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明末名妓,无论史料还是民间传说皆称之为绝代佳人。
自古红颜多薄命,陈圆圆色艺双绝,身陷囹圄少不得以色事他人,可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真情付诸东流,后被田贵妃他爹田弘遇掠到京城,据说是因田贵妃病逝怕失宠所以将其送入宫中,但崇祯帝重国事,担忧红颜祸水则又送了回去,当然,睡没睡不知道。
后田弘遇为了吴三桂大腿,便将陈圆圆送了他,吴三桂有正室张氏及小妾数人,但得佳人后独宠于她,藏于府内轻易不示人。
后府庭院一隅,荷花池畔有竹亭一座,常宇正襟危坐盯着池中金鱼游来游去,闻有脚步声,抬头望去,便见已薄衫丽人抱琴缓缓而来。
后世穿越而来的常宇什么样的妹子没见过,火辣风骚的,清新可人的,然而瞧了这种天然无添加无公害的妹子,还是不由眼前一亮。
人如其名,这是鹅蛋脸,常宇轻笑起身,对那女子拱了拱手:”久闻畹芳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天仙下凡”。
这妹子就是陈圆圆,年级不过二十一正是青春好时光,见常宇很是吃惊,久闻厂公是少年英雄,果是英姿不凡。心中更意外,这少年谈吐有礼,对她毫无鄙夷之色,亦无传闻太监的猥琐气质,相反双目清明,实则一君子,当真是罕见。
“先生谬赞了,咱家向来好曲,今儿登门叨扰了”常宇说着转身坐下,抬手做了个请字。
陈圆圆施了礼:“大人是要先听曲还是先听琴,可又有什么喜爱听得?”
常宇略一沉思:“闻先生,擅戈阳腔,西厢记更是一绝,咱家洗耳恭听”。
”那,妾便献丑了“陈圆圆随即抚琴清唱,一时间,常宇如沐春风,沉寂其中似忘了世间俗务。
人丽如花,似云出岫,莺声呖呖,六马仰秣,常宇入迷着魔。
不知许久,常宇方才缓过神,而陈圆圆正抱琴看着他轻笑:“不足之处还请大人指点”。
常宇摇头苦笑,他能指点个p哦,说实话他就是喜欢听这种吴侬软语,甚至都听不懂在唱什么,仅仅是喜欢听而已,仅此而已!
“先生琴声,腔调已入化境,实乃大家,容辞闲雅,额秀颐丰,明艳出众,闻者,观者为之魂断,果真名不虚传”。
逼格还是要装的,常宇不想在这种美人跟前显得自己浅俗而又低级,使劲凑了个几个词狂吹彩虹屁,果真让陈圆圆喜色连开,对小太监更加好奇,传说着小太监杀伐果断,谁曾想说话竟还这般文绉绉的,于是大着胆子问道:“大人可否能给妾身讲些剿贼灭寇的事,听闻您曾亲自披甲上阵是真的么?”
没有男人不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的,特别是在陈圆圆这等美人跟前,常宇也不例外。
吴府内,吴三桂在堂上和唐通,马科三人推杯交盏窃窃私语,后府亭台内小太监和吴三桂时而欢声笑语,时而抚琴低唱。
自有府上小厮将后府之事密告吴三桂,但其不以为然,若是爱妾和唐通马科抚琴热聊,他自会恼火,但对于那个小太监,无妨,甚至有一丝窃喜,知道将来如何投其所好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常宇和陈圆圆在后府花园说了好多话,他讲战场上的冲锋陷阵,陈圆圆则说着江南的风光和人事,回忆往事种种竟忍不住泪流满面,不知是思人还是念物。
常宇并不想知道。
但今天却的确是很开心的一个晌午。
吴三桂急急走来,身后跟着姬际可,常宇便知有事了。
果不其然,姬际可匆匆至跟前低声说了几句,常宇眉头一挑起身朝陈圆圆拱了拱手:“多谢先生款待”又对吴三桂道:“有要紧公务,咱家先走一步”说着转身离去。
“待在下送送……”吴三桂就要追去,常宇头也不回道:“吴总兵不用多礼,这般就见外了,日后有空去衙门寻咱家喝喝茶”。
吴三桂只得作罢,望其背影隐入亭榭花木层中,这才回首看了陈圆圆一眼问道:“此子可曾失礼?”
陈圆圆轻轻摇头:“妾所见最为有礼者,亦是最年少英雄,夸他一句天纵之才亦不为过”。
吴三桂嘴角一挑,笑了:“莫不是对这少年还心生爱慕了”。
“夫君莫不是吃醋了?”陈圆圆一笑勾魂,吴三桂咽了咽吐沫:“吾亦豪杰,岂吃一太监的醋,不过你言之不差,此子乃当世罕见之才,阳谋阴招皆为所长,说着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要么为其所驱要么与其并行,否则……”
常宇正和美人聊的欢,何事能让其急急而去?
行刺之事有了线索。
今儿清晨他挖了个坑,刺客果真按捺不住跳了进来,那个喜欢唠嗑的一剑破苍穹的家伙被蒋全押到东厂的大牢开审,一盆凉水浇醒后又是鞭子又是拔指甲敲牙齿,于是招了。
他叫奉承运,是个杀手小头目,如宋洛玉所料那般,他的确是个死士,但为何人所豢养却不自知,唯一供出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在西城某处有个落脚点。
兵贵神速,或许那个落脚点的人尚不知道有活口被俘,蒋全立刻传令锦衣卫封锁城门协助拿人,同时通报常宇。
阜成门内白塔寺附近的一座两进院外,近百锦衣卫和兵马的人马将其围个水泄不通,街坊邻居在远处指指点点,难掩脸上惊恐,不知这户人家犯了什么事。
常宇赶到时,街道及胡同口已被戒严,锦衣卫的悍卒正持刀猛攻,临近房舍上的弓箭手一边高呼怒骂一边张弓放箭,一时你来我往,呼啸不断互有损伤。
见常宇亲至,蒋全赶紧迎向前道:“报厂公,卑职问了口供后立刻封锁城门遣人来拿,贼子们逃窜不及被堵在里边了,负隅顽抗”。
常宇见旁边院墙外有十余锦衣卫校尉受伤,不由眉头一挑:“里边有多少人?”
“具体不明,但粗略估计不下三十人,且有强弓硬弩,卑职攻了三次伤十余人还未凑功……”
三十余悍匪,又有充足的军需,很显然这并非其临时落脚点,至少是个据点,面对这些硬茬子就得用专业的来对付,于是下令撤下锦衣卫停止进攻,先将其围困,又令人去调黑狼营前来。
“奉承运招供,他不过丙子组的其中一个小头目,甚至连背后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依次可见这组织很大,却更像江湖的杀手组织而非豪门豢养的死士”等待时,蒋全把审讯内容事无巨细都报给常宇。
常宇摇头:“这乱世,江湖上但凡有这么大组织的早都自立山头扯旗造反了,远比当杀手更赚银子,更不会为了点因为要和本督为敌,所以本督更相信他们是个死士”。
“可是……要养这么多的死士可要不少银子啊,看来为了对付厂公,他们还真的下了血本”蒋全皱眉。
常宇冷笑:“所以说背后的主谋在下一盘大棋,成立这个死士组织绝对不是一个人,也绝对不只是为了对付本督”。
啊,蒋全愕然:“或许只有再抓几个活口才能知晓了”。
“只怕是,这院子里的不过都是些外围跑腿的,知道的未必有那奉承运多”常宇长叹一口气:“既为死士,哪有轻易暴露的,本督有个设想,便是有一些人暗中豢养了一批死士,而这些死士又培植豢养了一批亡命之徒……而且就是那批死士知道幕后主子的可能都极少”说着逼视蒋全:“这其只必有大阴谋,破了便是大功一件,你当要用心”。
蒋全立刻就来了精神:“卑职一定将其揪出来”。
常宇微微点头:“先将这窝给端掉再说其他吧”。
蒋全不由脸上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