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松溪开战(1)
到赵洞庭面前,他将手中密信递给赵洞庭,“皇上,有来自镇北军区的密信。”
赵洞庭立刻接过了信。
既然是镇北军区,那肯定是苏泉荡那边和元军开战了。
他知道攻向江陵府的元军有足足十余万,这刻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苏泉荡麾下就那么多禁卫,镇守江陵府、长林县的更少。
只是打开信看过,赵洞庭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捷报。
这是真正的捷报。
大军炮轰长林县,将城内几个元军聚集点都淹没在炮火之下,而且无损。这真正是天大的捷报。
这捷报,无疑比之柳弘屹在横山寨的捷报还要大快人心得多。
毕竟,柳弘屹在横山寨只是被动迎战。而苏泉荡,可是主动出击。
虽然长林县内定然有不少建筑物被轰天雷炸塌,但百姓们都已经出城,那又算得什么?
便是将整个长林县都夷为平地,赵洞庭怕也不会在乎。
在朗笑过后,他对着易诗雨道:“苏元帅长林大捷,再几乎未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将城内元军营地夷为平地,歼灭敌军不知凡几。你速速让外面禁卫将这个消息传出宫去,此等大胜,应该广而告之,让全国百姓都知道。”
易诗雨听得这话,也是兴奋,连忙点头往外跑去。
赵洞庭笑眯眯,回味着走回房间。
乐婵几女都听到他刚刚的笑声,不禁问道:“皇上何事如此高兴?”
赵洞庭道:“苏泉荡佯弃长林,将元贼引到了长林县内,然后以热气球轰炸了他们。哈哈!我军几乎未损一兵一卒。”
乐婵几女都是惊喜。
赵洞庭意犹未尽,又道:“此役,定能扬我大宋军威,让我宋军士气如虹,让我百姓万众同心!”
这夜,苏泉荡大捷的消息虽未传遍长沙,但长沙城内的官吏们却是悉数知晓了。
只不知道,这夜有多少人因为欣喜而睡不着觉。
据传,有官邸中某位老爷甚至因为太过欣喜而穿着寝衣在府邸内赤足狂奔,同时哈哈大笑。只让人差点以为他失心疯了。
而这位老爷,正是苏泉荡的叔叔苏刘义。
唯独他欢喜得这般忘乎所以,自是有原因的。
苏泉荡虽是镇北军区元帅,但以前军功到底不是太过夺目,在他看来,苏泉荡能成为镇北军区元帅,是因为皇上手下无人可用。也就是说,苏泉荡这个镇北军区元帅之职其实并不是很稳固,但此刻苏泉荡取得如此大胜,便足矣消除朝内的所有杂音。
他苏家后继有人。
只等得他苏刘义还有文天祥等人退休,苏泉荡甚至说不定就能立刻顶上他副军机令的职缺。
这年头的人都是极为看重门庭的,这让得苏刘义怎能不喜?怎能不欣喜若狂?
而等到翌日,苏元帅大捷的消息传开以后,这股喜悦气氛便在整个长沙城内弥漫开来。而且以极快速度向着周围城池蔓延开去。
眼下大宋正是多事之秋,正需要这样的大胜来安抚人心。
先是柳弘屹安抚使获胜,现在苏元帅又大捷。长沙城内甚至有百姓因为按捺不住欣喜,而在家中放起了烟花。
然后,整个长沙城便如同过年似的,烟花声不绝。焰火在空中稍现既逝,但也是那般醉人。
元朝中都皇宫之内。
身形有些发福的忽必烈坐在他的御书房内,此时满脸怒容,嘴里在吼,“这是打的什么狗屁仗?他吕文焕是头猪吗?”
在他前面,是桑哥等几个肱骨大臣。
只是此刻,自是没谁敢去接忽必烈的话茬。
忽必烈虽然年纪老迈了,但他可仍然是头雄狮。皇上的怒火,哪怕是桑哥这等大臣,也是不等轻易承受的。
直等到忽必烈的胸膛起伏得不再那么剧烈,桑哥才轻声开口问道:“皇上,吕文焕他……败了?”
忽必烈眼中又涌上怒火,气冲冲道:“他率军驻扎在长林县外,宋将苏泉荡才刚弃守长林,他竟然就率军立刻赶到了长林县城内。而那苏泉荡,却是带着军卒炮轰了长林城头,还用热气球将我军的数个军营都给炸了个遍!朕给他的十三万大军,足足损失了有五万四千之巨!伤者不计其数。还有,他军中的粮草、军械等也都是被炸掉过半,你说,他吕文焕是不是头猪?”
桑哥面色微变,没敢接话。
他到底身处局外,不像是忽必烈这般暴怒。其实细细想来,吕文焕也没什么大错。
宋军撤离长林,吕文焕岂有不占长林之理?
占据长林,他们便算是在宋地内有据点了。
吕文焕错只错在有些操之过急了。
稍作沉吟以后,桑哥才道:“皇上息怒。虽我军损失惨重,但……总算是得了长林作为立足之地的。”
忽必烈到底不是凡俗,倒还真是将桑哥这话给听到耳朵里去了。沉默过后,脸上怒容浅淡些许。
有长林,吕文焕的军队在宋帝便不算是野军了。
瞧了瞧智囊桑哥,忽必烈眸光很是深邃道:“那桑哥你的意思,朕是不是要再调些军卒和粮草去给他?”
“皇上!”
桑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就有大臣拱手,“臣以为,吕文焕大败,不宜再为主帅!他……可是宋人……”
御书房内气氛陡然间有些古怪起来。
忽必烈眼中掠过精光,看着这明显是蒙古人的大臣道:“继续说下去。”
这老臣拱拱手,“宋军佯撤,吕文焕仓促进军,臣以为,这可能是吕文焕他……”
后面的话到底太过诛心,是以这个大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是怕得罪吕文焕,而是怕被忽必烈不喜。
忽必烈眼睛微微眯起眼睛,然后缓缓摇头,“吕文焕曾跟着伯颜几乎歼灭整个宋国,应无这种可能。”
这老臣却又道:“以前的宋国君昏臣佞,而现在的宋国……其国君可很是英明啊……”
这又是句隐隐诛心的话。这老臣只怕是和吕文焕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