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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节
    “我告诉少爷,但是在少奶奶面前,少爷可别说是我告的密啊,否则,少奶奶不会放过我——”
    老婆子张大泛黄的眼珠,一副惊恐且谨慎的模样。
    而风冿扬的眉拧的更深,一团纠结。酷酷的看向面前的佣人,有点不耐,用鼻翼里轻哼出一个字‘嗯——’
    他想知道她到底想说的是关于冉依颜的什么。
    “我告诉你啊——”老婆子凑过去,只能抵到男人的胸前,小着声,一副故作神秘的语气“我好几次看见少奶奶在别墅里跟一个男人亲亲我我,上次,上次,他们还在楼梯下面,做那种事儿,我恰好就经过,你不知道,好吓人啊,简直伤风败俗——”
    老婆子一说起,还厌弃的用手扇了扇,仿佛就在此地要将当初自己看到的那种厌恶之极的感觉表达出来。原本很小的声音,在最后竟然是大声训斥的声音——
    而风冿扬只听见这一句,脸色就变了,只是不动声色。
    “你没有看错,那是哪里的男人——?!”
    “哎呀,我怎么会看错,少奶奶衣服都解开了,你没有亲眼看过,不摆了不摆了,就是今天我又看见他了,走的时候,还跟少奶奶在台阶上搂搂抱抱——”老人摆手,俨然已经忘了面前的是他的主人,一副八卦很有兴致高谈阔论的语气,都没有注意男人那什么时候已经全然变了的脸色
    “——是哪里人?!”思忖间老人自问自答“倒不知道,——我见过那男人,高高大大的,长的倒是人模人样,穿的也人模人样,那天事后,少奶奶还给我一笔钱,叫我别说出去,那笔钱我还没动呢——”
    男人继续不动声色,手揣在裤兜,走近两步,冷冷的声音“那钱呢——!”
    他只要看看装钱的信封,还有里面钱的数量,心里就大概有数…
    “你是说今天还见过那男人——?!”男人不等老人应话,男人沉着的继续追问
    “是啊,见过,夫人带着小姐,就大门口——”老人的嘴朝着外面努了努。
    冷眼看面前佣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好久,男人在沉思。
    最后,老人说完了,男人似乎才下决心,先不想其他“你去把那袋子装着的钱拿来我看看——”
    “是,少爷——”老佣人见主人的兴致不高,也不再兴高采烈的往下。而赶紧应了话,偷窥着直到最后风冿扬都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老佣人自己敛起兴致,从大门出去,屁颠屁颠去找那所谓的证据。
    而男人,转了两步,坐到书桌面前的桌椅里,好久,身体就疲惫的撑在椅子上…
    他相信,冉依颜既然在撒谎,那么这个人不可能是朴轩,这段时间,他也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只是,他到底对她有哪点不好,有哪点对不起她。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既然不是朴轩,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恍然间,他突然眼睛猛然一睁,如果说,看见,沙拉一定看见过这个男人。
    只要有沙拉,他就知道怎么确认…
    好久,男人低头下去,脸捧在掌心里,心上满满的疲倦。
    只是他始终都想不通,冉依颜为什么要这样,他对她还不够好么。
    最后,佣人拿来那装钱的信封,的确,用了风家装钱的专门的信封,上面,有风家标识的印章。
    这种东西,的确这家里只有她才能触碰到。
    潜意识里,他一直都觉得冉依颜不蠢,但是,为什么为掩饰却用了打了风家标识的信封装钱,他的第一感觉,这女人有时候对自己的行为处事过于自信。
    而会忽略有时候一件细微的事儿,所带来的隐患…
    诚然,此刻的冉依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阳台上清冷的风,总能让她不宁静的心绪变得宁静,其实她心里明白,对于错的事儿,去掩饰本身就是不对的,但是,为了保护自己,她能将能预料到的糟糕的事儿总是去逃避,回避,明知道纸包不住火,明知道一定有拆穿的一天,然后,她总是喜欢让它走到最糟糕的一步,这是她的习惯和本事儿…
    如同这件事儿,她清楚的明白,就算一开始她和小澄之间什么都没有,风冿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他还是会不高兴,那是他的习惯,既然不能解释。就拖着吧,弄到不能收场再说——
    男人坐在书房里,慵懒的将信封里捆绑好的两沓钱留在指尖把玩。
    他一下下的把玩着手中的两叠纸币。
    唇线紧抿,目光深邃,久久的视线落在某处,时间过的久了,男人的眼眸里便失去了他的焦距。失神而空洞。
    尘埃落定 第三百零八章
    更新时间:2014-8-20 0:43:35 本章字数:7149
    唇线紧抿,目光深邃,久久的视线落在某处,时间过的久了,男人的眼眸里便失去了他的焦距。失神而空洞。
    *
    晚夜,当风冿扬扶着头有些困倦的走近卧室,他一个人在书房冥思了很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他来到卧室,他以为她已经睡下了,可是,推门进去,让他困惑的是,里面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他知道她睡觉一向不喜欢将灯全部关上,她害怕纯黑的夜。
    但是,毋庸置疑的,他现在已经不想理她,因为她的所做作为令他心寒。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老佣人送来的证据。
    有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儿他暂时不去想,因为那已经是果,他还没做好准备去接受这一个果,而现在,他知道她至少骗了他。
    当眼睛的光线渐渐适应了黑暗,他逡巡着,床上没有人躺,那么这么晚了,这个女人会去哪里?!
    突然,视线一移,就瞟到落地窗旁,那白色的窗帘如柔荑轻摆,坐在椅上侧面对着他的人儿。
    依颜,眼突然瞪大,心里骇然,这两个字差点就从喉头涌出来,他一把按了墙壁上的开灯按钮。
    ‘啪’,美丽的水晶大吊灯,那盈亮的光,立马充溢了整个空间。
    他看见了呆呆坐在窗前的她,侧脸对着他,神情有些清冷,一络发丝落在脸侧,也有些落寞。
    “上次跟你在客厅里被佣人看到亲亲我我的男人是谁,今天下去的男人又是谁——”他站在不远处,厉声质问。
    女人头也不转,好久,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那冷漠的表情
    “没有——”
    她简短两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男人摇头,站在离她几米外的地方,也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塑像,摇头的同时,眼里难掩浓浓的失望
    “你肯定今天下午的男人真的是朴轩——?!”
    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继续问,而眼眸的色深谙如晦。
    他要的,只是一个真实的答案而已,他要的,只是她对他的坦诚相告。
    “如果你说实话,就算你犯了天大的错我也可以原谅你——”
    许久,见她不开口,他又加了一条,他这个人说话一向算数,他要的只是她对他坦白,不隐瞒,他说的天大的错,暗喻她出轨,这已经错开了他男人的底线,这是他给她留的最宽也是最后的一条路。
    因为爱她,所以,他无限的包容她,就算爱的没有底线,没有自尊,那又如何,他只希望她不要骗他,人生,最大的痛莫过于欺骗。
    就算他是风冿扬,他的心一样是肉长的,他会痛,会痛不欲生。
    而他的感情,她又怎么了解。
    在男人这一句之后,空气里久久的都是沉默,女人还是如石雕一般坐在那里,头脑不偏,身子动也不动,其实,当风冿扬加上后面的那句,她的心是微微有些动容的,但是,已经这样了,怎么说,从何说起,从哪里说起。
    说史密斯杰顿就是小澄,当初的秦瑜澄,那么,是的,风冿扬是可能不会要她的命,但是,他也不会放过小澄。
    小澄要是被风冿扬找人对付,被打残了或者小命不保了,她又怎么忍心,到底她能怎么忍心。
    再怎么说,小澄也是曾经跟她一起成长了那么多时光,曾经,她是他的姐,他是她的弟,不管是风冿扬还是小澄,她都不希望谁受到伤害。
    没错,小澄现在是变了,变化了,可是那也罪不至死啊,她全盘脱出这一切,风冿扬不是放过小澄。
    如果小澄奋起反击呢,到最后两败俱伤,而且,就算风冿扬说可以原谅,那她也知道,他心里始终会有个结,风冿扬同样并不是一个放得开并且大度之人,他的心胸说宽也宽,说窄也窄——
    其实,她和这些男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龌龊,肮脏,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儿——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面对她的沉默,男人站在那里,身体已经僵直,神情却有些焦急。
    而女人,也自知理亏,好久才转过去,不敢看他的脸的表情和他的眼,闷闷两个字
    “没有——!”
    她死咬了这两个字,虽然,眼已经不敢再看他…
    而她这两个字一落,男人的表情一副惊愕的模样,手垂在身侧五指张的开开却有些发颤,瞳孔睁的大大,然后,那惊愕的眼眸中完整的倒影了她清冷的侧脸。
    “冉依颜,你再说一句,你真的没有,你没有对我撒谎,你没有对我隐瞒——?!”耳边,那急切如珠落盘的声音,不停的响动。
    声音里的情绪听得那股慌乱和迫切,一如此刻冉依颜同样慌乱的心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选择错下去,闭着眼睛说瞎话
    “没有——!”
    “没有。哈哈哈。没有…。”摇头,男人身体在不经意间却那样踉跄退了好几步
    男人在此刻差不多是仰天大笑,笑声里就带有一股尖锐的愤怒的情绪,在寂静的空间里反复的回荡,笑声里带着一股悲怆,让人毛骨悚然,男人的心真的是被她伤到了,狠狠的伤刺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
    半晌,男人停止笑声,恢复以往的淡漠的表情,中肯的一句
    “冉依颜,你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眼眸里,让冉依颜错愕的看过去之时,就只看见男人红红的有些嗜血的眸。
    眼眸夜灯下闪烁的寒光,锋利冰冷刺骨。
    垂在身侧的手指,什么时候一根根向里蜷缩,最后握成拳,拳头上青筋一股股冒起,而寂静的空气中,冉依颜仿佛听见骨骼被捏的紧紧的‘咯咯’的声音。
    她听见了,但是,从头至尾,在他握拳的过程,她都没有移开眼眸转过去看。
    一开始选择这样做,就是因为她是被他曾经凶残的留下的阴影一直笼罩着。
    所以,无论他多爱她,不管是从他嘴里说,还是从他的实际行动,却从来没有给过她完全感。
    就是因为他的曾经的阴影,她从来都没有从里走出来过。
    如果此刻她又屈服,那么,她永远都会屈服于此…
    不能由他每次都主导,所以,这次,她想强硬——
    这件事儿,本来就是她一开始的懦弱然后造就成这样,她如此懦弱的原因还是他。
    所以,此刻她如此伤他她没有愧疚感。
    好久好久,终于没有再听见那骇人的骨头压出来的‘咯咯’声,却‘嘭’的一声,门被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