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园兴致勃勃地报了武术社团,交了十块钱会费,已经在想自己拳打四方的帅气样子。
姜信对声乐非常感兴趣,他宿舍里就有吉他,那边有人正好在表演,桑榆跟着去围观。
旁边有人拿着麦克风卖力宣传,甚至现场唱了一首歌,非常不错。
“这位学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桑、桑榆?”旁边伸出一只手递过传单,桑榆转头他,那人个子不高,长相一般,穿得很潮,脑后扎着小辫儿,像搞艺术的,他看着桑榆结结巴巴地喊出名字。
桑榆皱眉看他:“你是——?”
他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
周围人很多,那人拉着桑榆往旁边走,然后不解又惊讶地问:“真的是你?!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熊政啊!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是新生吗?你去复读了?”
他的问题滔滔不绝,桑榆这才想到,可能是遇见原主的同学了。
孟园往这看了几眼,桑榆对着他说:“嗯,复读过来的,太久不见,我可能不记得同学了,抱歉。”
熊政有些感叹:“你变化也太大了,我都没敢认……你转学了,当时班上的同学都挺愧疚的,大家也不是故意要孤立你,只不过……”
只不过他被校霸针对,又是个名声狼藉不爱说话的私生子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桑榆本身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和他接触,本身就意味着会被那些人欺负,况且桑榆那时候整天冷着脸,根本没有人想去接近他……
桑榆没有要和他抱头认亲的打算,刻意孤立本身就是校园霸凌的一种,他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是一提到之前的事就胸口闷得慌,说不定这个人,也曾经欺负过原主。
他冷淡地点点头:“我都忘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熊政大概也觉得太不堪,最后还是拉着他说:“我还是想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往你书包里倒墨水的,都是九班那群人逼我的……我一直觉得很愧疚,对不起,桑榆,我当时真的很怕,都要毕业了,我也不想出事……”
所以他选择欺负了班里弱势的同学。
桑榆胸口一把火就要烧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我不能原谅,你走吧,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那些事我不想再回忆,我先走了。”
他不是真正的桑榆,体会不到那些难听的语言和不可抗拒的欺凌。他不可能去替原主说原谅,又为什么要让一个欺负人的人释怀,他没资格,他也不想。
霸凌者可以因为内心的难受而去祈求受害者的原谅,那么受害者心里的伤口又找什么来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