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面色微动，眼里有过震惊，像是没想到苏凝蔓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信吗？沉梦，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那你觉得有谁比自己更可靠呢？那个将你和月华抚养长大的义父？我承认，他确实把你和月华培养得很优秀，但我也有接触过他给月华的丹药，如果没猜错，月华年纪轻轻，实力之所以能超过九星，步入玄阶六级，跟那种药有很大的关系吧？不仅如此，月华想要好好活下去，还必须长期依赖那种药，对吧？！”
    “你连这个都知道？”
    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凝蔓，神色复杂，最后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苏凝蔓，我承认你很聪明！可你怎么确定，我会因为你的一席话，就背叛玄阴宫！”
    “我有让你背叛玄阴宫吗？我只是让你多为自己和月华考虑而已。”
    沉梦眼底，一抹异样的光芒闪过：“苏凝蔓，不管是你，还是加上我和月华，都不可能是义父的对手。”
    苏凝蔓说得没错，月华的实力之所以比她要高出很多，是因为长期服用了义父的丹药。不仅如此，月华还必须长期依靠丹药，维持实力和生命。否则，他的实力会慢慢减退，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直到死亡。
    月华是她的亲弟弟，纵然苏凝蔓所说的那些是事实，可她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拿自己和月华的生命开玩笑。
    猜到她心中所想，苏凝蔓淡然一笑：“放心吧，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我不会让你背叛玄阴的。毕竟，我们大家……都还想好好活着。”
    “苏凝蔓，你表露身份来跟我说这些，是因为月华的缘故吗？”
    “有，但不全是。”
    月华和苏凝蔓的关系，沉梦是知道的，但因为她对苏凝蔓的排斥和恨意，一直都不希望月华跟苏凝蔓有太多的牵扯。因为在她看来，苏凝蔓一直都是害月华受伤的罪魁祸首。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这苏凝蔓不是那么讨厌了！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因为她的一些话，动摇了……
    不过，联手苏凝蔓跟义父作对，等着自己和月华的命运……又是什么？
    沉梦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沉梦，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但是你想想，如果我想害你们，大可以直接去找月华，而非找你！”
    的确，以月华和苏凝蔓之间交好的关系，要比说服沉梦简单太多，但苏凝蔓并没有那么做。这就说明，苏凝蔓暂时还不希望月华知道她来了玄阴宫……
    因为，月华是那种一旦遇到危险，宁可自己丢掉性命，也舍不得苏凝蔓受伤的傻瓜。
    “好！我答应你。”
    苏凝蔓含笑，挑眉看着沉梦，眼底却一抹狡邪，“沉梦，光答应可不行哦！你还得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上次在万剑窟开启剑烐的五灵符咒，是不是你那义父，也就是那玄阴宫主给你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用管，你只要老实回答我就好了。”
    “是又如何？”
    冷眸一眯，在听到沉梦的答案后，苏凝蔓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然……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样。
    “好，第二个问题！我要知道冰晶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
    “为什么？”
    “因为，我也没去过冰晶宫。”
    沉梦回答。
    “是么，既然如此……！”
    苏凝蔓唇角漫开，附在沉梦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在苏凝蔓提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沉梦脸色大变，当即喝道：“苏凝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嘘！”苏凝蔓眨眼，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即对沉梦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该跟你说的，我都写在上面了，至于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今晚子时，我等你，咋们不见不散。”
    苏凝蔓说完，直接往沉梦手中塞了一张纸条，然后扭着腰肢离开了沉梦所住的偏殿，没办法……她现在还是暗香的身份，不能在沉梦这里待太久。
    而且，那玄阴宫主实在诡异，她纵然跟沉梦提出了合作的事儿，但该防的还是得防。
    夜风习习
    苏凝蔓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坐在铜镜中，头发高高竖起，只见她两指轻捻，自耳际取下了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幻化回了自己的容貌。
    还别说，虽然她才来这玄阴宫不到两日，但成日伪装成那暗香，可真是比实战一场，还要来得累人。尤其是这两天，她有鞋不能穿，害得她白皙的小脚丫……都特么快磨破皮儿了。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暗香大人这次回来，两天了都好像没找人侍奉。”
    “何止是没找人侍奉那么简单……这两天，暗香大人的内殿，我们都没敢进去！”
    “暗香大人修炼的是‘合欢禁术’，她不找男人欢好实在太不正常了！除非是她在那方面的实力又上升了，觉得我们几个都没法满足她，所以又打算寻新欢了————”
    “有这可能……”
    冷月高悬，当沉梦在子时遵守约定，悄然潜入‘暗香’所住的那座偏殿时，听到殿外守夜的那几个男人的话时，嘴角不觉扬起一抹浅笑。
    身形一闪，一道风过，苏凝蔓已换好了衣服，慵懒的坐在软榻上，在等她了。
    “苏凝蔓，你假扮成暗香来玄阴宫，可真是够为难你的啊！”沉梦含笑说道，无非是想借殿外那些平日伺候暗香的男人，调侃苏凝蔓。
    苏凝蔓闻言，知道她是在奚落自己，不怒反笑，“为难倒是算不上，只是以那暗香的个性，若连续几天不找男人，难免会有人对我的身份起疑。”
    这也是苏凝蔓为什么冒险坦言身份，找沉梦合作的原因之一。
    不过，既然沉梦已如约来找她，那也就说明……沉梦内心几经挣扎，最后还是选择了跟她合作。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苏凝蔓随手从腰间上扯下一张黑色丝巾，刚想蒙在脸上，却见沉梦蹙眉上前，冷声问道：“苏凝蔓，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冒险以暗香的身份混进了玄阴宫，是不是因为有暗香的帮忙？你把她抓了？”
    眸子一转，苏凝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简单的回了三个字“算是吧。”
    沉梦一声冷声，像是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