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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一记头槌
    冲过来,一句话,一个字,斗宿已然出手。除去路平,其他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和不存在一样。
    可在所有人眼中,斗宿却比刚刚两位玄武黑带门人还要可怕百倍,就凭他腰带那条七色腰带。
    这是玄武七宿的标志。来的果然是玄武七宿之一的斗宿,施展出飞龙在天、龙战于野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说来就来,说打就打,而且指名道姓,明显就是冲着路平而来。
    就在众人还在恍惚诧异,斗宿已经冲到了路平身前,他的身体就是他的拳,他就这样将自己像拳手一样挥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路平身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来、问、打。
    就在众人一人念头都没闪完的功夫,他的视线甚至完全跟不上斗宿的动作。
    轰,巨响。
    众人追着斗宿的动作看来时,无论他,还是路平,都已经不在原地。只是路平身后的院墙,破开了一个大洞。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斗宿没问,但他很清楚,在这里能把他的两个门生轰死在墙上的,只可能是路平。
    于是他也将路平朝院墙上轰去。只是路平只是将那两位嵌入了院墙,而斗宿的冲击,却将墙一下就给撞穿,破坏力显然更加强大。
    高下立判。
    所有人心中都是如此以为,他们下意识地便为路平担忧起来。
    身受重伤的纪师兄,此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走。”他一边吐血,一边说着。而他所说的所有人,竟然没有包括他自己,他脚步蹒跚地,竟然是要往那院里去,竟然是要参与这场完全不属于他们这个位面的战斗。
    这……根本就是送死啊!
    所有人毫不怀疑地相信着这一点。
    可是纪师兄的步子虽蹒跚,却很坚定。
    这就是他们北山新院的管事师兄。虽然没多大本事,平日喜欢拿腔拿调,七星会试上更是卑鄙地将他们这些新人中的弱者当作他赚取七星令牌的肥羊。可是在真正关键的时候,他却站了出来。哪怕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他也依然这样做着。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留在这里也是和他们这些人一样自私畏死,可现在看来,他只是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新人们全都迈不动步,他们实在没办法在这时候离开,哪怕他们心里很清楚他们留下也不会有任何用,可胸中燃起的那团火却好像将他们凝练在了这里。
    没有人离开。他们跟着纪师兄一起上前,他们走入了院中,然后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院中房间的墙壁上,路平被斗宿抵在了这里。这次总算没有把墙洞穿,但也深深砸出了一个坑,路平终于还是被他嵌入墙里了。
    可问题是,不该只是这样。
    自己这一招猛龙过江,竟然只是撞穿一道墙壁,然后把路平嵌入了下一道墙里?
    这种正面接下他猛龙过江的人,照理早该抵受不了他这强劲之极的魄之力,整个身子被粉碎也毫不稀奇。
    可是路平呢?
    在斗宿有些惊讶地抬头望去时,却看到路平面色凝重地……眨了眨眼?
    面色凝重,是因为路平感受到了,斗宿实在很强!
    眨眼,只是因为每个人都会眨眼,眼下的处境还没让路平艰难到连眨眼都顾不上。
    斗宿刚一触到他的身体时,他就已经体会到了这股魄之力极大的破坏力。如果不是来不及,他一定会选择闪避,而不是正面硬接下这样一击。
    在被迫正面硬接后,他只能飞快张开销魂锁魄的空当,让斗宿强劲的魄之力快点被销魂锁魄禁锢。
    他一路都在努力消化着涌入的魄之力。在撞穿一道墙,再把路平撞入又一道墙后,猛龙过江的爆发达到了顶点。凝聚着的魄之力在这最终刻彻底释放、爆发。
    漆黑的锁链,也终在此时现出它的身形,乱响声中,爆发起来的魄之力反倒被吞噬地更快。甚至连斗宿本身的魄之力,竟也在这黑色锁链的张牙舞爪中消失不见了。
    这是……
    销魂锁魄?
    玄武斗宿毕竟见识不凡。可是销魂锁魄本该是一个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来设置的定制异能,哪有这样分分钟施展出来,像武器一样,将对手魄之力直接封杀的?
    不妙!
    斗宿顾不上思考什么原理,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他这一刻本能意识到的,是自己处境非常不妙。
    必须停止和这小子的接触。
    斗宿想着便要撤回双手。他将自己当作拳头揉身冲来,并不是毫无动作,他的双手一上来便扣住了路平的双腕,牢牢控制着路平的动作。
    而这一刻,他想撤手,想先脱离被这黑色锁链掌控的范围。
    但是路平的头,却在这时向着他的脑袋撞来。
    路平不懂什么武技,大陆或许会有什么用头施展的招式,反正他是不知道的。
    他的双手被扣,他的双腿被卡在了墙里,此时他能活动自如的,就只有脖子。而斗宿微弓着身将路平一路推到这里,此时仰头惊讶地瞪着路平。距离如此恰到好处,路平毫不犹豫地就撞了上去。
    纪师兄和众新人进到院里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了。
    路平猛一低头,将自己的前额磕向了斗宿的头。
    砰!
    一声闷响,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斗宿的脑后勺,竟然射出了一道血,滋一声响,极远极快地朝地上喷射着。
    这不是谁的头更硬的问题。
    这是斗宿的魄之力正被销魂锁魄禁锢着,虽然只是一时,可路平头撞来的时机,也恰恰是这一时。
    普通的脑袋,又怎么可能抵受得了路平饱含魄之力的这一记头锤?斗宿的脑袋没有当场开花,而是从后脑射出了一道血箭,可知路平这一头槌的力道集中到了何种地步。
    斗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中炸出。
    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结局。
    堂堂斗宿,驰骋修界数十载,身经百战,万夫莫敌。而现在,竟然是死在这样一记毫无武技含量,粗鄙之极的头锤之下?
    这不可能!
    斗宿很想发出一声呐喊,但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生命的终结来得如此之快。他最终也没能放开路平的双腕,反倒是越发用力地扣紧了,似乎是想抓出一个答案来。
    “你不该这么贸然偷袭的。”路平有些遗憾地说道。
    贸然?偷袭?
    斗宿死扣着路平双腕的手,忽然就松了。
    自己如此小心地忌惮着路平的实力,所以一照面不给路平任何准备就发起攻击,用得是猛龙过江这爆发力十足,五米之内无人能避过,正面相抗可以摧毁一切防御的大招。就这他还不够放心,还要出手去扣紧路平手腕,拼命限制他的动作。
    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所有。他来得很急,复仇心切,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冲动仓促,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就这,路平却还是说他的攻击很贸然。
    果然双方的实力有着相当悬殊的差距吧!
    斗宿瞪着路平,双手却已经松开了路平的双腕,终于倒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