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对面的柯纯正一脸怔忪地看着她,欧野泥苦着脸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换了一种更含蓄的说法。
“汽油和麝香混合的怪味。”
柯纯之前被她镇住了,还一脸期待地等待着下文,“所以呢?”
“真牛皮包厂州外贸出厂价也就二叁百一个,淘玉上几十百把块也有厂家处理,”欧野泥赶紧吞了几口白水漱嘴,装作雁过无痕地度过这一茬,“人们还是愿意掏钱买pvc,因为有人用故事培养了我们的审美,我们的消费导向。任何奢侈品收的都不止是富人的智商税,而是妄想挎上奢侈品就成为富人身份的我们的智商税。”
柯纯自认为知晓了部分世界的真相以后,更加肉疼起今晚的饭钱来,“我觉得更不划算了……”
这种餐厅她还想要划算?“霓虹菜,兰西菜,意太利菜……这都有,不就是汉国最喜欢的多国文化大拼盘吗?”
门门懂样样瘟,吃透汉国人好大喜功习性的老板就差把“割韭菜”叁个字写在额头上了。
“管它好坏,”欧野泥好心劝柯纯,“吃就完事了。”
这话柯纯可就不爱听了。
“姐姐,你只是相教授的临时女伴,说散伙就散伙,他的钱你也管不着,”终究还是口无遮拦的小姑娘,柯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卫东对我不一样,我们以后可是要结婚的!我当然得心疼卫东的钱!”
哪壶不开提哪壶,童言无忌地在伤口上撒盐,正好戳中了欧野泥心中的痛处。
她拿着叉子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磕在瓷盘边缘,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一声也惊到了柯纯,她如梦初醒般的赔笑,“姐姐,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
欧野泥回了神,避重就轻地把话题引向柯纯自己,“你们要结婚了?王卫东已经带你见父母了?”
果然,这个话题一抛出,柯纯的惶恐与内疚都烟消云散,被自己满心的羞涩雀跃包围,“没有……但是他介绍了自己的朋友圈给我,他的一些堂兄表姐我也认识了……”
王卫东这种有钱有闲爱吃喝玩乐的公子,哪怕一个月换一个女伴朋友们也会知道,也只有柯纯这种未出校园的小白兔,会把这些举动误以为社会关系的公开声明。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但柯纯还年轻,本不想多管闲事的欧野泥还是说了一句,“那离结婚还差得远。”
“我现在才22岁,年纪还小,”柯纯总是能够自圆其说,“又不像二十八九岁的剩女,那才是急的时候。”
意外中枪的二十八九岁的剩女欧野泥嘬了嘬牙花子,“时光如梭,很快的。”
正说着,相意无和王卫东回来了。
柯纯委屈巴巴地闭了嘴,王卫东落了个清净,笑嘻嘻地看着相意无的手,“这原石风情的戒指还挺好看,是什么牌子的?我也去整一个。”
相意无微微抬了抬手,让顶上的灯光以更佳的角度打在自己的戒指上,浅紫色的钻石折射出迷离的光,“订制的,不对外售卖。”
王卫东的目光又落在欧野泥光秃秃的手指上,“光自己戴,你妞没有?”
“觉得小钻不好看的话,”相意无握住欧野泥的手指,记得她说过一克拉以下的都是不值钱的碎钻,“我另外给你买。”
欧野泥因为柯纯的话正如鲠在喉,她往外抽自己的手,“不用,没结婚戴什么大钻戒。”
相意无握得紧,她这一下没能抽出来,他的声音也不如之前的轻松愉悦,“不能日常佩戴?”
欧野泥犯了嘀咕,今天相意无怎么就是和戒指杠上了?
“我的意思是说……”她放柔了声音,“我个小钻戒大,撑不起奢华气质,看上去真钻也像假钻,实在没必要戴。”
柯纯挽住了王卫东的臂弯,撒着娇道:“人家个子大,你给人家买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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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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