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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沈抱石一脚踩在门槛上,从老人的手里抢过小腻歪,转身就走了回去。
    “大朝!关门!”
    沈何朝又慢慢地把门关上了。
    在门最后的那一刹那他看见门外的一脸严肃的老人踮起脚尖往院子里看。
    那一瞬间沈何朝的心有点软了,原来他看爷爷的样子有点像是我看我妹妹。
    大年初二的清晨,这个院子里空空落落的,像是院内院外两个老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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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何夕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封信给自家老爷子弄去了一个多大的麻烦,此时的她也面对着一个问题。
    因为上一期节目里她给了那位妇人一个“合格”,这一期在新的厨师做菜开始之前,她要接受那位妇人提出的一个“要求”。
    在拍摄之前艾德蒙一脸无奈地对她说:“如果不是你的标准这么高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人合格,我们也不会把第一个合格看得这么重要啊。”
    沈何夕对这个家伙的唯一回答是在他的哀嚎声里打了电话给苏仟,恶人自有恶人磨。
    站在台上的女人依然穿着粉色的围裙,她笑得有点腼腆。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面对着黑发的女孩儿,她小心翼翼地说:“cici小姐,你给最爱的人做的饭,最爱做的是什么?”
    沈何夕静立了一会儿,低声回答:“没有。”
    “cici小姐,您是还没有爱人么?我的意思也包括家人,那些人里面你最爱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何夕抬起眼看着她:“我从来没给我最爱的人做过饭。”
    “一次也没有。”她补充道。
    看着沈何夕紧绷的表情,女人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她有点紧张地揪了一下围裙。
    沈何夕微微笑了,她说:“我给我的家人做过很多菜,我有三个弟弟和妹妹,他们爱吃牛肉、虾和甜点。”
    妇人退场,灯光变暗,沈何夕在摸黑站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在黑暗中,她轻轻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湿润。
    我最爱的人是我的哥哥,他从来没吃过我做的东西。
    酸涩的感觉流淌在心底,沈何夕有点想回家了。
    今天来参加节目的厨师做的是焗烤牛排,整块的牛的背部里脊肉用厨房专用的绳子捆绑定型,然后在上面涂抹由黑胡椒、盐、芥末粉和面粉调制而成的面糊。
    牛肉放进煎锅里用黄油煎五分钟,表面变色之后切成块的土豆、胡萝卜、西芹、洋葱一起放进烤箱。
    厨师的操作非常的熟练和专业,在等待烤肉的时间里他还给一会儿装肉的盘子做了装饰。
    打开烤箱,在烤盘里倒入香气四溢的红酒。
    高温炙烤、调低温度、最后包裹着锡纸适度冷却一下,一片片火候恰好的牛肉被厨师用刀切了下来。
    肉的品质极好,火候也掌握的很到位,牛肉中间还是粉嫩略带血水的样子。
    可是在银色的刀光里,沈何夕似乎看见了另一双手,略黑,略粗,大大的刀,细细密密地出整齐划一的萝卜丝。
    “抱歉,除了调料腌渍的时间不够之外,您的刀工配不上您烤肉的水准。”
    第46章 黄油玫瑰
    这位腐国土生土长的厨师用明确的态度表示自己拒绝接受沈何夕这样的评价。
    “cici小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哗众取宠的脱口秀主持人,听到你这样不专业的评价,我确定我是正确的。”他的语气里是真实存在的恶意。
    沈何夕觉得他就差在脑门上贴着几个大字:“我是来找茬的”
    “确实很巧,厨师先生,您一上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目的不纯的参加者,现在看来我也是正确的。”
    沈何夕注意到这位厨师一上来就把注意力放在做菜上,完全没有介绍材料和烹饪步骤……如果只是这样沈何夕还能说对方是一个不善言辞专心做菜的厨子,这里的材料介绍可以补拍。但是在等待烤肉的时候,对方无意中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那点“你快来找茬啊!没错误可找你失望了吧”的挑衅……
    这就不太对了吧?
    上一期来了个技术不专业的家庭主妇,这一期又来了个明显是找茬的,这在时光厨房的策划团队里是不可能发生的“失误”,只能说明艾德蒙在筛选参加者的时候是故意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呀。
    看了一眼主席台,女孩儿决定应付完了这个砸场子的她就去砸艾德蒙的场子。
    “可爱的小姐,你虽然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主持人,也不能以践踏厨师的人格与尊严作为乐趣,厨师的辛苦你是不会懂的,随意地下这种不专业的结论只能让我们这些专业厨师觉得可笑。。”找茬的厨师一派义正言辞,
    哟,践踏厨师的人格与尊严,这个帽子扣的够高啊,沈何夕估么着对方大概在用语言积累情绪,一会儿气氛炒热了再愤然离场,那他炒作的目的就达到了。
    女孩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拎起了一把菜刀掂了掂重量。
    “当然,我当然明白自诩专业的人是多么的可笑。我敢说你刀工不行当然是有凭据的,毕竟具象的刀工不是抽象的态度,我们完全可以制订标准让更多的人评价。您说是么?专业的厨师先生?”
    “标准?”带着高高厨师帽的厨师笑了,“cici小姐,标准是什么?”
    沈何夕笑着拿起一块黄油:“标准,就是我。”
    刀切黄油,被西方人用来形容毫不费力的事情,一直放在保鲜柜里的黄油质地柔软,有一点滑腻吸手。
    但是如果要用它表现刀工,那就纯属的开玩笑了,又软又沾刀的东西,谁会用它来自讨苦吃?而且,黄油在三十几度的情况下就会渐渐融化,也就是说在人的手中它的形状和形态都难以保持,造型难度远超华夏的豆腐。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人,她拿着一块黄油要告诉别人什么是“刀工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