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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抉择
    纯狐一族的修炼进程在稳步提升着。
    作为第一批炼气之道的践行者,楚云深对纯狐一族非常上心。不但制药帮助它们加快修行,还会细心指点它们修行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
    另外,因为这种修炼比较消耗气血,楚云深让纯狐们恢复了以往的捕猎。
    毕竟,纯狐一族虽能饲养鸡鸭,但这些家禽所提供的肉食,无法给它们提供足够的气血。
    故而捕猎野外的野兽,便是极佳的气血补充渠道。
    有丹药的辅助和和楚云深的指点,再加上吞噬野兽血肉所补充的气血,纯狐一族的修行进度要比正常修炼要快上许多。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炼,这批纯狐也渐渐显现出了一点异能。
    首先是随着精元积累,纯狐们的身体在精元的滋养下,逐渐变得强壮起来。虽然达不到力搏龙象,生撕虎豹的程度,但也比一个月以前要强壮了不少。
    似那野猪一类的野兽,基本上扛不住纯狐的一爪子。
    其次是,当纯狐们恢复捕猎之后,发现自己的五感和运动能力获得了不菲的提升。
    作为犬科的近亲,狐狸的嗅觉本就非常灵敏,可是就算这样,它们原本只能嗅到数百米距离的猎物。可是经过精元的强化后,这股嗅觉能力甚至可以嗅闻到数里,乃至十数里之外的气味。
    察觉到这一点后,楚云深便根据这一点,研发出了各种运用精元淬炼身体的小技巧。
    借助这些技巧,纯狐们的五感和运动能力变得越来越强。
    除此之外,随着修为提升,纯狐一族还发现了一种奇特的异能,或是天赋能力——魅惑之声。
    这个发现还是在一次无意之中,三小只因为好奇如何捕猎,曾偷偷跟着长辈离开了山谷,没曾想被一只猛兽给盯上了。
    眼看就要命丧兽口,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三只小狐狸在惊恐中发出的无意识叫喊下,那只猛兽被声音夺去了神志,三只小狐顺利逃出生天,之后便发现了这种魅惑之声的存在。
    当楚云深知道这个特殊能力存在时,神色中不禁有些古怪:“该说是不愧是狐狸精吗,连天赋都是偏向魅惑这方面的能力!”
    不过,纯狐一族对此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仍然保持着努力修行和捕猎,顺带采集草药的生活,直到元妃带着洪易来到山谷。
    初成的精元上带着气血的血色,但在月华的洗练下,纯狐们体内的精元上所携带的血色会慢慢变弱,直至转化成银白色。
    洪易跟随元妃来到山谷时,看到纯狐们口鼻处吞缭绕的银白光辉,便是纯狐们吞吐的精元所化。
    元妃向楚云深了解过纯狐一族的修炼过程后,便不禁玩笑道:“提升五感和身体强度,还能炼化穴窍,修成各种异能,我这些曾经的族人,怕不是要真的成了那话本笔记里,那种能变化人身的狐仙了吧?
    元妃却不知,她这番玩笑话,却是楚云深真正的打算。
    这段时间,楚云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让这群纯狐化形为人的法子。他想出了许多法子,但都苦于纯狐们的修为还不到家,没法修行验证,便只能暂时当做理论来研究。
    不过,楚云深并没有向元妃道明这一点。
    元妃带着洪易来到纯狐族地,看望过纯狐一族的情况后,便放心的离开了。
    而元妃离开,洪易却留了下来。
    不过,洪易的到来,并没有在谷中引起多少波澜。
    毕竟他只是被请来给这群狐狸做启蒙先生的,顺带整理一下山洞里的那十万册藏书。
    平日里,除了照顾他的日常三餐,顺带和他学习人文知识之外,便没有什么狐狸愿意理他了。光是每天的修行和采药,就占据了纯狐一族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实在是没啥工夫去理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先生。
    倒是小殊,小桑和小菲三只小的,因为年岁还小,可以不用出去采药,所以每天可以在修炼闲暇之余去找洪易去玩耍。
    这一天,洪易给狐狸们上完课之后,便回到山洞继续整理藏书。小殊,小菲和小桑三小在完成了今日的修炼课程后,便到藏书洞里来找洪易玩耍。
    看到洪易在气喘吁吁地搬运着书籍,小殊不禁说道:“洪先生,你连搬运书籍会累的气喘吁吁,真应该去练练武功了。”
    砰——
    吃力的放下书籍,洪易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也想啊,可是我没有练武的功法啊,哪里能习武呢?”
    “你可以去找楚先生啊!”这时,一旁的小菲开口说道,“楚先生实力高强,连元妃姐姐都不是对手,你要是想习武的话,求一求楚先生的话,他肯定会答应的。”
    楚先生?
    洪易知道,小菲口中的楚先生,就是那一晚看到的白衣少年。
    对于这位神秘少年,洪易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只不过,他来到这里都十多天了,也才只见过一面,还都是匆匆一瞥。
    对方行踪就如同神龙一般,见首而不见其尾。就算他有心,可连对方踪迹都找不到,更谈何去请求呢?
    过想到那少年如此神秘弘毅,不禁对他的身份起了兴趣:“对了,小菲,你口中的那位楚先生,是你们族中的前辈么?”
    “不是啊!”小菲听到洪易的询问,摇了摇头,“楚先生是两个月前突然来到这里的,不知道是和涂爷爷还有元妃姐姐达成了什么目的,留下来指点我们修炼的。”
    “元妃姐姐在离开之前,告诉我们说,楚先生的实力比她还要强,所以让我们小心服侍他,不要怠慢了。”
    听了小菲的说法,洪易这才知道,楚云深并非纯狐一族的人,而是从别处来的这里的。
    “那你们知道,楚先生叫什么名字吗,他现在住在哪里?”
    “我知道,我知道!”小殊在一旁欢快地跳着,“楚先生本名楚云深,就住在这藏书洞崖壁的上面!”
    洪易万万没想到,楚云深竟然就住在自己头顶上。自己解释每天都要在这藏书洞里整理藏书,却一直没有发现这上面有人居住。
    想到小菲刚才的话,洪易不禁起了拜访的心思。
    “那……你们能带我去拜访这位楚先生吗?”洪易小心地问道。
    “可以啊!”三小只没有拒绝。
    带着洪易从石壁旁的一条小路,绕到了石壁上面。
    来到石壁上,洪易便发现一座木屋矗立在树林之间,因为树木的遮掩,不到跟前的话,很难发现木屋的存在。
    来到木屋前,小殊,小菲和小桑三只狐狸人立而起,小菲上前一步,用爪子搭在门上,拍了拍木门。
    接着,洪易便听里面传来一道悦耳声音:“进来吧!”
    “楚先生!”小菲推开木门,三小只鱼贯而入,洪易跟在三小只的身后,也走入了木屋中。
    木屋并不大,长宽约莫有十步来阔,四四方方的屋内,地面上只有一片席子和一个蒲团,窗户前放着一尊书桌,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几卷书册。
    整个木屋内的装饰,看起来简陋无比。
    可是当洪易走入木屋内的一刻,感觉自己像是走入了皇宫大内,眼前这间陋室中充斥着莫名的韵味。
    仿佛来到了神圣庄严的道观寺庙中,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放轻了呼吸。
    接着,洪易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书桌前的楚云深。
    眼前的楚云深,面容仿佛少年,与自己似乎一般的年岁。此时,对方手中正握着毛笔,在面前的纸张上写写画画,并没有抬头来看他们。
    小殊等三小只看到这一幕,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地呆在一旁,没有再出声打扰。
    洪易见此,也不敢开口,便在一旁安静的等候。
    等楚云深写完搁笔,洪易这才上前一步,向他躬身行礼:“小生洪易,拜见楚先生。”
    “说罢,什么事?”楚云深淡淡地看着洪易,没有理会三只小狐狸。
    看楚云深直言不讳地询问,洪易不禁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易此来,想向先生请教修炼之法,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是这事啊!”楚云深点了点头,“此事倒也不难,不过,这修炼之法分为道术和武道两个方向,你要学哪一种?”
    “啊?”洪易并不清楚这两种修炼法的区别,便诚恳地问道,“小生也不懂这里面的分别,可否请先生分教一番?”
    楚云深没有拒绝:“想必你还未看到道经和武经,那我便和你说一说罢。”
    “世间是一片汪洋大海,人活在世间,肉体就好像是渡海的船只,而神魂念头就是船只里面的人。”
    “从这一点出发,衍生出了两大修行体系:一派是以炼神魂为主,被称为道术,一派以炼体为主,被称呼为武术。”
    “武术是讲究修炼肉身,肉身坚固,可以载人安全渡过苦海。而道术讲究是苦海无边,船只肉身终将腐朽,不如直接修炼神魂,就是让人精通水性,这样就算船只毁灭了,人也不会淹死。”
    “道术修炼,侧重修持自身念头,共有十大境界:定神,出壳,夜游,日游,驱物,显形,附体,夺舍,雷劫,阳神。
    “至于武术的境界分为练肉,练筋,练膜,练骨,练脏,练髓,换血,炼窍和粉碎真空这九大层次。两者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超脱生死。”
    “两条道路,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观念和体系。”楚云深悠然说道,“你要选择那一条?”
    听过楚云深的解释后,洪易终于大致了解了修行的路数。
    是修炼道术?
    还是修炼武功?
    洪易一时也无法抉择。
    思考了一阵,洪易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便继续问道:“请问先生,既然这修炼道术和修炼武道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超脱生死,那么两者间有什么区别吗?”
    “问得好。”楚云深点了点头。
    “道术修行,便是让神魂脱离躯壳,灵肉分离,若是修炼到高深境界,肉体就如衣服一般,可以随意更换。
    而修炼武道,则必须身心合一,灵肉一体,故而这两条路在前期可以兼修,但到了后期只能择一而行。”
    “道术修行,胜在变化多端,可是先期无法形成力量护身,只有到了驱物境才能形成一点力量。不过,道术修行只需修到可夺舍的鬼仙之境,便可得长生。另外,道术在在七次雷劫之前,都要被武者气血所克。
    而武道修行,困于肉身,机巧变化不足,却有武力护身,而且武者气血最克道术,可是先期和中期,武道修行者均寿命短暂,最多不会超过两百岁。”
    “就道路而言,两者谈不上孰优孰劣。”
    洪易这一下明白了,一个是先期没有力量,但中间就可以长生,一个是先期就有力量防身,但前期和中期寿命有限。
    其实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无非两个:是选寿命还是选力量。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洪易当然是选择两者都要!
    当然,他没有把这一点吐露出来,只是把这个想法按在心底,明面上对楚云深说道:“我选择修炼道术!”
    先修炼道术,然后再修炼武功。
    毕竟要走的路到后面才会确定,先修炼道术,再修炼武功,看自己在那条路上天分高,最后再专心走哪条路便是。
    对于洪易心底的小九九,楚云深非常清楚,可他并未点破,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你要走道术这条路,我这里倒是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大禅寺的无上道术密典——《过去弥陀经》。这是大禅寺秘传的三大无上经典之一,专门用来修炼神魂道术的经典。修成之后,可得无上真如涅槃之理,不磨不灭之魂,便是渡雷劫也是易如反掌。”
    “另外一个,便是另一种特殊道术,先期和中期还有后期都无法得到长寿,寿命和普通人一样。到了后期倒是可以掌握力量,但却不能延长寿命,只有到了巅峰才能获得长生。不过,这种道术最适合读书人,读书人修炼起来的话,可以事半功倍。”
    “对了,另外给你说明一下,这种特殊道术只是我草创出来的,前景如何并不明朗,效果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面对楚云深给出的两个选择,洪易再一次犹豫了。
    也不怪他会如此犹豫:一个是已知的无上密典,修成之后可以获得长生和巨大好处。而另一个是完全未知的道术修行之法,前景如何根本无法知晓。
    是选择已有的路,还是去闯一闯另一条未知的道路?
    思虑良久,洪易最终还是做出了抉择:“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