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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节
    意思是说,不麻烦齐宵就得麻烦苏珉,反正这事儿是抹不开的,就看蓉卿选哪个了。
    蓉卿哈哈笑了起来,给苏峪斟茶:“你说的理直气壮的,反倒让我没话说你了。”对面齐宵接了话道,“我们都能抹开,唯独你。”
    一句话,苏峪泄了气。
    蓉卿担忧的看着他,问道:“三嫂那边……你怎么办。”苏峪想也不想就道,“过几日搬去江宁县去住。”
    蓉卿愕然,苏峪这是打算把欧氏和娘家隔开啊:“这也不是办法啊。”苏峪端茶吃了一口,道,“过一天算一天。”谁先死另外一个就得清闲呗。
    蓉卿没了话,三个人安静的吃了饭,苏峪坐了一刻就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齐宵陪着蓉卿歇了午觉,就换了朝服,蓉卿帮着他系扣子,轻声道:“你还真去啊。”齐宵嗯了一声,“即是答应了,自然要办!”说完,嘴角露出笑意来。
    一瞬间,蓉卿明白了齐宵的用意。
    她轻轻笑了起来,点头道:“那晚上等你回来吃饭。”齐宵点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蓉卿脸一红推着他道,“不正经,快走!”
    齐宵心情愉快的出了门。
    不等齐宵回来,宫里就传了欧泽庸进宫,不但是欧家便是连太后娘娘都恨不得对齐宵感恩戴德的,以为着他是说动了圣上,饶过他这一次,欧泽庸喜滋滋的进了宫里,却是被圣上的几句话顿时从天上打到了地上。
    圣上着令他十五日内,将广储司历年来的亏空悉数补上,他就能既往不咎仍旧让他原职复任,若是不能欧氏之罪定追究根源查处不怠!
    欧泽庸满头冷汗退出了御书房,转头就去找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听完眼前一黑扶着桌子摇摇欲坠,指着欧泽庸骂道:“你这个蠢货,叫你做这点事都做不全,幸好当年没叫你管着内务府,若是成了这会儿岂不是要把我们一家人都搭进去了?”
    欧泽庸垂着头,心里想着这些亏空也是不他花的,多半还是在太后娘娘这里,只是心里敢想嘴上可不敢提,只能忍着被骂。
    蓉卿听完卫进话,顿时笑了起来,欧家这会只怕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这亏空要补上去,可不是小数目,欧家的钱怎么来的,里面的妙处一言难尽,若是欧家补不上去,圣上的意思,可就不是单单撤职不追究的事儿了。
    欧家是补也不是,不补也不是。
    蓉卿亲自下厨做了几个齐宵爱吃的菜等他回来,齐宵天擦着黑才到的家,蓉卿服侍他梳洗,问道:“太后娘娘没事吧?”
    “病倒了。”齐宵说着微顿,“下午太医进进出出,我出宫时还未消停。”
    太后娘娘这次只怕是真气的不轻啊,看上去圣上让了步,实则不但没让反而更是咄咄逼人,太后娘娘如果不气那倒是奇怪了。
    至于真病假病就不重要了。
    “公主呢?没什么动作吧。”两人说着出了净房,齐宵端了茶淡淡的道,“太子去劝了。”
    这么说,赵玉敏还护着欧鸣的,蓉卿挑眉。
    第三卷:花好月缘160 立场
    月姐儿穿着一件大红色薄夹袄,衣襟上挂着五蝠络子,两个羊角辫在脑后一上一下,蹦蹦跳跳的进了门。
    “娘。”她举着方从花园里采来的小白花,献宝似的给欧氏,“您看,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很香的,您闻闻。”
    欧氏侧过脸拿着帕子飞快的擦了眼泪,转头去看月姐儿,大大眼睛笑起来两个梨涡可爱又灵动,她眉头一皱就道:“月姐儿出去找丫头们玩去,娘这会儿正有事。”
    月姐儿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将花藏在了身后,嘟着嘴道:“月姐儿想和娘玩。”
    “娘和你说了,正有事呢。”欧氏语声压着怒,“你自己玩去。”
    月姐儿红了眼睛垂了头,哦了一声,又用余光撇了眼欧氏,心里纳闷,娘坐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就说她正有事?想了想月姐儿又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欧氏一眼,还是由着丫鬟牵着出了门,方一出去就看见父亲回来了,她咧了小嘴一笑,飞跑了过去喊道:“爹爹!”
    苏峪笑容满面,蹲在地上接住了月姐儿,问道:“见着爹爹这么开心?”月姐儿点着头,笑道,“想爹爹了。”又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如蝶翼般扑闪着。
    “好!”苏峪显得很高兴,月姐儿又将手里的小花递过来,“您闻闻,可香了。”
    苏峪真的凑上去闻了闻,点头道:“很香!”月姐儿笑了起来,牙齿亮晶晶的格外可爱,“那边还有好多呢。”苏峪就附和道,“那爹爹陪你去摘?”
    月姐儿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父女两人一大一小转了身就往院子外头走,门内欧氏追了出来,喊道,“三爷,您待会儿陪月姐儿去摘花,妾身有话和您说。”
    苏峪步子停都没停,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什么事都不如月姐儿重要!”
    “三爷!”欧氏气的满脸通红,紧攥了拳头手臂发抖,她咬着唇瓣方才咽下去的泪花迅速晕了出来,出神的站了半天,她一转身吩咐道,“帮我梳头。”
    有丫头应是,服侍着欧氏换了衣衫重新梳了头,欧氏就带着身边的几个丫头回了欧府。
    欧府里外五进,是太祖赏赐的宅子,虽不曾封爵但内里却是半点不差,欧氏甫一进侧门就听闻欧泽庸回来了,她立刻转到去了外书房,站在门口就听到欧泽庸和欧鸣在大声说话:“家里有多少钱难道你不清楚?即便能拿得出来,咱们也不能拿,岂不是叫圣上疑心咱们。”
    “疑心也没有办法。”欧鸣道,“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您被削职,太后娘娘和圣上生了嫌隙吧。”
    欧泽勇敲着桌子显得很急躁:“没想到事情闹的这个地步。”早知道就不求着齐宵去说情了,把他的职位削了就削了,总归事情没有恶化,现在到好,这情求了反而惹了麻烦,圣上连诛问罪。
    “二叔。”欧鸣无奈的道,“这事难道您没看出来吗,齐宵分明就是故意的,您可打听了他是如何向圣上求情的?”他怀疑是齐宵在背后做的手脚。
    欧泽庸蹙眉回道:“打听过了,并无不妥之处。”又看着欧鸣,“你是意思是,齐宵故意答应帮我们,转头又使了手段?”
    欧鸣点头:“我正是如此想的。”一顿又道,“您看……”他正要门便被人推开,打断了他的话,欧鸣转目过去瞧见堂妹回了娘家,他一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二叔,二哥。”欧氏朝两人行礼,着急的问道,“听说太后娘娘病倒了,我心里着急就回来看看,现在如何了?”
    “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欧泽庸说的也不是很肯定,“我正打算进宫去看看。”
    欧氏满脸担忧,欧鸣方才被打断的话就没有再说,欧氏却是追问道:“方才二哥说齐督都,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是知道苏峪陪着欧泽庸去请齐宵面圣求情的事。
    欧鸣就皱着眉头道:“圣上突然改变主意,我怀疑就是齐宵做的手脚。”他话落,欧氏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那……那三爷他有没有参与?”她是指苏峪。
    “不知道。”欧鸣看着欧氏,目露担忧,可这个时候家里乱糟糟的,他也没有心思管欧氏的房里事,只道,“你别多想,苏三爷为人不羁,什么事都上不了他的心,想必是不知情的,再说,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咱们家落了难,难道他能得什么好处不成。”
    欧氏一瞬间心凉如冰,苏峪能不能得到好处?她就想到那日苏峪喝醉了酒,靠在软榻上目光迷离的看着她:“得过一日且过一日,我若先死你若改嫁亦或守寡都随你意愿……”
    苏峪冷漠她一早就知道,却没有想到,在他心中对待他们这段婚姻,竟是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