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来。”
    豫章赶紧喊道。
    但晋阳公主已经进来，见秦怀道上半身已经脱光，吓得大叫一声：“呀，皇姐，你怎么不提醒一下……”
    “我看你是故意的，没羞没臊，还不出去？”
    “嘻嘻……”
    晋阳狡黠地笑了，不仅没出去，反而上前来，看着秦怀道健硕的后背，目光迷离，嬉笑道：“皇姐，当年咱们可是说好的，你先嫁，等我成年了也嫁，怎么，你想反悔不成？”
    “你简直……姑娘家要矜持点，赶紧出去，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豫章说着将被子拉过来盖好，将毛巾放进水盆中。
    “不好就不好，正好让他负责。”晋阳混不在意地笑道。
    “你……”
    “别你呀，我呀……咱俩当初可是说好的，再说，总是要嫁人，嫁给谁不是嫁？不如嫁给秦家哥哥，除了他，这天下还有谁配得上本公主？皇姐也不希望妹妹随便找个人嫁了，凄苦一生吧？”
    “你可要想好了？”豫章提醒道。
    “早就想好啦，我这条命都是他救的，不嫁他嫁谁？”晋阳态度变得郑重，严肃起来，妙目中满是坚定。
    “随你吧……”
    豫章叹了口气，心里面也清楚秦怀道终将登顶，御极天下，身边不可能就眼下这几个女人，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姐妹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李唐即将成为过去式，晋阳这个公主身份也得前面加上两个字“前朝”，会很敏感，勋贵之家没人敢娶，普通人家又门不当，户不对，不可取。
    “嘻嘻，就知道皇姐疼我。”晋阳开心地笑了。
    “不过，这是我说了不算，给你支个招，跟荷儿处好点。”
    “明白，谢谢皇姐提醒！”晋阳大喜，看着酣睡的秦怀道，眼中愈发迷醉。
    ……
    三天后。
    秦怀道在甘露殿接见营救过来的张玄素，褚逐良，一个已经年长，但精神抖擞，一个正值中年，神光内敛，举手投足带着儒雅气质，谦谦之风。
    罗英作陪，但偏坐一旁不语。
    对于张玄素，秦怀道记得李二即位后，授侍御史，迁给事中，因直言进谏，极言得失，迁太子少詹事，辅左皇太子李承乾，李承乾造反时，张玄素劝说无用，便辞官赋闲在家，李泰上位后被强力征辟。
    论起来也算有担当，有见识，有才华之人，其直言进谏和魏征有的一拼，倒是个可用之才。
    至于褚逐良，秦怀道让人查过底细，知道其出身河南褚氏，博学多才，精通文史，隋末时期追随西秦霸王薛举，担任通事舍人，归顺李唐后，得李二重用，历任谏议大夫、黄门侍郎。
    后世记忆中，这人好像还累迁中书令，也就是宰相，执掌朝政大权，可见有大才，更要重用。
    一番寒暄后，秦怀道开门见山道：“两位大人能过来，本王倍感欣喜，不过，本王用人别具一格，只取其才德，不论资历，还请两位理解。”
    “全凭汉王做主。”两人郑重说道，一来就讨官、要官，传出去名声不好，何况两人自觉凭心中才华，位极人臣不过时间而已，毫不担心。
    秦怀道很满意两人的态度，自负、骄狂之人还真不敢用，便继续说道：“长安县令、万年县令空悬，本王打算将两县合并为一，设长安府，设府尹一人，正四品，府尉一人，五品，张大人可愿担任长安府尹？”
    “这……臣愿往。”
    张玄素有些诧异，但很快答应下来。
    诧异的不是从洛阳朝廷正三品尚书降为正四品府尹，而是秦怀道的手笔，长安城人口众多，故以朱雀大街为界，分东西两城，设长安县、万年县分开治理，当然，也有平衡的意思在。
    毕竟长安就在天子脚下，一家独大不可取。
    而今秦怀道却合二为一，一家独大，就不怕自己作乱？
    这份气魄、决断让张玄素很震惊，也很感动，被信任的感动。
    秦怀道想得却是分治固然好，但也会扯皮，推诿，甚至暗中对抗，不如合二为一，类似后世的直辖市，集权有坏处，也有好处，就看顶层设计是否合理，监督是否到位。
    见张玄素答应，秦怀道笑道：“张大人在洛阳朝廷官居正三品，到本王这边不升反降，心中不要有怨言，本王向来论功行赏，只要干出成绩，提升是迟早的事，这府尉一职，便由张大人举荐吧。”
    打压一下，去去锐角，再给个甜枣，消起怨气。
    用人之道，秦怀道越来越娴熟。
    张玄素一听府尉由自己推荐，那可是二把手，按规矩朝廷一般安排不对付的人，避免结党，做大，只手遮天，心中满是感动，郑重说道：“谢汉王信任，下官举贤不避亲，下官好友，孙伏加可堪一用。”
    “哦，说来听听。”秦怀道追问道。
    “其人隋时涉足官场，担任小吏，大业末年，迁万年县法曹参军，审理刑狱，督捕奸盗，颇有政绩。武德五年，参加科举，状元及第，我朝第一任状元。武德九年参加玄武门之变，赐武城县男，太宗即位后任大理少卿、刑部郎中，精通律法，魏王兵变后辞关在家，足以胜任府尉一职。”
    秦怀道一听这简历很不凡，长期在司法一线，能力应该不会差，满意地笑道：“本王准了，封从四品府尉，今日略作休息，明天上任，可好？”
    “谢汉王！”张玄素没想到秦怀道如此果决，痛快答应，心中大喜。
    “两县合并后，往日官员、小吏和衙役、捕快，能用的用，不能用的辞掉，重新招募，本王也会选拔一队人过去协助治安，上任后主抓两件事，狠抓治安，提高百姓收入，本王不希望看到各种大小帮派猖獗，垄断各行，泼皮闹事、市霸欺压百姓等行为发生。”
    “臣，谨记！”张玄素郑重应道。
    秦怀道满意地点头，看向褚逐良，继续说道：“褚大人有大才，本王也不吝重用，一月后本王推出科考，不如褚大人暂代此事，所需用才可自行征辟，报与本王即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