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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苏浅浅冷眼望着河里的月亮,在柔波里的它,像被打碎了似的。
    “爱情这种东西,没人能给肯定的答案,但不能因为怕受到伤害,就拒绝了开始。”白焰华的声音诱哄,“我相信,康佩既然选择了开始,就有接受结果的准备。”
    “只不过是你们这些男人的说辞罢了。”苏浅浅冷声,“图一时新鲜是你们的乐趣,而且,还乐此不疲!”
    白焰华知道,苏浅浅对男人的偏见太深了,深到她对苏康佩的感情都如此排斥,又何况她自己的呢?
    想着,白焰华的心里闪过一丝阴霾。
    “你看,伯父与伯母就爱得挺开心,不是吗?”白焰华问,努力想解开苏浅浅心中对男人的排斥。
    “开心吗?”苏浅浅反问,“我娘为了我爹,这辈子已经操碎了心。”
    “可伯母一定觉得幸福。”白焰华说,“如果她认为婚姻是所有不幸的来源,就不会想要你寻个好男人嫁了。”
    苏浅浅没说话,依旧看向那静谧的河流。
    晚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角,发丝翩翩,站在那儿孤寂又冷漠。
    这样的苏浅浅,白焰华无数次想要靠近,抱紧她,给她温暖。
    “没人要逼你。”白焰华走到苏浅浅身边,“但至少,给康佩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说着,白焰华在河边用小石头铺成的路上坐下来,迎着月光,看那满天的星星。
    苏浅浅的余光暗看了白焰华一眼,她心里也一直在纠结,一边想让苏康佩做个正常的女人,享受爱情,一边又想保护苏康佩不受任何伤害,就这样单纯的过一辈子。
    可刚才白焰华说,给苏康佩一个恋爱的机会,苏浅浅真的在动摇了。
    也许,身为女人,这辈子不豁出去爱一次,是种残缺吧?
    异日一大早,苏浅浅是被苏康佩不见了的消息吵醒来的。
    徐万真站在门口,神情焦急,对苏浅浅说:“不好了!今天早晨秦公子对康佩说了些绝情的话,她受不了打击,就跑了。”
    苏浅浅暗恨,问:“那秦常呢?”
    “去追康佩了。”徐万真忙道。
    苏浅浅目色深邃,她知道,苏康佩不会出事,现在,她只能等一个结果。
    白焰华的神情也是不自觉地紧张。
    他知道,苏康佩的事情会对苏浅浅影响很大,苏康佩与秦常的最终结果,会直接影响到他追求苏浅浅的结果。
    眼看距离白焰华回白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希望能将苏浅浅的心扉打开,带她与两个孩子回去。
    白焰华也考虑过要娶苏浅浅的困难,毕竟,她还带着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白家人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她。
    可白焰华相信,只要苏浅浅的心对他敞开了,她是不会畏惧任何风雨的!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秦常背着苏康佩回家,苏康佩趴在秦常的背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红彤彤的。
    “苏娘子。”秦常背着苏康佩没有松手,“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刚才佩尔跑走的那一刻,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心,还请你成全。”
    “你的心?”苏浅浅冷声,“你要娶康佩?”
    “是!”秦常回答得很认真,“因为家庭的原因,在遇见佩儿之前,我一直排斥娶妻生子,即便在遇见佩儿之后,我也一心闪躲,不让自己接受佩儿的好。”
    “可我一边提醒自己要排斥,却又忍不住要接受佩尔带来的温暖。”秦常这才放下苏康佩,紧握她的手,眸光异常闪亮,说:“我想娶佩儿为妻,并且保证,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她,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她受委屈。”
    苏浅浅不由地勾起唇角,“不让她受委屈?”
    这是一句多飘渺虚无的誓言哪!
    “你能保证,你家里的人不会刁难她?你能保证,能让她做正妻?你能保证,你日后迎娶的那些大小姐们,不会合伙欺负康佩?”苏浅浅一声一声逼问。
    “浅浅。”苏康佩声音哽咽,“我会学你一样保护自己,你答应我们,好不好?”
    “这是你的事。”苏浅浅的语气依旧生硬,“谁也不能阻止你。”
    “可我想要得到你的祝福。”苏康佩说。
    “康佩呀,你们两之间,会不会有点儿太早?”徐万真心里也是担心,“毕竟,你们才认识没几天呀!”
    “如果注定要相爱,只看一眼就会有感觉。”秦常轻声,眸光也熠熠光彩,“而我与佩儿,就是这样。”
    苏康佩大受感动,眼眶又微微湿润了,握紧秦常的手,温柔一笑,再对大家说道:“请祝福我们,好吗?”
    秦常将苏康佩搂在怀里护着,刚才,苏康佩哭着跑出去时崴了脚,现在还有些站不稳。
    苏浅浅看着秦常,他握着苏康佩的手,对她呵护备至,内心的激动溢于脸上,显得诚恳又幸福。
    苏浅浅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快得像是有人在精心安排。
    “浅浅。”苏康佩的眸中满是期待,“好吗?”
    说着,屋里所有人都看向苏浅浅。
    苏浅浅点头,轻声道:“只要你觉得开心,那我祝福你。”
    听言,苏康佩一激动,跑到苏浅浅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太好了!”苏康佩开心道,“浅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祝福我的!”
    苏浅浅轻轻拍着苏康佩的后背,再暗看向秦常,他正笑得温柔。
    苏浅浅深吸口气,她只能期待,秦常真如表现出来的这样爱苏康佩,而不是有别的目的。
    只不过,他身为一个世子,会对他们这些平民有什么企图呢?
    苏浅浅觉得,或许这一次,真是自己多虑了吧!
    ……
    日子仿佛就这样安定了下来,秦常没有主动说他是为什么会到这儿来,苏浅浅也没再开口问。
    有些答案,光靠问的,根本问不出真实来。
    苏康佩过得幸福又快乐,与秦常两人双宿双栖,就差越过最后那道雷池了。
    “浅浅呀,不如,我们选个日子替康佩与秦常将喜事办了吧?”徐万真提议。
    苏浅浅摇头,“秦常自己都没有提要娶康佩,我们身为娘家人,为何要这样急切?”
    徐万真一愣,小声问苏浅浅:“难道,你还不信任他吗?”
    苏浅浅放下手中的活,想了会儿,说:“没有什么信任不信任一说,他是好是坏,只与康佩有关系。”
    徐万真点了点苏浅浅的额头,嗔道:“你总是这样,嘴硬心软。”然后,徐万真又问:“那白公子是好还是坏,总与你有关系吧?”
    苏浅浅眉头一紧,她最不愿面对的话题,徐万真总能千万遍地在她面前提出来。
    “我那天听白公子提了句,白家那边,是在催他回去了。”徐万真试探道。
    “他回去就是。”苏浅浅继续低头做事,“又没人绑住他。”
    “你这孩子!”徐万真操心道,“白公子在这儿待这么久,是什么个心意,你还真要装傻一辈子呀?”
    “娘。”苏浅浅起身,“我们和他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你就别往那处想了。”
    “你们怎么不是一条路上的?”徐万真也跟着起身,“白公子这么好的人你都不要,还挑三拣四的。”
    苏浅浅听得头都大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随意安顿下徐万真,便去看她的玉米地。
    说起玉米,这是苏浅浅又一项得意的成果,村子里都传言她是神仙,可以将一块长年无收的地种出庄稼来。
    而卖地给苏浅浅的刘仕光可就已经在家里捶胸顿足,他想尽各种办法想将土地收回来,却因为当初的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任何办法。
    现如今,每一杆玉米都长得高高的,结出果实来,只要再过个把月,玉米就会成熟,然后就只等着享受美味了。
    刘崖依旧住在玉米地旁的一个小棚子里,见苏浅浅来了,他笑得比吃了蜜糖还甜。
    “你来了。”刘崖现在越穿越干净,气质也较从前好了一大截,只是,依旧常年看不清楚他的五官究竟长什么模样。
    “这两天怎么样?”苏浅浅问刘崖,“虫害还多吗?”
    “喷了你给的那些药,土里基本没什么虫了。”刘崖说着,摸了摸后脑勺,“你可真是全能,什么都会。”言语间免不了骄傲的语气。
    “你也不差呀。”苏浅浅笑道,“这块地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看管,我都没做什么。”
    “迟早要成为一家人的,你别这么客气。”刘崖的声音很轻。
    苏浅浅没听明白刘崖这话的意思,她与他算是朋友,怎么会成为一家人呢?
    刘崖更加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苏浅浅,说:“这是我为你雕刻的木头人,你看看,喜欢吗?”
    布包打开,是一个与苏浅浅长得颇像的小木人。
    雕刻的手艺堪称一绝,但苏浅浅却愣着没有接。
    “刘崖,我……”
    刘崖打断苏浅浅的话,鼓起勇气,道:“这次,让我说两句吧。”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这样过,这一次,为了他的终身幸福,他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我知道,我其实是配不上你的,所以,一直在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但我依然还是追不上你进步的脚步。”刘崖目光暗了暗,又异常明亮起来,“但自从知道你的心意后,我欣喜若狂,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听刘崖的语气,那梦境还没醒,还持续着那样的兴奋。
    “我发誓,一定会对你好,会好好照顾你和两个孩子。”刘崖很肯定的说。
    苏浅浅听得有些懵,她的心意什么时候是喜欢刘崖了?
    “你怎么了?”刘崖见苏浅浅都不说话,一副惊呆了的模样,觉得窘迫起来。
    “这个,我不能收。”苏浅浅拒绝得很委婉。
    刘崖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他着急了,问:“是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做错了吗?”
    在刘崖的畅想里,接下来,苏浅浅该会感动得扑到他怀里,然后,两人海誓山盟,定下成婚的日子才对。
    “没有,你很好!”苏浅浅忙说,“只是,我没有想过要嫁人。”
    “可你……”刘崖整个人都傻了,急道:“可你说过,你的夫君,最首要的一条就是一生一世只能娶你一个人。不能抬平妻、不能有小妾,甚至连他的丫环都必须是男人,而且,不能太有钱,不能有太多亲戚,不能游手好闲,不能五官端正。这些,都是你说的!”
    苏浅浅从来没解决过拒绝朋友的示爱这种事情,更加不好打击刘崖,告诉他那些不肯嫁的规矩,只不过是她随口胡说用来逼退别人的。
    而刘崖恍然已经明白了,他怔怔地后退了两步,目光里满是失望与打击。
    “原来是这样。”刘崖喃喃,“原来是这样啊!”
    “刘崖。”苏浅浅为难着,“其实,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