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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沐湛一出门,就见外边窗下围着一群听墙角,当时就恼了,冷声道:“做什么呢?”
    众人感觉气氛不对,轰的一下就散了,只有韦青山叫道:“殿下……”话没有说完就被他二弟韦青海捂住了嘴压低了声音教训道:“大兄你能不能长点眼色?”
    韦青山还不服气,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就被元鸿抬起了脚搬走了。
    贺喜听到动静打开了厢房的门,沐湛走过去进去了。
    注意到他脸色不对,贺喜询问般的看着沐湛,沐湛问他:“你是不是在酒水里放了什么?”
    贺喜知道被发现了,连忙跪下道:“老奴自作主张,还望殿下责罚。”
    沐湛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力。
    虽然他知道以两人的感情就算三娘嫁给了他也不表示她愿意跟他圆房,而他也没想过今晚做些什么,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让三娘心甘情愿的与他圆房。
    不过明白是一回事,心里的渴望是另一回事。或许没有这一茬,三娘说不得愿意,可如今这样了,现成了事,那就是真的有口难辩了。
    “下不为例。”沐湛记得今日里好像对贺喜说过担心三娘不愿意圆房的事,所以贺喜为了圆他心愿就自作主张了。虽然心下有些不高兴,可对方是为了自己,又照顾了自己几十年,不可能真为了这件事罚他。
    “谢殿下!”贺喜连忙道,从起上起来,望着沐湛欲言又止。从沐湛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对方呼吸不稳。
    “有解药么?”沐湛问,贺喜摇了摇头,沐湛又说:“却弄些凉水来。”
    贺喜连忙去了。
    管衡身为父亲,不可能听自己女儿的墙角。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睡,听得外边有动静,出来看到魏晋,就问他怎么了。魏晋笑着道:“殿下进了贺太监的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你说殿下该不会敌不住夫人,去向贺太监求房经去了吧?”
    虽然宦官不能行男女之事,但不代表他们不懂。有些掌管这一方面相关的宦官,知道的一定不少。
    魏晋说完,见到管衡冷着脸,心下一凌就禁了声,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笑闹的神态立刻收了起来。
    “夫人是女子,以后不许开她的玩笑!”管衡厉声说着。见他这般维护余默,魏晋这才对管衡与余默的父女关系认真了起来,点头应着。
    管衡让他离去,马上进了后院,见还有人在角落里围着,就到余默房间的窗下敲了窗。
    余默已经好了,穿起了鞋问:“谁?”
    没有听到回答,她走到窗边正要问,就听外边说:“不要开窗。”
    “耶耶,你怎么来了?”余默问的有些心虚,大约明白一些。
    “三娘,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份?”管衡在外轻声问。
    余默沉默下来。
    “你既与殿下成了亲,那别人的那一声‘夫人’就不是白叫的!莫不是还看不清事实,妄想着拖延?你想让人将你当成一个笑话么?!”管衡声音低而严厉,从窗户里传了进来,虽然个别的字听不出来,但那语气中带出来的责备极为的分明,让余默的心都震了震。
    小半晌不见回音,管衡放缓了语气:“懂了?”
    余默叹气般的道:“懂了……”然后,她轻轻的靠在了窗户上。
    “殿下马上回来。”管衡说完,就向着厢房走去。
    贺喜给沐湛倒了水,注意到对着水皱眉,就底气不足的解释:“凉水太凉,这是温开水,不热的。”
    沐湛身上火躁难耐,端起水几大口喝了,沉声催促:“我要凉水洗澡,你迅速弄来。”并不是忍不住,只是出了门才想起来他还得回去。不然新婚夜把新娘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别人会说三娘闲话。
    “殿下,天冷伤身!”贺喜一惊,立刻反对,话一完发现沐湛的脸色不对,连忙改口道:“我这就去。”
    他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想着去找水,而是想着去找管衡来救场。
    刚开了门就看到管衡在几步开外,连忙将他叫了进来小声说着,管衡问了几句,进去对沐湛道:“殿下,你出来时间太长,三娘就在人前没有脸色抬起头来了,还是先回去吧。”
    沐湛一诧,他倒是想回去,可是现在就回去,不太好。他担心自己的毅力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强。
    “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药过去。”管衡又道。
    沐湛在面对贺喜与在面对管衡时的心态完全不同。面对贺喜时觉得对方像个长辈,然后就有一些孩子的感觉,面对管衡时,对方不止是老师,更是智者,是军师,他自己就是一个领导者,想的也就多了。
    所以管衡一开口,沐湛一想自己就是沐个浴也是不行的,那样时间太长了,要是别人觉得他与三娘不合,说不得对三娘的态度不好。
    感觉喝了水身体能好很多,沐湛就提了一壶水回去了。
    在长安城瑞王府,穆湦一天也没有找到余默,连晚饭都没有心思吃。
    不过他不想吃,孩子总是要吃,于是就端了饭喂甜丝儿。
    甜丝儿摇了摇头,只是期待的看着穆湦,奶声奶气的问:“我想跟阿娘一起吃,阿娘找到了么?”
    “阿娘出去玩了,过几天就回了。烟儿先吃饭,不然阿娘回来的时候看见你瘦了,会不高兴的。”穆湦耐心的哄着。即使只相处了一天,他就知道这女儿是个聪慧的,哄她的话也有了点经验。只是不哭不闹的,太安静了。
    “真的吗?”甜丝儿确认的问,看到穆湦点头,委屈的说:“阿娘去远的,为何不带我?”
    小孩子的话偶尔说不清楚,她其实是想说余默去远的地方,穆湦能听懂,面对孩子的问题,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就道:“阿娘给你买礼物去了,想要给你惊喜,所以不能告诉你。”
    甜丝儿疑惑的望着穆湦,嘟了嘴:“父亲不乖,告诉了甜丝儿。”
    穆湦微怔,从这里边听出了余默与孩子平时相处时的状态,心下微黯,忙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叫三哥。”
    “……三哥。”甜丝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了。
    奶声奶气的嗓音,瞬间就软化了穆湦的心,他“哎”了一声,连忙给甜丝儿喂饭,没想到甜丝儿却是从他手里拿过筷子:“甜丝儿要自己吃。”
    穆湦就让她自己吃,等吃完了,让人陪着她,自己去找人问余默的情况。
    还是没有半点音讯。
    穆湦独自呆在书房,觉得整个人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心里很闷,整个人低沉的提不起气儿来。
    他开始想起过往的一些事,心里开始弥漫出了一股轻微的疼意。
    或许孩子不明白,他却有一种直觉,余默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窗外响起了敲门声,穆湦快速收拾情绪道:“进来。”
    窗子一开,跃进来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对着沐湛抱拳:“殿下,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不太会用存稿箱,才发现没有自动发布,晚了几分钟,抱歉!
    ☆、第90章
    余默在管衡走后,一转身看到房间里燃的火红的蜡烛,见烛芯很长,烧的极旺,记起来这好像是要烧到天明的,就找了把剪刀,想要剪一下,但是突然想起一些别的忌讳,不知道今天这个日子会剪子好不好。随后就笑了,伸了剪子剪了。
    破的规矩那么多,又岂在乎多这么一条?
    剪完,将剪刀尖端上的沾着的一点蜡油放在烛火上燃完,拿手巾擦了放回去,正想找点水喝,就见到沐湛提着一个水壶进来了。
    沐湛沉默的倒水,余默沉默的喝。
    直喝了两杯,沐湛看余默那镇定的样子,根本就不像自己这样心猿意马,不由得就有些低落。他真的只是一头热么?原来人真的是不满足的,没娶的时候,想着只要娶来有了名份,就好接近她,感情可以慢慢的滋生,可当真娶来了,却会奢求更多。
    看到沐湛再要给她倒水,余默摇了摇头,把杯子递到了沐湛伸过来的手上。
    这时有人敲门,她过去开了门,见一个中年娘子拿了药递给他:“娘子,这是殿下要的药。”
    余默淡定的接了过来,点了点头,谢谢这种话却没有说。身份不同,定位也不同,给一个类似下人的人说谢谢,不会让人觉得她亲和,而会让诸如元鸿这一类的觉得她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
    那娘子抬头的时候暗中隐晦的瞄了余默一眼,带着打探的意味,余默很容易就察觉到了,当没有注意到一样关了门,就是不清楚对方的眼神为什么……有点诡异。
    拿了药回去,沐湛已经放完了杯子回来,看到她手里拿了个盒子问:“先生让人送药过来了?你吃点吧,我去拿水。”
    想着可能是解药,余默打开了一看,有些奇怪。
    盒子里是膏药,并不是药丸或是粉未,一般这种膏药,除过个别的,都是用来抹的吧?
    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抬起头来看走过来的沐湛,想问又觉得这问题太过白痴,沐湛将杯子递给余默,看到她手里的小盒子微怔。
    水都到了面前,余默只好先接了过来,沐湛从她手里拿过盒子,放在鼻端闻了闻,有些不确定的问:“仪娘是不是弄错了?”
    余默想着,这个什么“仪娘”应该是管药这一类的,就摇了摇头。
    她又拿回了盒子来,用食指指尖揩了一点,用拇指一搓,放在鼻尖细细的闻。这么些年的医术也不是白学的,她也能从气味上辨认出来一些主要的药材,看这东西是不是用来配了水喝的。
    虽然她不需要,但是沐湛明显是需要的。
    一般的药不外乎那么些,清热去火的,但是余默总觉得这药膏不对,感觉到手指上一些微麻的痒意,她仰头不我妥的看向沐湛,正要问他要的是什么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刷的一下爆红,顺手就将东西给扔了。
    沐湛倒是反应快,两步过去一把接住。
    就算还没有弄懂,能让三娘变色的东西,拿来跟她“讨论”几句,总能增加感情。
    看到余默难得羞恼的样子,沐湛用手指也揩一点,边问边先嘴里放,想要舔一舔看是什么味道:“这不是解药?”
    余默一把就从他手里夺了过去,盖上盖子就扔远到门边上去了,嘴里恼怒的道:“什么东西能随便吃?”
    “什么东西?”沐湛故意带着明了的语意问,在余默一旁坐了下来,含笑着看她。
    余默恼极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沐湛其实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如今看到余默这副羞怒的样子,一样就猜到了大半,明白过来这是房事上要有的东西,而不是什么解药。
    先生将他出房的原因无声的给大家解释成因为房事不谐,他出去寻求帮助了。
    “睡吧,别想太多。”沐湛脱着靴子,感觉余默周身的气势变了变,似有些紧张,就解释起来:“我本来要的是解药,不过看样子不会有人送来的,新婚之夜就算出了事也不应该吃药解决,先生也是为你好。”
    余默只觉羞臊,僵硬的点了点头。什么叫出了事也不应该用药解决?那应该用什么解决?
    沐湛坐到榻上,看着还坐到榻边的余默:“你不睡么?放心,这么点药性我还是忍得住的。你……”他本来想问余默忍不忍得住,不过看到她那样平静的样子,就将话给收了回去。
    余默脱了鞋,再快速的脱了外套,拉了一榻新被子,将自己卷了进去。
    沐湛拉了拉她的被子:“穿里衣睡比较好一点。”
    余默只觉脸上发烧,并不理人,心下恼的很。什么穿里衣睡比较好一点,难道她要将中衣脱了骂?可是新娘的嫁衣,里衣裤子都是开档的,她才没有那个脸将中衣给脱了!
    沐湛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笑了笑,将中衣也脱了,盖了被子。
    不过他却是半点都睡不着,用毅力来对抗着体内的药性。
    好在药性并不烈,虽然有些难熬,却不是忍不住,不过就是忍的辛苦了一点。
    等过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沐湛才觉得好了些,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敢翻过身去看余默。那药性虽然不烈,却很绵长,他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忍不住了。
    她已经睡着了,面容平静而又温和,让人心下一阵舒服。
    沐湛手指划过她的眉,看她睫毛卷翘,伸手指碰了碰。很轻的,几乎没有碰到什么的感觉。
    他又捏了捏余默的鼻子,手下的触感极好。
    沐湛认真注视着余默,发现七年的时间,岁月几乎没有在她的面容上留下过半点痕迹,反而像是更年轻了。要不是知道她有二十四的年岁,看她相貌真的会让人觉得她只有二八年华。
    沐湛微叹了一口气,感觉了一下,想着自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冲动,就想抱着余默一起睡。不过她将自己裹的紧,沐湛只好拉开了她的被子,自己钻了进去抱着。
    心下有甜蜜,又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