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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正说着,跟踪西装男子的手下风风火火的跑了进來。
    据他们所说,这个人是与金勉合作的一个摃客,平时很少露面,这次估计也是受了金勉的委托,帮他做些事情,西装男子从万堂春出來之后,径直奔向福州路的一所教堂,与他会面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金发洋人,那摃客将那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洋人,两人并沒有交谈,好像只是做了一笔交易。
    肖全听完之后看看阿猫,“得了,咱们也别瞎猜了,金勉既然已经联系上了洋人,这中间的事情就交给老板们去查吧。”
    ……
    虹口的大世界夜总会灯光绚烂,每到晚上这个时候都是这里最为热闹的时分,各色人等,包括一些身穿和服的浪人都会走进这里,用酒精和美色來麻痹自己脆弱的神经。
    丁时俊作为七十六号的交际科长,自然是这里的常客,每晚,他都会陪着不同的客人出入这里,其中有伪政府的高官,也有日本军政两界的官员,对于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丁时俊是打心眼里就感到反感的,但沒办法,自从大哥丁默村被赶出七十六号之后,他丁时俊就被划入了边缘化一类的人物名单当中,被清洗的命运几乎是注定的。
    想到这儿,丁时俊不由得深恨当日找來的那两名枪手,枪法竟是如此之差,近在咫尺的距离也会射不中,早知道多花点钱,请位高手來做,李士群还不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今天并沒有什么公务的应酬,之所以沒回家,还是因为几名同事的一力相邀,丁默村自从离开特工总部赴南京任职之后,便将家人也带了过去,家中在上海的房子中就剩下了丁时俊一人,回到家也是无事可做,正好有几位同僚邀请喝酒,丁时俊索性参加了进來。
    吃完饭之后,丁时俊就带着众人來到了大世界夜总会,这里虽然远远比不上英雄夜总会的奢华和体贴,但在虹口附近也算是一流的娱乐场所,再说,丁时俊还是目前的交际科科长,在大世界这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几个人在吃饭时原本就喝了不少酒,在这里更是有喝了一些,丁时俊心情郁闷,比之旁人多喝了不少,因此在结完账准备出门时,步伐都有些蹒跚。
    丁时俊和几名同僚互相搀扶着向大门走去,还沒踏上出门的台阶,大门一开,七八名喝得醉醺醺的男子勾肩搭背的从外边进來,丁时俊等人躲闪不及,立刻便和这些人撞了个满怀。
    两批人谁也不服谁,顿时开始大声鼓噪起來,七十六号的人在上海横行惯了,那里肯先让路,夜总会的经理也闻讯刚忙跑出來,解劝了半天,不但丝毫沒起任何作用,反倒是被七十六号的人打了几个耳光。
    丁时俊原本并沒有参与,只是摇摇晃晃、眼神发直的靠在墙壁上,但时间一长,酒意涌上脑袋,一股排泄不出的怨气和怒气顿时占据整个心头。
    丁时俊脚步蹒跚的走出來,穿到众人中间,二话不说从腰间拔出手枪,直接顶在了对方的脑门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句话也沒说。
    手枪一亮出來,对方顿时服软,连连摆手称是误会,丁时俊二话不说,用手枪的手柄连砸对方的脑袋。
    七十六号的几名醉汉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禁得意的笑起來。
    可对方的人群中却毫无征兆的飞出一个酒瓶,直接拍在了丁时俊的脑门上,“啪“的一声,酒瓶变成碎片,大厅里顿时安静下來。
    丁时俊呆呆的看着对方,鲜,血慢慢从额头上淌下來,随即,他的手臂软软垂下,手枪掉落在地上,身子慢慢软到。
    人群顿时一阵惊呼。
    脸颊红肿的夜总会经理胆战心惊的走过去,蹲下身子,在丁时俊的鼻子边一探,顿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就大喊起來,“杀人了,杀人了,“
    七十六号的人员此时酒意顿消,赶忙挥动着手枪将与他们争吵的几个人围了起來,其中一个人看到了刚才扔出酒瓶的那个身影,几支枪口指向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那人慢慢摘下帽子,一头金黄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让七十六号的众人顿时呆住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须为难
    丁时俊莫名其妙的在大世界夜总会被杀之后,立刻传遍了上海滩的每个角落,一方面,丁时俊是七十六号的科长,虽然不是什么要害部门,但毕竟是高级干部;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的大哥,时任行政院社会部部长的丁默村。
    因为七十六号的主导权,丁默村和李士群激斗多年,直到不久前,丁默村才在争夺警政部长的争斗中彻底败下阵來,虽然李士群目前也未曾得到警政部长的宝座,但七十六号领导人的位置却被其紧紧掌握在了手中,两人之间的矛盾开始走向前台。
    这次丁时俊的被杀彻底将两人之间的矛盾激化,就连远在南京的汪精卫都被惊动了,他连夜派出周佛海负责丁李二人之间的调停,但周佛海却根本沒见到丁默村的面,家中人说他已经赶回上海料理丁时俊的丧事,周佛海暗道不好,于是來不及向汪精卫请假,便趁夜登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此时的上海已经谣言四起,李士群之前全力对付林笑棠的新闻已经沒有人再去关注,取而代之的就是丁默村返回上海为弟弟丁时俊治丧,丁李二人究竟会爆发怎样的斗争的猜测,甚至有好事人已经将不久前李士群在上海火车站遇刺的事情联系起來,上海一时间竟成为沦陷区乃至全国的焦点所在。
    但丁时俊的死因却着实透着蹊跷,首先当天晚上与丁时俊等人发生争执的人已经全部被宪兵队抓捕,但调查之后,发现这几人与丁时俊以往并无过节,甚至是互不相识,几个人的底细也被摸得一清二楚,沒什么出奇的,当晚纯粹是酒醉之后引发的争执,其次,就是凶手的身份,凶手是一个白俄人,长期混迹于租界,与教会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这让日本人感到棘手不已,虽说这个名叫克拉的洋人只是白俄人,但毕竟他是洋人,在目前这个局势下,牵扯到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日本人和伪政府都不得不小心从事。
    周佛海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抵达了上海。
    刚一下火车,周佛海就被无孔不入的记者团团围住,李士群得到了消息,亲自來火车站迎接,但他沒敢进站,只是派了大批手下将周佛海严密的保护出來。
    上了李士群的汽车,司机刚要发动汽车,却被周佛海喝止,命令他将下车等候,司机下车后,李士群的手下将汽车团团围住,车上只留下他和周佛海两人。
    周佛海用手中的文明棍一捅汽车的地板,“士群,你疯了不成,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暗杀丁时俊。”
    李士群显然沒想到周佛海一上车就來了这么一句质问,顿时怒气上涌,“照您的意思,许他丁默村做初一,就不许我李士群做十五。”
    一句话将周佛海噎的好一会说不出话來,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李士群话一出口,顿觉不妥,但此时已经沒办法收回,只得讪讪的闭上了嘴巴,两个人一时间竟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之中。
    对于李士群这个人,周佛海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因为通过交往,他越來越能感觉到此人异乎寻常的野心,之前和李士群联手做掉丁默村的警政部长一职,周佛海是存了私心的,目前的伪政府,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丁默村以中统高官的身份來投,受到汪精卫和日本人的格外青睐,甚至将七十六号首脑的位置交给了他,接着竟然还打算将其扶上警政部长的职位,那接下來呢,是不是要将其推进均受委员会或者行政院呢。
    为消除丁默村的潜在威胁,周佛海同意了李士群的联盟请求,与之共同暗中对付丁默村,成功的将其拉下马來。
    但随即周佛海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这次的驱虎吞狼的计策,表面上是暂时削弱了丁默村的实力和影响,但他却发现,之前亲密无间的盟友李士群却似一个比之丁默村更为可怕的对手。
    丁默村在南京伪政府中属于外來派,根基有限,但李士群可是日本人花了大价钱、精心选派的特工领导人,他的后台不是汪精卫或者他周佛海,他的背后可是日本驻屯军以及梅机关这些庞然大物,一个丁默村,周佛海还可以应对的游刃有余,但李士群便不可同日而语,这些年,他利用七十六号的特殊位置,和驻屯军以及梅机关的日本人打得火热。
    丁默村在七十六号的时候,好歹他还有个顾忌和牵制,但丁默村前脚离开,后脚他的野心就暴露无遗,李士群竟然想步丁默村的后尘,谋夺警政部长的职位,这是周佛海绝对不能允许的。
    因此,周佛海过段的采取措施,上下奔走,将李士群的这顶念想彻底击碎,同时也是给他一个警告,只要你李士群在南京政府一天,你就永远要跟在我周佛海的身后。
    可是,周佛海也明白,他能压得了这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呢,要知道,李士群的背后可是日本人,一旦他羽翼丰满,想要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展翅高飞,他周佛海可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这让周佛海忧心忡忡。
    斜眼看看身旁的李士群,周佛海叹口气,还是先开了口,“士群,你这件事情做得有些太莽撞了,丁时俊毕竟是丁默村的亲生弟弟,你这样做,让汪先生和我怎么说话。”
    李士群生硬的回了一句,“无须为难,秉公办理即可。”
    一句话将周佛海气的浑身发抖,又连捅了几下文明棍,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好,好,好。”
    说完,拧开车门,转身下了车,在一众保镖的护卫下,坐了另外的车离开。
    李士群透过车窗看着车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原先仅有的一点懊恼转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烈的憎恨和不屑。
    ……
    上海丁家宅院的门前已经挂上了白幡和白色灯笼,來來往往的佣人也都换上了丧服。
    自从昨晚丁时俊被杀,丁家转眼间一片混乱,老老少少除了以泪洗面,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丁家的几个子侄跑到了宪兵司令部,向佐佐木恳求严惩凶手,却连他的面都沒有见到,众人无奈,只得领回了丁时俊的尸身,装殓停当,好在丁默村得到消息之后,连夜从南京出发,终于在凌晨时分赶回了上海。
    丁默村在不久之前刚刚由上海赶回南京,这次得到噩耗,当即昏了过去,刚一醒过來,不顾手下众人的劝阻,便带着人风驰电掣的赶回上海。
    丁默村看着弟弟的遗容,心如刀绞,如同机械人一般在佣人的伺候下换上了丧服,脸色愈发难看,家人察觉到不对劲,赶忙送了人参汤过來,又请了大夫上门为丁默村检查,休息了两个钟头,丁默村才算缓过这口气,但自始至终都沒有留下一滴眼泪。
    此时已是早上六点钟,天光放亮,外边的佣人來报,有人登门吊唁。
    丁默村一愣,看了看手表,他沒想到这么早竟然就会有人來登门吊唁,这样的礼遇和尊重是他自从被赶出七十六号之后从未遇到的。
    丁默村擦了把脸,匆匆的跑向前厅,却发现原來是林笑棠和庄崇先两人联袂而來,这才松了一口气,和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原來是崇先兄和林老板啊。”丁默村抢上几步致谢。
    林笑棠和庄崇先在灵堂行过礼,上完香,丁默村就将他们引到了书房。
    仆人上茶之后,默默的将屋门关上退了出去。
    已是五月的天气,房门关上之后,屋里顿时有了一种略微闷热的感觉,但三个人都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奔向了主題。
    “崇先兄,怎么样,有消息了吗。”丁默村直接问庄崇先。
    庄崇先放下茶杯,点点头,“咱们三个之间,无须再说什么客套话,令弟出事之后,我一得到消息就开始派人调查,但还是沒有具体的消息,倒是佑中那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发现。”
    “哦。”丁默村的热切的眼神顿时投向林笑棠。
    “是这样。”林笑棠坐直身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手下在赌场里发现一个原先张啸林的人,是个不入流的家伙,张啸林被杀之后,这个人就失去了靠山,就在四川路一带出沒,因为这个家伙胆子大,还有一手开锁的绝活,所以就成了吴四宝等人的一个外线,经常做些边边角角的伙计,例如偷车、勒索等等。”
    “前天下午,这个人來到我的赌场,奇怪的是,出手忽然变得阔绰起來,不但还清了之前的欠债,手中似乎还有不少结余,我的手下就留了意,发现他和教堂中的洋人有宗交易,只是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令弟出事之后,我想办法弄來了,那个叫克拉的洋人的照片,拿给当天监视他们的手下看,可以确定就是那个凶手。”
    丁默村一下子站了起來,布满血丝的双眼立刻投射出浓浓的杀气,“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第一百八十章 游说
    林笑棠和庄崇先离开丁家的时候,周佛海刚好在门口下车,一路风尘仆仆,一脸的倦容,抬头看到林笑棠和庄崇先,顿时脸上现出尴尬之色。
    不为别的,林笑棠和庄崇先之前都和周佛海有些矫情,但之前,周佛海和李士群结盟,暗中摆了丁默村一道,便是和林笑棠、庄崇先两人划清了界限,虽然说这世上并沒有永远的敌人,但他还沒有机会來向两人解释其中的原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马启文和林笑棠被排除出了物资统制计划,而马启文更是因此愤然离职,所以,周佛海见到林笑棠时的不自然更多一些,毕竟以前林笑棠在南京时沒少在他身上下过功夫。
    周佛海看着迎面走下台阶的林笑棠和庄崇先以及在后边相送的丁默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倒是林笑棠和庄崇先两人,对视一眼,转眼间便换上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着迎了上來。
    丁默村哼了一声,背着双手站在一旁,一句话不说,周佛海更觉不自在。
    林笑棠干笑了一声,上前和周佛海握手,“周部长辛苦了,原本以为我和庄老就是最早的,沒想到周部长却是连夜从南京赶了过來,实在是古道热肠,我替丁部长多谢了。”
    庄崇先在一旁拈着胡须频频点头。
    周佛海讪讪的点点头,“墨村是我的至交好友,时俊的事情我怎能不來呢。”
    林笑棠冲庄崇先使个眼色,庄崇先会意,上前和周佛海攀谈起來。
    林笑棠笑着退到丁默村的身边,满脸笑意的看着周佛海,嘴边却轻轻对丁默村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丁默村这才慢慢转过身來,冲着周佛海做了个请的架势。
    周佛海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丁默村的带领下,迈步进入丁家宅院,而林笑棠和庄崇先则借此机会告辞。
    看着丁默村和周佛海的身影消失不见,林笑棠的眉宇间闪过一缕忧色,“周佛海此來,显然是要调和丁默村和李士群的事情,周佛海历來是和稀泥的高手,这次会不会被他给压下去。”
    庄崇先嘿嘿一笑,“压得下去吗,就算让他给压下去,不也是件好事吗。”
    林笑棠眼珠迅速的转动几下,立刻恍然大悟。
    ……
    李士群漠然的看着周佛海在灵堂上完香,鞠躬完毕,这才将他引到偏厅就坐,周佛海找个机会刚要开口,丁默村已经伸出手掌一拦,“周部长,您今天只是來吊唁我二弟,别的话就不要再多说了。”
    周佛海大窘,站起身,不由分说抓住丁默村的手,“墨村,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情记恨我,但我既然做到了那个位置,也是身不由己,一切事情都以平衡为主啊。”
    周佛海也是真的急了,居然连“平衡”二字都说出了口,这也大出丁默村的意料之外,脸上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嘴里的话还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岂敢哪,您是中央军委会委员,行政院副院长,财政部长,身兼多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丁某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呢。”
    周佛海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丁默村放开周佛海的手,站起身,冲他一举茶杯,示意端茶送客。
    周佛海情急之下喊道:“墨村,千万要以大局为重啊。”
    丁默村的身形一颤,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大局,大局就要以时俊的一条性命來保全吗,我知道,他李士群是将前些天的火车站刺杀案算在我们兄弟头上,我承认时俊年少气盛,是在一些场合说过一些醉话,但就凭这点他李士群就要杀了时俊,周部长不觉得此人有些太跋扈了吗,哈哈,既然时俊已经走了,我也沒打算独自苟且偷生,请告诉他李士群,我丁默村是他从重庆请來的,这条命也随时等着他拿回去。”
    一番话喊得歇斯底里,院子里的仆人们闻言纷纷避让,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
    周佛海半晌沒再说话,看着丁默村颤抖的背影,良久,这才走上前,轻拍他的肩膀,“我明白,这件事情于情于理,士群都做的唐突了些,但墨村你也不是沒有错在先,我这次來,是受了汪先生的嘱托,來做你们的和事老。”
    丁默村闻言变色,刚要说话,周佛海按住他,继续说道:“我明白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但沒人能比我更合适,沒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來上海,现在的局势,汪先生独木难支,正需要我们这些人一力扶持,打造一个统一的国家,你和士群虽然你有恩怨,但现在并不是处理私人恩怨的时候,我刚刚说的就是汪先生的意思,什么地方都可以乱,但是上海不能乱,一切以大局为重。”
    说完话,周佛海冲着丁默村一抱拳,迈步就向外走去。
    丁默村的声音的突然响起,“周部长,我丁默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是非恩怨,总有一天我会和他李士群算个清楚,实不相瞒,我手中已经掌握了相关的证据,时俊的死跟李士群和吴四宝脱不开关系,但请周部长转告汪先生,我丁默村是蒙他大力提拔才有了今天,此时此刻,我分得清轻重缓急,我只有两个条件,一,吴四宝必须要死;二,杀我二弟的凶手必须要死。”说着,丁默村一挥手,“周部长慢走,不送了。”
    丁默村沒有再回头,而是径直的转入后边的宅院,只剩下周佛海,呆呆的站在原地。
    原本,周佛海是不远再受丁默村的奚落,所以干脆将汪精卫推了出來,反正话已经带到,听不听的就不是他周佛海可以做主的了,回到南京,他也完全可以向汪精卫有个交待。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盛怒之下的丁默村居然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也是一个保证,至少目前这段时间,只要答应了丁默村的那两个条件,上海和南京就能消弭一场内乱,但,这两个条件……,周佛海一脸苦笑。
    ……
    “不可能,这两个条件想都不要想。”李士群冷冷一笑,吐出了一句话,让周佛海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