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哪里知道有一个人正在暗中偷窥她意淫她,她只知道自己快要开心疯了,弗雷德里希这个保守的闷葫芦终于让她酱酱酿酿了,虽然只是一个吻,但踏出了第一步,还愁不能把他搞上床吗?
她在心里非常猥琐地想,并不觉得自己只想把人搞上床的念头有什么不对劲。
她和弗雷德里希回到别墅门口,弗雷德里希告诉她要继续去忙他的钢琴检修,她只好去找汉娜。
刚走进客厅,就看见汉娜在敲书房的门。
汉娜和这个丈夫虽然没有夫妻间应有的感情,但总归一起生活多年,听见马特太太说他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一段时间,敲门也不理会,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但里边的人不开门也不吭声,她似乎也没有太多办法,只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安娜了解清楚情况,问汉娜:“他的副官叫什么名字?”
汉娜并不知道她的意图,却如实回答:“埃尔温·斯佩勒,他的副官。”
安娜在她耳边出主意,汉娜听完,露出犹疑的表情,似乎难以决断这件事是否可行,安娜赶紧推了她一把,“快去,别担心!”
汉娜站到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敲了敲门,“费多尔,埃尔温来找你,说是元首对于奥地利的军队部署有最新进展。”
门一下子被人拉开,费多尔面无表情从里边出来。
看见他没事,汉娜终于松了口气。
安娜看见费多尔这副模样,虽然和平时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以她敏锐的嗅觉,她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
比如,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深沉,如同怒海奔腾。
他的脸泛着诡异的潮红。
头发也显得湿漉漉的。
最重要的是,隐约可以闻到一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并不明显,她这个狗鼻子比较灵敏才能闻到。
海王安娜混迹情场多年,早已养成了一身八卦的本领,帮领导抓奸啦找出轨证据啦也不是没有过,哪里还能猜不出他在里边做了什么,当下有些尴尬。
诶,她似乎,呃,打扰到了他的好事?会不会被揍?算了,虱子多了不怕痒。
同时,她的心中也被一种惊异覆盖,那种心情,微妙得就像是看见了猪在爬树。
这个男人居然也会亲自动手撸,而且居然还是在书房这种严肃的地方撸,似乎有点骚啊,这出乎她的意料。
他看起来就很像性冷淡的样子,总是一副全天下没有任何女人能够配得上老子的高贵吊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觉得汉娜出轨说不定就是因为他那方面不太行。
要知道,夫妻之间的性生活也是非常重要的嘛,你不满足就别怪人家来满足咯。
费多尔从书房走出来,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没有发现副官埃尔温的人影,反倒是看见那个女人站在那里无辜地眨着眼睛。
他略微思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眯着眼睛盯着安娜看了几秒,才哑着嗓音对汉娜说:“我没有事。”
“哦,好的。”汉娜尴尬地笑了笑,明白过来自己想太多。
安娜适时上前搭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向费多尔问了声好,就要脚底抹油偷偷溜之大吉。
一只大手从她身后揪住了她的衣领,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安娜一下子想到了牢饭两日游,立刻下意识举起手来投降:“长官我知道错了!”
汉娜连忙说道:“费多尔,安娜没有坏心思,她只是想让你出来,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们都很担心你。”
费多尔看了汉娜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先离开,我找她谈谈。”
作为一家之主,费多尔一向是这个家庭里的权力中心,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汉娜就很惧怕他的威严,却因为担心安娜而不愿意离开。
气氛陷入短时间的僵持,安娜只好让汉娜先离开,再三保证不会出什么事。
费多尔把安娜拎进了一个小茶室,顺手关上门。
安娜顿时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他不会真要动手吧。
她立刻站好,乖乖求饶:“费多尔先生,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费多尔看见她左顾右盼的表情,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不断闪烁着,仿佛一只松鼠在寻找着安全出口。
但她胆子太大了,永远为所欲为,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费多尔坐了示意她坐好,他也坐在了她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望。
他面容冷峻的模样仿佛一块坚冰,加上身材高大挺拔,光是坐在那里就压迫感十足,眼前这情况,不亚于一场审讯。
安娜哪里经过这么大的场面,坐立难安,两只眼睛乱飘,手指都扭成了一团。
还知道害怕,证明还有救。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你是否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哪些罪行?”
安娜眼巴巴的,“长官,别那么严肃。”
事实上,何止是她不愿意待在这里,费多尔一刻也不想停留,他现在只想离她远一点。
男人下意识扯了扯衣领,表情难得有些烦躁。
面对她时,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他体内的燥热会不由自主喷涌出来,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情况,却不得不完成这件事。
“谎报军情,无论是在哪个国家,这都是一项非常严重的罪行,我想你应该明白这点。”
“费多尔先生,您太严肃了,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军部。”
“只要在德意志境内,对军官的汇报就时刻具有法律效应,谎报军情,贻误军机,造成严重后果……”冰蓝色的瞳孔深处陡然放出的光,犹如一道冰刺,他的声音十分严厉,“你应该上军事法庭。”
安娜惊愕于他的严厉程度,她也有点慌了,低着头,讷讷不语。
费多尔眯着眼睛看她慌乱的模样,知道她终于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将浑身凌厉的气势收起,声音也沉稳平和了很多:“没有下次。”他又加了一句,“更不要随意对军官撒谎,后果你无法承担。”
安娜把自己藏得像一只鹌鹑,“是是,保证不会再犯。”
但事实证明,她的胆子加起来比几百头猪都要大,她的保证可真是比《凡尔赛合约》还要脆弱。
“希望你能做到。”男人顿了顿,又眯着眼睛看她,神情深邃莫测,“你如何知道奥地利的事情?”
安娜一愣,眼巴巴看着他,“费多尔先生,我是个成年人了,也是会看时事新闻的呀,元首对于奥地利的……”
她顿了顿,把“野心”换成了“期盼”,“元首对于奥地利的期盼,是大家共同知道的事情,位于奥地利萨尔茨堡山的德国政府驻地,总不会是摆设吧?”
“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我们要进军奥地利?”
安娜哪里还敢说话,她把头摇得厉害,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费多尔先生,我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您不应该问这么高深的问题,我听不懂。”
“呵。”男人发出一声冷笑,没有在意她的装糊涂。
有事小女孩无事成年人,她的底线可真是够灵活的,这个狡诈的女人,她一定有什么事情藏得很深,从他在火车上盘查她的身份开始,费多尔就确定这点,这并不是出于切实的证据,而是出于一个军官敏锐的直觉,外加他对她的了解。
无论她的意图何在,他都会把这个秘密挖出来。
但这件事不必操之过急,他有时间慢慢陪她玩下去。
达成了今天的目的,费多尔起身,伸手就要把她拽出茶室。
安娜连忙后退几步,在男人不悦的神情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厉害,“费多尔先生,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费多尔没说什么,不顾她的反对,又要伸手拎起她的后衣领。
安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惊恐的声音:“你的手!你的手是不是还没洗!”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手刚刚做了什么,一点也不想!啊啊啊她真的不想沾上他的精液啊卧槽!她是好色但她真的没有这个变态的癖好!
男人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那紧紧皱着的精致的眉头,那纠结得扭成一团的五官,那双漆黑大眼睛里的尴尬、惊恐、不满、嫌弃,是如此明明白白,和她这个人一样不加掩饰,就这么明晃晃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费多尔感到一阵眩晕,下颌线紧绷得厉害,一种毁天灭地的尴尬犹如毒蛇一样紧紧吞噬着他的心脏。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他在书房里做的事。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愿多想,只觉得再和她多待几秒下去,他整个人可能就会像炸弹一样炸开。
他迈开长腿匆匆离去,脚步略显踉跄狼狈。
他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整个背影绷得笔直,声音也是十分严肃冷硬:“停止你所思,毫无意义。”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的书房配备齐全,你不必关心我的卫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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