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比我想象的还要严峻。
    我原本想象之中，其实逆天的形式已经有所明朗，十圣献心在如今的我看来并非不能做到，而且虽然罗焱传给我的血脉还没有完全发挥，但是也算是有了接近四世血脉，按照坊间传说的预言，我已经达到了和鸿元一战的水平，在我看来，司马天以力成圣，许佛老头也已经是圣人，加上此时的我如果血脉彻底激活，少典之力传承完成，十圣献心完成，我绝对比当年的罗焱要强，要打败鸿元，不难！
    但是，如今听了污泞之海主人的话，我忽然觉得挑战鸿元的难度一瞬间提高了太多。
    而且，我心里最大的疑虑，是十圣献心和四世血脉，是否能够打败鸿元，因为鸿元没有败过，甚至很少有人和他交手，罗焱虽然封印了他，但是当时是罗焱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才做到的，当罗焱身体分解的一刻，爆发出了多么强大的力量，谁都不清楚。
    更何况，即便如此，罗焱依然没能杀了鸿元，只是将其封印了，封印和灭杀，这是两回事儿！
    “所以，逆天者，年轻的人类，你需要我的帮助，如果没有我，你无法对抗鸿元。如果没有我，你绝对不知道他的弱点，在我说出鸿元弱点之前，我，需要你的真诚，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愿意和我联手，我将给予你战胜鸿元的希望，而你将给予我重见天日的机会。我们各取所需，你看呢？”
    我能够感觉到对面的污泞之海主人散发出的丝丝压迫力，它在等待我的答案，等待我说出我该说的话。
    可是，我却没有如它所愿的那样开口，而是沉默了下来。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与虎谋皮，虽然用在这里不一定贴切，但是却有相似的意思。我在考虑的是，是否我打败了鸿元之后，又会为自己树立一个更大的敌人。
    鸿元如果真的被我和污泞之海的主人联手给阴了，那是否代表我眼前这片黑水的主人，这个深藏在地下，阴冥之气的主人，阴间的创造者，甚至是龙汉之劫的罪魁祸首，它是否比鸿元还要难对付？
    面对我的沉默，污泞之海的主人这一次却显得非常有耐心，它一直沉默地看着我，而我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后，我才抬起头，低声说道：“既然要结盟，那么你也应该表现出一些真诚来！我想看看你的本体，我不会和一个分身或者是幻影结盟。”
    对面的污泞之海主人哈哈大笑道：“我的本体就在这片黑水内，你若是想看，就自己潜入黑水之中，不过我要警告你，这片黑水远比你想象的要凶猛。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我漠然冷笑道：“若是连你本体都见不到，我也不配和你合作了。”
    说话间，我一跃跳入了黑水之中，进入黑水之中后，立刻就有了那种粘稠的感觉，如同浆糊一般，又好像是墨汁的感觉，摸起来很是不舒服，腥味很浓，而且魔气也开始试图冲进我的身体内，不过被造天之力给挡住了。
    “污泞之海，也就是我的魔海，是阴冥之气所化，阴冥之气也可以被称为如今你们这个时代魔气的根源，所以，端木森，你现在就站在魔气的根源之中，我希望你真的已经准备好了，不然的话，这些魔气可是会让你发疯的。而且，据我所知，你应该已经入过魔了，那么，你能抵御住这一次的魔气侵袭吗？”
    它说的这一切我自然都是知道的，只是自信于造天之力的力量，魔气应该还伤不到我。当我彻底潜入黑水中后，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是一个没有光的世界，所有的光都会被吞噬，连造天之力和轩辕神剑上的金光都被吞的干干净净，显得很是暗淡。
    我停下身子，心眼打开想要在黑水之中搜寻一下污泞之海主人的本体，可是当心眼一打开，我看见的世界，一瞬间就变的非常疯狂，当心眼打开，首先看见的是一片漆黑，接着，便是无数证明的可怕的脸，这些黑水内的魔气看似安定，可却因为一直被压抑而变的越发疯狂，我所看见的世界，就在这一瞬间被彻底震撼了。
    吼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好像是有数万头老虎狮子在我耳边咆哮，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狂暴的魔气对我心智的影响。
    虽然魔气进不来，被造天之力挡住了，可是这吼声，这魔气的疯狂模样却深深地印入了我的心中，我闭上眼睛，慢慢地低下头，深深地呼吸，可是依然无法安定心中的疯狂。
    以疯狂来诱导我心中的疯狂，以狂暴来引诱我心中的狂暴，我在这一刻，变的非常非常难受。
    痛苦，我克服了，悲伤，我隐忍了，可是疯狂，却是任何一个江湖中人都无法忍受的。
    或许说出来，没人相信，江湖中人最难忍受的其实还是疯狂，因为江湖是一个混乱的地方，这个混乱的地方本身充满了各种无法无天的行为，杀个人在普通人的社会肯定被抓，可是在江湖之中却只能换来一声冷哼罢了。而一个在江湖中漂泊多年的人，他的手肯定已经染满了鲜血，但是，想要在江湖中活的长，想要在灵异圈子里活的久，你就必须要忍住自己的性子，杀人狂魔，无法无天的家伙没一个能够活着。这就是江湖的规矩，但是，忍的久了，心灵就会出现漏洞，这个漏洞一旦受到了疯狂的刺激，就会爆发，摧毁所有看见的一切，抒发心灵的暴虐。
    这是一种爽快的感觉，而且会让人入迷。
    此时的魔气就是在不断地刺激我的心灵，我要做的，就是沉下心来，想尽一切办法，忍住心中的疯狂！
    “杀吧，你入过魔了，别怕，再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入魔吧，你体验过入魔的力量，毁灭一切的实力谁都想要。”“这个世界已经腐朽了，没必要守护了，摧毁吧，你何必压制自己的力量，何必呢？”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吵杂，我眉头紧锁，最后暴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都闭嘴！”
    可是我的喊声只能暴露我的虚弱，却无法改变什么。
    “端木森，你已经动摇了，已经动摇了……”“不要再忍耐了，忍耐多痛苦啊，你讨厌痛苦，不是吗？”
    声音越来越多了，杂乱地在我耳边回荡，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向下沉，过了一会儿之后，双脚着地，轻轻地跪在了地面上，低着头，双手捂住耳朵。
    女魃此时还站在问心关的后面，它回忆着之前我离开时候的背影，和我说的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傻的傻瓜，我要杀他，他居然还想着救我。”
    女魃在地面上来回走动，最后一咬牙，低声说道：“哼，我不会领你这样的人情，你说你要救我，我偏不让你救。我怎么说也是黄帝之女，还不需要后世子孙来相助。端木森，我自己能闯过去。”
    说话间，女魃一脚迈入了问心之关的木门框子内，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木门框子明明刚刚给我带来了幻境，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给女魃带来任何的挑战，女魃的脚落在木门框子对面，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随后它跟上一脚，径直跨过了问心之关，居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仿佛这木门框子就只是木门框子。
    女魃愣住了，随后紧跟着走到了第二关的后面，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接着是最后一关，依然什么都没发生。
    女魃回头看着三个木门框子，微微皱眉，过了好一会儿后自言自语道：“是因为端木森通过了，所以这三个幻境失效了呢？还是这木门框子本来就没效果呢？奇怪了。”
    不过，它倒是没有停留太久，立刻抬起脚走了起来，绕了几个圈子之后，远远地看见了污泞之海，只是当它看见污泞之海中央那座已经被黑水包裹起来的神像时，整个脸色顿时大变，吃惊地说道：“污泞之海的主人，果然存在！过去我和赢勾竟然都不知道呢？这污泞之海的主人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
    它正自言自语呢，却远远地看见我站在湖边上，身子漂浮在空中，如同溺水的样子一般，半跪在空中，低着头，眉头紧锁，样子非常奇怪……
    第五百四十一章，天字纹
    女魃看见这一幕的同时，我的意识已经非常混乱了，我只记得自己进入了黑水之中，然后打开了心眼，看见了眼前无比疯狂的一幕，随后就是混乱不堪的意识，我正在做徒劳的抵抗，可是这种抵抗我心中明白，很快就会被摧垮，当我彻底被摧垮的一刻，就是我又一次入魔的时候。
    但是，这种情况，会发生吗？
    我给出的答案是不会！
    污泞之海的主人坐在一片漆黑之中，这是它的本体，它的本体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动过了，它就这么安静地，沉寂地，默然地坐着，通过它制造出来的一个个黑水怪物，来看这个世界，听这个江湖，知道这个灵异圈里所有的奇闻。
    它冷冷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低声说道：“你，想要看见我的本体，我却要将你拉入魔中，你入魔之后比现在就好控制的多了。端木森，你若是能挺过这一关，才算是真正有资格和我合作，你在审视我的同时，其实，我也在审视你。”
    女魃缓缓地走下了山坡，悄悄地站在了湖水边上的大石头后面，远处黑色的神像很沉默，而湖岸边上只有一只黑色的蝙蝠趴在，这黑色的蝙蝠也没有注意到它。
    “端木森这是怎么回事？”
    它心里奇怪，又探出头去，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我确实站着不动，心里就更加好奇了，试图呼唤我的名字，但是又怕惊动了污泞之海的主人，正犹豫呢，突然间看见我的手臂上，爆发出了一片奇怪的青色光芒，这青色的光芒一开始还比较暗淡，不过到了最后却越来越强盛，甚至透过了衣服冲破了黑水的包围。
    女魃奇怪地盯着这片青色的光芒，就在此刻，它听见污泞之海主人的黑色神像，发出了一声轻咦的声音，奇怪地说道：“嗯？”
    随后青色光芒内，一点点飞出了一个正在旋转的，巨大的黑色字体，那是一个“天”字。
    这是我从罗焱那里继承来的，从罗焱将灵觉给我之后，我的身上就自动带上了这么一个“天”字纹身，很奇怪的是，这个“天”字从来就没有显示过任何的效果，但是在罗焱的记忆中，这个“天”字纹身，拥有非常可怖的力量，是少典血脉的一种表现，如今，终于显露出了一丝丝的神威。
    “少典血脉又如何？少典，伏羲，不过只是被仇恨迷住了眼睛的一对可怜父子，你们复仇不了，以为将自己的血脉留给下一代就能够复仇吗？这个时代，永远都充满了你们无法估计的力量。这个天字纹，我来夺走！”
    说话间，污泞之海的主人忽然猛地一抬手，一片魔气冲出，这魔气虽然数量不多，可是却非常浓厚，而且力量惊人，一下子就附着在了我的身上，开始抽离我的天字纹。
    女魃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却非常震惊和害怕，不敢露头，可就在这时候，天字纹上爆发出的青色光芒却又一次冲破了污泞之海主人的魔气，随后青色光芒狠狠一挥，将魔气打成碎片，这一幕看的女魃大吃一惊，然而，吃惊的却不止它，当然还有污泞之海的主人。
    “嗯，这个奇怪的文字里蕴含的不单单是少典一族血脉的力量，居然还有他的力量，不可能，连他的力量都被继承下来了吗？怎么会这样？原来继承了天字纹的不是少典一族，而是他赐予后世的馈赠，鸿元啊鸿元，这一回，有难了！”
    污泞之海主人说完之后，立刻收回了魔气，随后天字纹内的青光覆盖在我的全身上，而在黑水中的意识，却也在此时猛地清醒过来，四周的魔气仿佛都被击退了一般，我猛地睁开眼睛，去发现自己还是站在湖岸边上，压根就没有进入过黑水。
    “好幻术！”
    我双眼露出杀机，低声说道。
    “小子，你也是深藏不露啊。”
    污泞之海主人这话说的我一愣，刚刚青色光芒之中天字纹轮转的画面其实我并没有看见，只是感觉到了一种亲切而强大的力量替我驱散了四周疯狂的魔气。所以，此时的我倒是听不懂污泞之海主人这话里的深意。
    “你要见我的本体是吗？这一回，我可以与你相见。”
    黑水缓缓从中间分开，露出了一条在黑水中央的大道，我慢慢往前走，踏入了黑水中央的道路后，这道路虽然一片漆黑，不够却连一滴水都没有，我慢慢向前走，不断地有黑水分开，最终，我站在了黑水湖的中央，在我的面前，坐着一个怪物，黑面，黑身，三头三目，头生三角，身上环绕着一片魔气，脸上五官我却看不真切。
    “真是没想到，阁下倒是没有幻化成人形。”
    我调侃到，对面的怪物却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说：“本来面目才好，我又何必幻化成人形呢。你既然已经见到我了，是否应该告诉我你的回答，合作还是不合作？”
    我看着它，笑了笑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只是，你我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谈不上合作，只是互相利用罢了。所以，如果逆天到了最后，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一定会出手对付你。”
    而这污泞之海的主人却也冷笑着说道：“放心吧，如果到了最后我想要获得我想要获得的东西，我一定会出手，只是希望到时候你有能力阻止我。而且，前提是，我们必须打败鸿元，他太强大了，不是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和它的利爪握在了一起，以人类的方式来缔结了我们之间的盟约，虽然我们俩都知道，这样的盟约，毫无诚信可言。
    转过身，向着黑水湖岸边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女魃我带走了，它也算是流着我们这一脉的血，是我的亲人，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污泞之海的主人却朗声说道：“你可以带走它，不过要用一个上古种族先祖的脑袋来换。我会让黑蝙蝠通知你，等到可以下手的时候。”
    我冷笑着，点了点头，大踏步地走到了湖岸边上，却看见躲在大石头背后的女魃，它望着我，眼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当然，我是认为它震惊是因为听见了自己获得自由的消息，而真正让女魃震惊的还是我手臂上的天字纹，只是我自己不知晓罢了。
    “端木森，为了打败鸿元而战吧！”
    黑色的怪物高声对我说道，我却哈哈一笑挥挥手道：“污泞之海的主人，也请你为了打败鸿元而战。”
    挥手间，我离开了污泞之海的湖岸，我一走，黑水就彻底落回了湖水中央，再一次覆盖在了这位传奇的魔祖身上，一切的气息都被隐藏的非常好。
    不一会儿，黑蝙蝠就飞了起来，只听见黑色的神像低声说道：“十天之后，你去通知端木森，第一个要杀的百族先祖，就选择仙族的那个老家伙吧。它也在人间游荡了很久了，实力也在当年算不上最强，而且仙族如今已经彻底衰落了，它的行踪不是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吗？”
    黑蝙蝠缓缓飞了起来，郑重地说了一声：“是！”
    黑水缓缓平静，再无声息，谁也不知道今天我和污泞之海主人的谈话，除了女魃和那只黑蝙蝠。
    黑蝙蝠缓缓飞出了山洞，落在了外面的密林内，再传送出了九重山后，外面已经是一片阳光明媚，它落在阴影里，没一会儿，一个僧人踏着阴影缓步走来，身上一片佛光灿烂，最终停在了距离黑蝙蝠十来米远的地方，低声说道：“端木森和污泞之海内的老家伙见过面了是吗？”
    黑蝙蝠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他要猎杀的第一个目标是仙族的祖先，请你通知元始天尊大人这个消息。”
    阴影里的和尚低声说道：“放心，元始天尊大人不会忘记你的贡献，当无圣时代来临的时候，你就会成为新的英雄，你将会在新的时代受到万人敬仰。”
    黑蝙蝠被这和尚说的双眼闪烁一片激动的神情，大声喊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元始天尊大人的期望。”
    和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身上的佛光明灭不定，黑蝙蝠低声说道：“行痴和尚，我是为了无圣时代后的名利，你又是为了什么才帮助元始天尊的呢？我看不透你，你身子虽然是佛，心却比魔还要深沉。你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只是，元始天尊会允许一个像你这样有心机的人在他身边吗……”
    第五百四十二章，撕裂时空
    女魃跟着我，回到了阿呆所在的树洞附近，残龙和小骗子已经在这里搭建了一座小木屋。
    见我回来之后，残龙和小骗子也算是长抒了一口气，我此行的初衷其实是为了学会如何控制入魔，但是真正收获的却是更多的情报。
    坐在木屋内，我观察过阿呆的情况，距离它苏醒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我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从后卿那里弄来的地图，回忆着脑子里所想到的后卿的部分记忆，重中之重肯定是探明白另一个世界厉雷云的下落，这片刑天铠甲的碎片，让我心中有些不安。
    “这样，残龙你送万家林回北京，他还要上学，不能在这里耽搁了。女魃，阿呆我交给你，你一定要照看好了。如果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
    我这话还没说完，女魃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如果它有闪失，我就自我毁灭了。放心吧！”
    它的保证其实有很多部分是为了回报我的恩情，我看了看阿呆，其实留下女魃照顾它，我心里也多少有一些考虑，女魃毕竟是僵尸真祖，它比我们都更加了解僵尸的世界，也更加了解僵尸的特性，比起我们这些门外汉，女魃显然更适合照顾阿呆。
    都安排好了之后，我准备第二天就出发，如今老子并不在时空交接处，所以，要通过时空交接处也少了这位圣人开后门，难度并不小。
    夜里睡不着，坐在木屋的顶上，看着灿烂的繁星，小骗子坐在我的身边，这小子小时候就聪明，懂得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安静。
    就像现在，他很安静，陪着我默默地看着夜空。
    “你小子要好好读书啊。”
    我伸手拍了拍小骗子的肩膀，自己收的这个徒弟，也渐渐有了大人的模样，肩膀也开始能够担负起重任。
    “恩，我会的。”
    小骗子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片刻后，他忽然问：“师傅，你会不会像罗焱太师祖那样，最后牺牲自己去保护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