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珊扶额，“我这手机是我妈半年前才给我新买的，看来暑假我要去打个工自己赚钱买手机了。”
    李燕乐了，“怕什么，不是有你堂姐吗？再让她给你买一个不就完了。”
    丛珊神色一滞，才笑道：“你当我堂姐是圣诞老人吗？我要什么都从她那拿？”
    一直沉默的赵然神情有些复杂，却没有接话。
    已经快十二点了，想着爸妈可能都睡了，丛珊就跟李燕借了手机给丛志军和方小婕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们自己手机坏了这几天没法打电话。
    “过几天没有手机的原始人生活，正好可以专心复习期末考试。”丛珊大咧咧的笑着说。
    这样也好，世界终于清静了。
    顾池西听着电话里不断重复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心情忽然就不怎么好。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受不了。随手一甩，便将那只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客厅的地板上，清脆一声响，惊得一旁懒洋洋睡觉的老秦“唔嗷”一声。
    怎么就这么难？
    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女人，想要好好疼她而已。
    怎么就这么难？
    可她越是不给，他就越想要。想要的发疯。
    地上安静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老秦特别乖的摇着尾巴跑过去，将手机咬在嘴里送了过来。顾池西面色缓和，摸摸老秦的背毛，拿起手机接起来。
    “顾总。”张新的语气一贯的简练。
    “嗯。”顾池西应声。
    “刚刚接到消息，丛珊的手机从二楼阳台摔下，已经彻底损坏。”张新道。
    “从二楼阳台摔下？”顾池西重复着问。
    “是，据说是手机铃声响了，没有来得及接手机就掉下去了。”张新解释道。
    顾池西顿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你明天过来把我那只手机拿去给她。”
    挂断电话，顾池西叹口气，无奈笑了。
    闭上眼都能想象得出小家伙看到他的来电时那副慌张的样子。简直就是惊弓的小鸟。
    这又是何必呢。
    张新来到女生宿舍门口时就见到赵然一个人站在门口，昏暗的路灯下，她穿着一件宽大的连衣裙，脚下一双塑料拖鞋，晚上路灯下飞虫很多，她时不时的挥舞着手臂赶着蚊虫。见到张新走来，脸上神情立刻变得紧张了不少。
    “珊珊和李燕去图书馆了，应该快回来了。”张新还没开口，赵然就主动说。
    张新没有接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递给她，“把这个交给丛珊。”
    赵然看了看那手机，没有接，眼睛紧紧盯着张新，“你待会儿自己给她吧。”
    张新与她对视，“为什么？”
    赵然深吸一口气，“我以后不想再给你通风报信了。张新，你要是真喜欢珊珊，就自己去追，不要再利用我了，我觉得我这样做特别不好，如果被珊珊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张新沉默片刻，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黑色皮夹，“五千够吗？”
    赵然没反应过来，“啊？”
    张新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大叠钞票，塞进赵然手上，“你的报酬。”
    赵然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半晌，才缓缓开口：“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帮你的？”
    张新说：“你应得的。”
    赵然咬着嘴唇，脸上肌肉抽动，想要做出个不在乎的笑容却失败了，她手一扬，那叠钞票就散落在地，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丛珊和李燕背着书包刚好有说有笑的走到宿舍门口，见到赵然神情激愤的跑过来，丛珊急忙问：“赵然，你怎么了？”
    赵然看了丛珊一眼，皱着眉，深吸一口气指指身后，“有人找你。”然后大步走进宿舍楼。
    丛珊和李燕回头，见到站在原地的张新，还有那散落在他脚边的钞票。
    李燕傻了，不停晃着丛珊的胳膊，“珊珊，这人你认识？”
    丛珊皱着眉头，与张新对视，纠结是假装不认识直接上楼，还是走过去。地上的钞票实在是过太抢眼，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围观，连楼上的各扇窗户都开始探头探脑。
    “珊珊，那地上可都是钱啊！”李燕吞了下口水，握住丛珊的手更加用力。
    丛珊提一口气，转过脸对李燕一笑，“你先上楼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李燕满眼困惑，却还是很听话的点头，“那好，你要是有事就大喊啊。”
    丛珊微笑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张新，神色冷了许多。
    “你来干嘛？地上这些钱是你的？”丛珊问。
    张新道：“顾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就将那只手机递给丛珊。
    丛珊看了一眼那手机，惊住了，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盯着张新，满是探究的目光。
    “珊珊？你还好吗？”不远处一个声音飘过来。
    丛珊回头，见到齐悦心走过来，一双大眼睛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丛珊身边的张新，和，这一地的钞票。
    齐悦心走近了，又看看地上，问：“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