧眉头，不确定地问道：“什么意思？就是说散发传单的人，你们不管？”
    老师非常不好做，面前这个人的家族底蕴丰厚，不是好惹的，更不要说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宋承业。
    他的舅舅如今可是江家的女婿。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老师的？学生在校园里被人造谣污蔑，你们都管不了？那还做什么教导处老师！”
    孙耀明大声向老师喊道，走廊里都能听到他的回响。
    “够了。”
    宋承业起身，冷眼瞧孙耀明怒不可遏的模样，“老师已经帮我们联系了校长，既然校长已经开口，那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宋少……不是吧？”
    孙耀明不明白怎么他也怂了，正要开口，被宋承业一个眼神撇过去，顿时蔫了。
    “作为京大的学生，我们有必要维护京大的名声，既然这件事老师们不好追责，那我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就当没发生过。”
    老师面露难色，“谢谢你的理解，这件事老师们也不好做……”
    “既然没发生过。”宋承业径直说道，“那我不希望，从别的学生口中听到这件事。”
    他眉眼阴冷，带着威胁地语气说道：“要不然，孙家的家主受了刺激做出什么，就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了。”
    话落，他领头往外面走去，孙耀明紧随其后，临出门还放狠话，“别让我从别人嘴里听见，否则……”
    孙耀明挥了挥拳头，然后紧跟上宋承业的步伐。
    两人走出经管楼，发现地上已经布满了孙耀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照片，孙耀明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冒上来。
    “我他/妈的，爷弄死顾子辰那个小鳖孙！”
    宋承业目光落在远处，孙耀明脸色愤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里，有三个人。
    其中两人如一对璧人，并肩前行，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色卫衣阔腿裤的男生，辨不清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