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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造化
    青丘和申指着冥河发下了誓言,现在就差去到钧的实验室测试他们的真心话了。
    对于这一行,钧是很满意的,不但签署了三族盟约,而且更多了两个实验品……不是,强力打手,这样一来,许多计划便可以实行了,而且他也有了一段安全时间来做实验,制作器具,研究更深层次的宇宙奥秘,为将来必将来临的大战做好准备。
    申等四人也很满意,他们加入到了这个盟约之中,一旦有圣位复苏,他们将再也不是孤军奋斗,而且这个盟约的盟友实力都极为强大,个个都有临圣之资,随着时间下去,他们任何一个人在未来都可以随意暴打普通圣位,甚至可以与高阶圣位短时间内对轰,这其实已经是一个小型高阶圣位集团的雏形了,一旦成了,便是万族圣位集团全面复苏,他们的实力也可以在其中占据顶峰。
    所有人中,唯有古很是不满,因为他已经询问过钧什么时候可以回到沧部落,而钧的回答则是魔法战舰与穿梭机都需要进行检修,等检修完毕后就可以送古回去,而这个具体检修时间不定,因为需要消耗人力物力,譬如矿物什么的,所以具体时间需要看城市建设情况,以及张好焕招收到足够人类没有。
    对于这些,古实在是不懂,不过他确实看到钧当初在江东之地指挥人员挖矿锻造什么的,然后才可以造出许多东西来,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钧抓紧时间,他想要赶紧回去沧部落找到姐姐和族人们,若是实在不行,他不用这些载具自己回去也行。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古觉得他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这里了。
    三族盟约已定,现在也就是各回各家,开始执行三族盟约,然后累积实力,以待下一波的圣位神灵复苏,而钧也带着古和申,青丘他们,要回去魔法战舰所在地,而格鲁与雷米尔因为对钧所说的测试真心的方式实在好奇,而且他们也打算去看一下人类的发展情况,所以两人也跟随在了钧一行人,全部都上了这穿梭机,向着魔法战舰所在地而去。
    另一边,魔法战舰就停靠在新建城市的中央,这艘魔法战舰被钧改造成了多功能基地类型,本身就有着许多实验外的功能,对于一座城市的建设简直相当于作弊器,比如其能够提供近乎无限的能量,再比如其人工智能方面的统筹安排,甚至是最简单的食宿都可以提供。
    这时,罗正与张好焕从钧的实验室中走出来,罗就不满的对张好焕说道:“站直了,干嘛每次一进入这个实验室就一副娘娘腔的软脚虾模样?”
    张好焕只是苦笑不语,他就略过这话题说道:“看来籍的恢复还是不错的,照这么下去,迟则三五年,早则一两年就可以彻底复原,到了那时,他先天根骨就会带着一丝鸿蒙紫雷烙印,不但实力大增,而且更是潜力无限,也可以妥妥成为临圣了。”
    罗只是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张好焕就随口说道:“当然了,比古是没法比的,毕竟是古。”
    这话一出口,就仿佛是踩着了罗的尾巴一样,因为这番话那个钧也经常说,什么古就是古,因为是古,所以怎么样怎么样,这话他现在是越听越烦。
    当下罗就冷哼道:“便是古又如何?没错,他现在实力强大,已经接近真正的临圣,也就是你们这些人所谓的临圣,哼哼,真是贻笑大方,他现在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真的将力量晋升到了近规则层面,也即一法通万法的层面,但那又如何?他的进步也已到顶,最多最多就是进步到规则层面,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临圣,但是在纯粹的力量也到了尽头,在那之上还有权柄层面,更不论本源了,哼哼,纯粹的力量?他以为他是混沌巨兽还是什么?”
    张好焕虽然知道罗说得不对,毕竟古可是真的走通了力量大道,而且是唯一走通这条大道的人,但罗其实没说错什么,单纯的力量到达极限时其实也就是规则层面,所谓的一法通万法,便如那号称宇宙位面里最狂暴终极的黑洞,连时空都可以扭曲的星体,其实也不过是规则层面而已,而规则层面要去到权柄层面,这中间的距离不亚于天与地之间的差距,不见那数以千计的万族普通圣位,拼尽一切都无法去到高阶圣位吗?原因便是如此。
    那怕张好焕知道古确实走通了力量大道,但是究竟如何走通他却并不知道,事实上,力量大道本就是异数,这条大道与别的一切大道都是不同,就张好焕所知道的那些,不管是他父亲本源世界的世界大道,还是钧的逻辑天道,又或者是人皇伏羲氏的四象五行八卦修真之道,甚至是他父亲那诡异莫测的搞笑大道,这些大道都属于因人而成的大道,也即是若非这些绝世人物创造而出,这些大道压根就不会出现。
    但是力量大道不同,它一直都在,恒在永在,是所有世界位面存在的根基,力量。
    各种作用力是力量,各种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存在的基础是力量,乃至是精神力,灵魂,真灵等等要存在也需要力量为根基,这是一切存在的本质具现。
    事实上,力量大道也是除开本多元宇宙以外,别的多元宇宙全部通用的大道。
    正因为如此,这是谁都可以走得上的道路,那怕是凡物蝼蚁都可以走上去。
    但同样的,这条道路看似大道直道,却正因为其最为基础,反倒根本无法走通。
    古能够走通力量大道,这实在是异数中的异数,不知道多少不同的多元宇宙,不知道无数的纪元过去,可能都出不了这么一个走通力量大道的人物,其稀有程度甚至可能比传说中的超脱都还要少。
    罗看到张好焕沉默,他就继续冷笑的说道:“看来你还算是有一些见识,那你就该知道,力量的堆叠极限就是规则层面,若要继续,那就是天地赋予的特殊天赋异禀,比如混沌巨兽,再比如新生代的少许异兽之类,它们或许可以继续向上到达权柄,但那也是真正的极限了,至于古,嘿嘿,便是真让他得了初蛇本源,又得了初龙本源,也不过就是这个层次,而现在这一切还没影呢,到达规则都是异数中的异数,他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再有丝毫进步了,我敢保……”
    罗的话音还未落,忽然间天空上阵阵波动震荡,本来的云层被这波动一激,立刻被震散,与此同时,整个天空仿佛水面一样荡漾开来,而且这荡漾波动越来越剧烈,然后就在这时,一声巨响响彻天地,张好焕和罗立刻就跑到了魔法战舰的窗户向外看去,就看到在那不知道多遥远之外有一个虚影从地面升腾而起,不过须臾之间,这虚影就高有万万丈,仿佛顶到了天顶一般。
    “又一个圣位苏醒了!?”张好焕面色严肃的看着了那方,仔细辨认着这个模糊虚影到底是什么所属。
    罗也仔细看了几眼,然后他的脸色就僵了,仿佛是看到某种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然后好半天后才臭着脸色嘀咕道:“真是一个好运的家伙,这等造化……”
    这时,随着那虚影逐渐凝实,张好焕也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什么,这是一头庞大无匹的巨象……的一部分。
    没错,从张好焕所看到的虚影来看,其特征符合一只直立起来的大象,只是其外表残缺,连一小半身躯都没有,不但没有大部分外皮,连骨骼内脏都缺失了许多,甚至半个脑袋都不见了,虽是如此,这只直立起来的大象依然散发着镇压天地的气息,光是看着就可以感觉到浑身上下包括灵魂中传递而来战栗气息。
    “镇狱魔象……不,不是简单的镇狱魔象,这是第一只镇狱魔象,是祖兽!”张好焕近乎呻吟一样的喃喃说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这句话不单单是指万事万物都没有所谓的绝对,也可以指天地间极偶然会诞生一些奇迹,某些顶尖绝版的天财地宝是如此,还有一些生物的出现也同样是如此。
    没有人知道这些生物是如何诞生的,或许是天地宇宙本源的激荡衍生,也或许是某场灾难造成的本源缺失,又或者是某些绝世大能一战的余波,总之,这些生物出现在了多元宇宙中,它们全部都是最为独特的个体,没有与它们相符的生物,从前没有,未来也不会再有。
    这些生物要么实力极为强悍,要么就是能力极为诡异,又或者是潜力非常巨大,而它们也可以衍生出带着它们血脉特征的种族来,但是这些种族却绝对无法成长到它们的程度。
    这便是天地异兽,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某个种族的祖先,是该种族的第一只生灵。
    譬如餮的其中一半血脉,第一只饕餮就属于此类,又或者是混沌历时的混沌巨兽也同样属于此类。
    而这第一只镇狱魔象就是这种天地异兽。
    这种天地异兽实力往往超越常理,明明没有圣道,但是普遍都可以强大到圣位层次,而其中最为强大的那一批甚至可以达到高阶圣位,乃至是达到以及超越先天圣位层次,其实力几乎看不到尽头。
    唯一幸运的是,这些天地异兽几乎都是智力低下,实力越强的智力越低,譬如最强的混沌巨兽就只有本能,正因为如此,它们的变强都是靠着本能来慢慢变强,而且也不会什么功法,连亿万年吞吐都远比不上先天魔神与圣位神灵,这些种种,让它们不过只是具备着对天地宇宙的威胁,而不是什么灭世灾难浩劫之类。
    不过正因为这种本能,这些天地异兽对于危险的直觉极强,自混沌历到鸿蒙历,自鸿蒙历到洪荒历,一次次的天地浩劫之后,这些天地异兽死的死,躲的躲,一般都躲藏在一些极为隐秘之处,轻易不为外界所知,而且其实力普遍都强大得过分,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便是圣位,高阶圣位,先天圣位都不愿意轻易与它们对战,所以那怕是历经三个时代,无数的浩劫,依然有天地异兽残存于世。
    这些张好焕都知道,但是他却没想通,为什么这第一只镇狱魔象会在这时出世,而且看其状态已经不是什么重伤了,这分明就是濒临死亡了好不好。
    罗似乎看出了张好焕的疑惑,他就说道:“估计和那些圣位们一样吧,我不知道所谓的旧时代终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估计就和过往一样,一场大战,然后齐齐沉睡沉眠,只是没想到,这个旧时代的浩劫连天地异兽都波及到了,估计它也是在那时被重创,陷入到了沉睡之中,然后沉睡到了现在,又因为圣位逐渐复苏的气息刺激到了,然后就苏醒了过来。”
    张好焕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然后他紧接着就面色一变,急急的道:“那可就糟了,这种天地异兽没多少神智理智,一旦受伤就会发狂,类似现在这样的重伤,那更是会直接失掉神智,它接下来一定会开始大肆吞噬杀戮破坏,吃掉一切它找到的生灵,然后在吃饱喝足之后才会脱离洪荒大陆,回去它的隐藏之处,这可是镇狱魔象啊,实力比高阶圣位还要强大,现在没人可以阻挡它!”
    罗就瞟了张好焕一眼道:“你就只看到了危险?机遇却也在其中啊,这头天地异兽已经到了濒死阶段,甚至部分本质都已经缺失死亡,又沉睡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到了极度虚弱阶段,而且其实力虽强,却也没有神智,只能够靠着本能来破坏吞噬一切,这个时候恰好没有圣位集团,别的先天魔神估计也都沉睡,你说这种时候,站出来对抗这头天地异兽的人是谁?”
    张好焕一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喃喃说道:“洪荒大陆各处的顶级超凡者?”
    罗就冷笑道:“在餮自爆后,那个时间段陨灭的可不是他一只圣位,整个洪荒大陆至少有另外三个圣位陨灭,那怕是简单估算,类似那个精灵族与天使族的超凡者都不下十个,说不定还有类似古这样的临圣,他们不顶上去,难道还要我去顶不成?”
    张好焕心中吐槽着若真是你顶上去,那可就比这濒死的镇狱魔象恐怖多了,那才真是灭世级浩劫了。
    罗就继续说道:“这也就罢了,你可知道,这头天地异兽最擅长什么?”
    “什……力量??”张好焕一个激灵,他立刻明白了罗想要说些什么。
    罗就脸色复杂的道:“这头天地异兽就是以力量而闻名,当初万族大战时就露过一面,是靠着力量就镇压了时间空间,生生打爆了一尊高阶圣位,而古那小子走的是血肉超凡,又在有着初蛇血脉基因,若是让他吞上一口这镇狱魔象的肉……”
    “真是狗屎运,真是大造化……可恶。”
    罗低声骂骂咧咧的走了,而张好焕就神色复杂的看着远处那奇大无匹的巨象虚影,心里想的却是命运因果等等东西。
    却真是时也命也。
    另一边,当这大象虚影出现之时,穿梭机正在向着魔法战舰方向飞去,然后天空上剧烈的震荡,使得这穿梭机不得不缓下了速度,之后停在了数百米的半空中。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头巨大虚影,其威势之强甚至超过了当初他们对战的餮,一时间格鲁与雷米尔都以为是又一头圣位复苏降临了。
    申和青丘却是彼此对望,然后从他们口中说出了镇狱魔象四个字来。
    在场的人(除了古)都是心思灵动之辈,只是说出了镇狱魔象,便在脑海中大概知道了其来历究竟,特别是经历过旧时代终末之战的申,虽是远远看着,却也知道当时这镇狱魔象几乎被那人类集合体给打死,这时候苏醒过来的也不过是濒死的一部分罢了。
    当即,众人都是眼中放光,包括钧都是如此,这镇狱魔象若是全盛时,那他们是有多远躲多远,但是濒死的部分而已,这就是最上等的天财地宝,造物材料,甚至是实力提升加速剂,又或者是最好的实验品之一。
    而说来也凑巧,这镇狱魔象虚影出现的地方,若是将古钧他们所在比作是西,那么这镇狱魔象虚影就是在洪荒大陆中央,就在这时,从洪荒大陆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有强悍气息冲天而起,个个都不输给申他们,甚至其中还有两三道气息超越了几人。
    立刻,青丘,格鲁,雷米尔三人都是热血沸腾,彼此眼中都冒出了战意,而申略一思考,也笑着说道:“我们同去如何?总是要见识一下这天下英豪。”
    几人都是齐声应下,然后他们看向了古,而钧也看向了古道:“你去给我弄几十吨皮,肉,骨骼,内脏这些,我要做实……”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啊!”
    古双眼发直的看着了这巨大虚影,他嘴巴里的口水止不住的涌出来,这种想要吃掉这东西肉的想法让古根本无法抑制,强度甚至远超过了当初面对天蛇族肉牙时。
    “我想……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