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有多恨我,我知道,我内心有多恨你,可能你还不清楚,小时候,你将我推进林家滑雪场的冰坑里,那里面的水那么冷,冷的让人牙直咯咯打颤,我在冰水里拼命的挣扎,咬紧了牙关,河里的冰面脆薄,如果我找不到出口就会一直困死在这里,那种冰冷刺骨,并且徘徊在生死边沿的挣扎,那种滋味,永生难忘,回去之后你自告奋勇的去爷爷面前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你那么小,老爷子根本不相信你会撒谎,风明辉,如果我逮住证据控告你谋杀,这一次的一次,能够让你将牢底坐穿——!”
他声色俱厉,那眼眸锋利如鹰隼,如同利刃般恨不得生生在人身上挖几个血洞,而风明辉一张脸早就血色全无,眼珠子鼓的大大,就整个身体吓的歪倒在地上。
“坐牢。我才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一边紧紧的念叨这两个字,干裂的唇嚅嗫着,整个身体就恐惧的朝门外面缩去,眼眸里满满的惊恐。
“你滚吧。滚远点。别在来找我,只要你安安分分,你就有平安日子过,如果你自己还想朝死路上走,那就不怪我什么不顾念兄弟之情——”
男人看见他这一幕,厌恶混合着其他复杂的感情,虽然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兄弟之情,只是,那毕竟跟自己有血缘关系,他也不忍心一定要做到那种程度。
*
而在龙阳山庄里,那阴暗的房间,从窗外进来的太阳光仿佛总是将这古堡里那厚厚的墙壁晒不透。
那种深幽可怖的暗角,一如此刻房间里,坐在藤椅上,对着窗户那脸色微有些苍白的女人,那一双微呆滞幽深可怖的眸。
一个被丈夫冷落的女人,终日在这偌大的院落里,日复一日的孤独,也让人的精神变得孤僻和尖锐
“夫人,这是医院出来的报告,已经。已经六个月了…”
保镖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站着回复
“哈哈哈。六个月了么。哈哈哈,看来还真的是想把这孩子生下来啊——”女人拿着那份检查报告,抓在手里,却仰天大笑,笑的整个声带都在发颤,整个躯体都在抖动,那尖锐的笑声盘旋在空气里,格外的诡异
“夫人——”
保镖在旁边欲言又止。
而顾云芷立马收住了笑,那眼神凛寒,锋利的眼神斜了一眼过去,保镖就彻底吓的住了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准备看好戏。”女人冷冷的眼神,又给了保镖一记。
看这对狗男女的好戏…
她顾云芷,原本的顾家大小姐,风家的大夫人,从小到大,谁敢给她半丝的委屈受,怪只怪。这辈子,嫁错了男人。
这男人完全无视一个她,竟然敢公然在外面包养女人,还跟别的女人生孩子,那么,到底将她顾云芷置于何地。
而且,那是他们结婚长辈准备的婚房,那市区的别墅,是他们当初结婚准备的婚房,可是,她不过就那样提着故意激他一下,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喜滋滋的就让那女人,挺着个大肚子,住进去了。
婚房啊,那是他们俩的婚房。男人,都那么恶心,男人,都他妈是一样。忘恩负义,一旦发达了,就认不住自己原本姓甚名谁。
风明辉。风明辉…。咬牙切齿的女人,将手里的那份化验报告一把揉在掌心里,那硬的纸张,因为那有力的力道,在手掌中唰唰作响。
“夫人。”什么时候,保镖又立在房中间。
而这边的顾云芷,已经穿戴打扮完毕,睥睨了一眼,转头过去
“准备好了么——”
保镖恭敬的颔首,做了一个标准的姿势“准备好了——”
女人唇角轻勾,大门前停驻的豪车。
女人唇角轻启,轻轻两个字“走吧——”
*
而市区的花园别墅内,一向只有风明辉那辆奔驰停在这里,可不想,今天还有如此另外一辆闪亮的豪车停在花园喷水池旁边的芭蕉围墙边。
而当眼尖的钱妈发现这一幕后,心里有点困惑,她躲在走廊的圆柱下,这是中国风的别墅,所以,都是古风的园林构造,她躲在圆柱后面看稀奇,想着又是大爷带了什么客人进来,而片刻之后,就看见从车上首先下来一个穿着妖娆,装扮时尚的女人,满身尊贵的从车上,一副窈窕纤细的身躯,下车之后,甩了甩头,趾高气扬的抽出挂在胸前的墨镜带着,墨黑的镜片瞬间遮住她白皙的脸庞半块,钱妈想仔细的看看她的五官,可惜这墨镜一戴,她就看不见了…
然后,几个身形硕壮的保镖,齐齐出现在她的身后
“夫人——”
“那个妖精呢,被养在哪里——”女人白瓷般的肌肤,迎着亮的光线,声音里一分慵懒,两分闲适,其余七分,满满的阴冷。
“就在这走廊出头的一间偏房里面。”
保镖指着路,方向就是那被包养的女人住着的地方。
而躲在圆柱后的钱妈,大致揣摩这对话之后,吓的魂飞魄散,夫人。这些保镖叫这女人夫人。不会就是风大爷的原配吧,而且这女人,那副新高气傲的模样,根本不好惹啊。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可见这女人肯定非善类。
她偷偷摸摸的,从另外一边悄悄下去,这里面的地形,她都熟悉,比顾云芷熟悉的多,她知道哪条路比较近。
立马急急忙忙从后院冲进去。
“敏小姐,敏小姐不好了——”
她边跑边嚷,心里也想着这种情况应该给风大爷打电话,可是,时间来不及,她只能先通知还躺在床上对周围情形一无所知的小敏。
顾云芷是从前面走廊进去的,而她用跑的速度从墙角绕过去的。
几十岁的老人,跑进去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却记得立马反身将门锁上。
弯着腰,手搭在腿上,一直沆气
“小姐,你快点走。找来了,找来了…。”
“钱妈,什么啊,什么事儿你急成这样——”才刚吃完手里的燕窝粥,女人不明所以的半点不慌的将碗放在旁边的灯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