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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城阳伯皱眉抽出手,在衣裳上默默地擦拭了几下,嫌弃的意味简直晃瞎了尚书的狗眼。想要发怒,不过闵尚书是个宽容的人,想到这以后可是亲家呢,只在心里默默诅咒,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宽容的笑容,便是嫌弃什么的,只要亲事别黄了,那都是浮云。
    阿元已经趴在阿容的肩膀上笑得浑身都抽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却不敢再看这位尚书了。
    肃王见城阳伯这么简单地就跟即将入阁的闵江牵上了线,心里真是觉得傻人有傻福,腹诽了一下,也觉得自家两个小子不大给力,听了一会儿,有些晦气地带着很不舍的媳妇儿与闺女回了自家王府,才下车就要抽吃里扒外的熊孩子,就见这破孩子一路跑的飞快,这一次觉得不能饶了她,死命跟在后头追,追了半天,就见阿元正跟自家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儿子撞到了一起,把兄长推倒,趴在老三凤玉的身上不动了。
    眼见儿子遭此大难,肃王简直想要叹气,顿时无奈地过去拉闺女儿子起来,却见这三儿子更做梦一样飘飘荡荡地起来,正觉得这儿子不知又在抽什么风,肃王的目光落在凤玉那张似乎带着梦幻一样的脸上的时候,陡然惊了。
    那一只眼睛周围,都发黑了的淤青,是个什么情况?!
    ☆、第125章
    竟然,还有人敢打他的儿子?!
    肃王心中大怒,顾不得抽闺女了,只皱眉看着凤玉,问道,“谁打的?!”
    “啊?”凤玉魂游天外,半天似乎才对准了焦距,缓了半天才看见肃王一脸恼怒地看着自己,急忙恭声道,“见过父亲。”他一低头,阿元也见着他的那个大黑眼圈了,顿时诧异地捂住了嘴,指了指他的眼睛。
    “谁干的?!”见凤玉惊觉后,飞快地捂住了眼睛,肃王便厉声问道。
    “不,不小心撞石头上了,撞的,撞的。”凤玉目光漂移了一下,急忙赔笑道。
    阿元简直就要叹气。
    连撒谎都不会,这哥哥也太没有前途了,只是看着凤玉并无恼怒,还在为了那揍了他的人遮掩,阿元就心知只怕这里头是有什么缘故,急忙就拉着肃王笑道,“既然三哥撞了,就叫他赶紧上药去吧,不然父王也心疼不是。”果然凤玉飞快地点头,点头以后做贼似的跑了,就坏笑了起来。
    肃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儿子,顿了顿,只唤了凤玉身边的小厮过来。
    那小厮都要吓哭了,毕竟凤玉是国公的身份,却在他跟出去的时候受了伤,不叫肃王给撵出去就是幸事了,此时听肃王垂问,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
    待知道,给了凤玉一个封眼锤的竟然是个姑娘,肃王与阿元已经无奈了。那小厮还在哭着说道,“三爷,三爷还不叫我们治那姑娘的罪,眼瞅着那姑娘就走了。”说完,还说了一下关于被凑了的国公爷那看着那凶残姑娘的痴痴的目光,和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觉得悲剧极了。
    “那姑娘是什么人?”阿元听了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好么,上回相中的还是一朵颤巍巍的小花儿,这回升级了,一眼瞄中霸王花的节奏,话说这三哥审美很极端来着。
    “瞧着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那小厮想了想,急忙说道,“前后跟着不知多少的奴才丫头,浩浩荡荡的,小的听有人称这姑娘为郡君。”见肃王挑眉,他急忙继续说道,“三爷该是被误伤,似乎那位姑娘是为姐妹抱不平,过来追打负心汉,那人一躲,这姑娘没有收住手,就打在了三爷的脸上,后来又与三爷赔礼来着,瞧着不是个跋扈的人。”说完了这个,见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主子都带着几分思索,就不敢说话了。
    “回去服侍好你们三爷,再有下回,本王叫你们都滚蛋!”肃王威胁了一下,见这小厮应了,哭着跑了,这才有些疑惑地低声道,“郡君?京中哪一家王府的贵女,不知道你三哥呢?”
    阿元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平成郡君的脸。
    “三哥,这是个什么意思呢?”阿元心里存了些好奇,认真地观察了凤玉几天,见他这几日经常往外跑,据说是日日到他被凑的案发地报到,显然是想再来一次邂逅啥的,就对凤玉的心思有了几分了解,想了想,就掩下了这哥哥的心事不提,只与肃王妃说上次平成郡君宴请她,这回还席,因此请了几位交好人家的女孩儿来肃王府相聚。
    设宴的这一天,别人来的还晚些,自从嫁人后便很自在的五公主先来了,一下车就揽着阿元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往屋里推,见她这样儿,阿元只觉得无奈极了,也跟着她发疯,躲在里屋窃窃私语,就听五公主笑嘻嘻地说道,“今儿沈家不大能来人了,你且别失望。”
    “这是为何?”阿元与沈珍日后是要做姑嫂的,因此比别人还要亲近些,闻言便好奇地问道。
    “阿栾有喜了,如今沈府里都围着她转,哪里有时间出来呢?”五公主见阿元惊喜,就笑嘻嘻地说道,“昨儿夜里才诊出来的喜脉,你该是不知道的,因此我与姨母说,做一回报喜鸟,也跟你说一声沈家不过来了。”
    “这可是好事儿啊。”阿元心说沈拓不得欢喜疯了啊,此时连声道,“赶明儿我亲自去瞧瞧阿栾。”
    “先别去。”五公主迟疑了一下,便与阿元低声道,“阿栾常年在边关,颠沛流离的,身子虚,我昨儿宣的太医说,前三个月且要在床上静养,不能劳身。”见阿元有些担忧,她便笑道,“不过却并无大事,你若是真的担心,且把从前藏着的那些好药材好补品的多多的送去,日后这一胎稳了,你再去闹她。”
    “那是必须的。”阿元记下了,果然一会儿就有沈珍的亲笔书信过来赔罪,后头又有平城郡君等人过来,就与五公主一同迎了出去。
    大抵凶残的女子都有一种气场,才一面,五公主就与平成郡君看对眼儿了,那真是一见如故,各种心得体会交流频繁,叫阿元默默地在一旁擦汗,顺便照顾笑眯眯的蒋舒兰与蒋舒宁姐妹,见蒋舒兰气色很好,知道她日子过得不错,便笑问道,“在郡主处,可有什么不自在的么?”从前在恭顺郡主处,蒋舒兰算是闲时来住,如今却是常驻,到底不同。
    “四叔给了我许多的银子,那府里舅舅舅母也都爱惜我,我过的很好。”过得比在家里强,蒋舒兰只掩住了没有说。
    阿元笑了。
    如今蒋舒兰郡君的爵位已经下来了,就看在她如今入了圣人的眼,谁也都不会苛待。听说如今汾阳侯府张罗着办喜事儿,阿元见蒋舒兰红着脸低下了头,实在不敢将这姑娘跟大耳瓜子抽了家中庶女的那个联系在一起,只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咱们姐妹亲近,这都是缘分。日后若是表姐过得不自在,便来与我说,千万别忍着。”见蒋舒兰点头,她便含笑道,“若王家知礼,日后咱们也自然愿意相报。”
    汾阳侯府为何看重蒋舒兰?不过是因她背后连着宗室,王旻日后出仕可借宗室之力。
    “没有姐妹们,我如今只怕要悲悲戚戚地过日子了。”王旻与她说了,身边的通房,是上头祖母做主赐下,他并没有碰一根手指头,如今已经都给了银子嫁出去了,身边干干净净的,蒋舒兰却是明白,若是没有她的这些姐妹与祖母张目,叫人知道她不是个没来历的人,便是长辈赐下来了这些丫头,或许,她也只能忍着委屈受了,还要供着。
    “以后,好好儿地过。”阿元却不再多说,只与蒋舒兰笑起来。
    说了一会儿,阿元就把目光落在了平成郡君的身上,就见她神采飞扬,一身的磊落风骨,确实不大与闺中寻常的女孩儿一般,眼角眉梢都带着厉害,想了想,便好奇地问道,“表姐最近在外头,可生出了什么事故么?”
    “这个你竟然知道?”平城郡君就轻咦了一声。
    不知道?没准儿就是您揍了自家那倒霉催的三哥呢,阿元眼角抽搐,却还是问道,“莫非还真有?”
    她真想问问,您还记得几天前,酒楼二楼的那个被揍的倒霉鬼么?
    “确实打了一个贱人。”平城郡君顿了顿,有些含糊地说道,“我从前跟着父亲在外任上的一个手帕交,之前嫁到了京城来,前儿我去看望她,竟瘦成了一把骨头,眼瞅着就要死过去似的。”
    “莫非是夫家苛待了她?”
    平城郡君就苦笑了一声,叹气道,“我这个手帕交,当初也是个识文断字的好姑娘,最是贤良的。当初她夫家门第不高,夫君还要读书科举,家里进项不多,都是她里里外外拿着自己的嫁妆打点,好容易夫君高中了,又陪着他在外地当个微末的小官苦熬,因劳心劳力的,到现在也只有个女儿傍身,”见众人都露出了尊敬的模样,平城郡君死死地咬着牙齿,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怨恨地说道,“她一心为这个贱人,还跟我说过,只要夫妻同心,哪怕吃苦,她心里也是愿意的。”
    “难道是要纳妾?”阿元听说这女子只有一个女儿,就敏锐地问道。
    “没发达的时候,这贱人说的可好听了,说什么有了她就够了,闺女也是血脉,”平城郡君冷冷地说道,“谁承想后头他发达了,做了不小的官,竟忘了从前,一个妾一个妾地纳进来,这还不算,拿着家里的银子在外头置了外室,还生了儿子出来,如今那外室还抱着儿子要进她家门,说什么平起平坐!”
    想到自己的好友抱着自己哭得几乎要断气,平城郡君便恨得咬牙切齿,与阿元道,“她娘家如今还在外地,鞭长莫及,那贱人就是看明白了这个才敢如此,我是万不能置之不理的,前头里听说他竟然带着那外室招摇过市,我就赶过去收拾他。”
    “这样的人,无情无义,真叫人心寒。”蒋舒兰素来心软,便低声道,“难道他忘记,从前困苦的时候,除了他的妻子,还有谁愿意与他过苦日子了么?”
    “风流快活的时候,他还记得什么呢?”平城郡君便冷笑道,“叫我说,这样的人,只打死了才算完!”
    “何必。”阿元却笑嘻嘻的,慢慢地说道,“这么个东西,对与他同患难的发妻这样无情,谁还敢相信他呢?表姐若是有法子叫他再做不成大官,叫他也被什么外室给抛弃一回,才是往他的心上插刀子不是?”既然是朝廷命官,平城郡君至多是揍一顿,哪里能杀人呢?不如另辟蹊径。
    “这主意不错。”平城郡君可是宗室女,想要插手一些官职调动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闻言据抚掌笑道,“也该叫他尝尝滋味了。”
    刚说到这里,却听见外头有人跑动的声音,众人好奇一看,却见一个锦衣少年带着几分喜色地大步过来,目光落在了平城郡君好奇看过来的脸上,这少年目光又飘忽了起来,对平城郡君咳了一声,耳根子通红地指着自己说道,“那,那什么,你,你还记得几天前,酒楼二楼的那个被你揍了一拳的我么?”
    阿元正小口小口抿着王府刚刚研究出来的玫瑰糖水呢,听了这么“闺怨”的问话,噗嗤一声就喷了。
    凤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摸着下巴打量自己的平城郡君。
    平城郡君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起身道,“你不是那个那个倒……被我误伤了的人么?”见凤玉眼睛里头闪闪发亮,她就有点儿歉意,再三地与凤玉赔罪道,“是我的不是,前儿误伤了你,你还好吧?”说完,打量了一下凤玉的眼睛,见还带着几分淤青,她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就十分抱歉,对凤玉试探地问道,“不然,我叫你打回来如何?”
    “不不不!”凤玉哪里肯伤着心上人呢?只摆着手道,“并不是很严重,不过瞧着骇人罢了,况且,”他小声在嘴里嘀咕道,“我喜欢被你打呢。”
    “噗嗤……”公主殿下不由喷了第二回,特别地悲剧。
    平城郡君没听着后头的话,因此觉得凤玉是个心胸宽大的人,得知这是自家的表哥,更没有什么压力了,因此稳稳站着,一抱拳道,“表哥是个大度的人!日后若是有什么差遣,尽管来寻我,我绝不推脱!”很有一种“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的意思,这样爽快,就叫凤玉眼睛亮晶晶的,傻笑了起来。
    这样真的很丢人。
    阿元捂着额头,深深地担心这兄长还得说出别的什么来,此时便起身笑道,“都是自家兄妹,不说虚的了,三哥且坐。”
    凤玉这才瞧见还有几个表妹在,见到蒋舒兰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如今凤玉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全都放下了,不由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与表妹们客气。”说完就想奔到平城郡君的身边坐着,叫阿元一爪子抓住按在了自己的身边,就有些委屈,却听见这个比较聪明的妹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缓缓图之,三哥想要把表姐惊走么?”顿时凤玉心中就是一凛,姿态端正了起来,坐在阿元身边做个正人君子。
    “你家的糖水倒是不错。”平城郡君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糖水,就见白玉剔透的杯子里头,有红色的玫瑰花瓣在伸展,嗅一嗅就是浓郁的花香,喝一口下去香甜可口,虽然天已经快要冷了,不过这一口被冰微微镇过的糖水,却如同一道寒线直入心扉,叫人打心里清爽,平城郡君心里喜欢,眼睛就亮了,与得意洋洋,发明出了这么伟大糖水的公主殿下赞道。
    “家里还有,若是表妹喜欢,我就……叫阿元给你带回去些。”凤玉特别地会拿别人的东西做好事儿,就很讨好地说道。
    阿元被这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三哥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父王还说她败家,其实真正败家的在这儿呢!不过此时万万不能叫三哥失了面子,公主殿下忍着满腹的心酸给兄长撑场子,含泪笑道,“早就给表姐们预备妥了,每人一份儿,且给表姐们当个玩意儿就是。”说完,露出了特别高兴的笑容。
    真的是好生心疼!
    “多给我一份儿啊。”五公主想起来她家驸马也喜欢来着,就提醒道。
    阿元转头,脸上飞快地狰狞了一下,这才转头用和气的笑容表示五驸马自然是应该有一份儿的。
    五公主就觉得很满意,微微颔首。
    凤玉又傻笑起来。
    “不知那日,表妹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么?”想到当日气势汹汹的一拳,凤玉隐蔽地抖了抖,这才好奇地问道。
    阿元不欲人家的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闻言便低声将事情与凤玉说了,肃王府三爷那从来都是一个真性情的人,顿时就怒道,“简直就是败类!”说完,就皱眉道,“这人究竟是谁?叫我知道,我……”
    “叫表姐自己动手,表姐才解气不是?”凤玉与人家素不相识,还在人家家事上打抱不平,这不大好听,到时候也叫旁人的名声有损,阿元急忙劝住了,见凤玉耷拉着脑袋特别可怜,这才笑道,“若是表姐与三哥相求,三哥再出手,如何?”
    “到时候再求表哥出手就是。”平城郡君笑着说完,又对阿元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中微微一动,便微微颔首。
    一会儿,平城郡君便起身更衣,阿元顿了顿便跟了上去,果然就见平城郡君在前头等待,两人聚首,躲到了园子里,平城郡君这才转身,与阿元叹气道,“这件事儿,我还真有点儿保不准如何。”听阿元诧异地咦了一声,她便皱眉道,“方才我不与姐妹们说那贱人是谁,实在是不得已,”她低低地叹了一声,这才拉着阿元说道,“这人如今靠上了顺王,因此也有几分风光,我想要拿捏他,还真的不大容易。”
    “顺王?”阿元心说只有渣男与渣男才有共同语言的,便冷笑道,“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当日里顺王捏着鼻子跟着顺王妃回了娘家给老丈人贺寿,摆足了皇子王爷的谱儿,却叫人无视了。盖因那日,二皇兄郑王也去了,郑王可比顺王分量强多了,整个府里都在围着郑王转,只有零星几个挤不上去的才退而求其次了一下,这就叫顺王实在很没有面子,本是回来要与顺王妃说道说道,回府就叫顺王妃指着鼻子痛骂一顿,闹了一场,愤愤惜败了。
    如今顺王左一个妾的右一个妾的抬举,连宫里的圣人都觉得这是个好色之徒了。
    不过,还真是个好色之徒,没冤枉他来着。
    “那个外室是顺王一个妾的妹妹,顺王拿来笼络人,叫他捡了便宜,因此如今拿那个妾当祖宗,况又生了儿子……”平城郡君便叹气道,“不然,怎么敢说出平起平坐的话来?”
    “你那手帕交的公婆……”
    “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才生了一个女孩儿,没叫她自请下堂已经是念着这么些年的情分了。”陈留郡君摇头道,“我劝她和离,这样的公婆夫君,没有半分仁义,是能糟蹋她一辈子的,日后,只怕她叫人磋磨死也不是不可能。”想到女子的苦楚,她也有些悲凉,低头轻声道,“可是她不愿意,说是她和离了,闺女的名声怎么办?以后怎么嫁人呢?”
    “她顾虑的是对的。”阿元也觉得可怜,与平城郡君安抚道,“咱们是宗室女,又有母家在,就算闹上天也不过是叫人觉得跋扈。可是平常的女子,这世情本就苛刻,一旦和离,这日后就要遭人白眼,她的女儿也要受她的名声牵连,未必能嫁到好人家了。”顿了顿,她见平城郡君一筹莫展,便笑劝道,“此事,算什么大事儿呢?不过是顺王下头的一个狗腿子,表姐只管收拾,若是顺王恼怒,就交给我就是。”
    “我只恐牵连你。”阿元与自己的好友素不相识,愿意出手也是为了自己,平城郡君就有些不安。
    “若是能叫个可怜的女子逃出生天,我也是做了好事儿了。”阿元笑嘻嘻地说道。
    况且,此事牵连顺王,阿元早就对上蹿下跳的顺王很不耐烦,心里想着这一次就把火烧到顺王的头上去。
    平城郡君谢了阿元,见她笑眯眯不以为意,就笑道,“还是你能出力,多谢。”
    “往后咱们在一处的日子多了去了。”阿元心中筹谋,面上却不动声色,见平城郡君含笑,她也觉得心里欢喜。
    平城郡君又与阿元笑道,“我回京这么久,只往宫里与太后皇后请安了一回,却没有见过你,不然,咱们早就亲近起来了。”说完,便低声与阿元说道,“我倒是见到了八公主,那姑娘……”她与阿元冷笑道,“在宫里竟然当众给我没脸,我是不肯忍的,只把话都还给她,她气得不轻,该是记恨我了。”
    阿元望天。
    她从前,确实听说过八公主与一位进宫请安的宗室郡君拌嘴,被气得直哭,竟然还往圣人处告状的事儿了。
    不过圣人对拌嘴都输了的八公主觉得无能极了,并未理睬。
    “原来是你啊。”阿元心说如今八公主的宫里还在扎这表姐的小人儿呢好吧,顿时无力地说道,“八皇妹确实脾气不大好。”
    “我并未招惹她。”平城郡君便冷冷地说道,“不过是在等着外祖母与母亲出宫,她飞也似的来了,劈头盖脸地羞辱我,这样不知所谓,我若是不回她,回头我在京中如何立足呢?”见阿元点头,很同意自己的话,她就冷笑道,“你看着吧,她日后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话怎么说?”阿元诧异地问道。
    “徐家的徐五,是不是叫圣人指给她做驸马了?”平城郡君便问道。
    阿元点头。
    “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城郡君淡淡地说道,“仗着有些才名,跟京中的几个花魁都纠缠不清,日后才有八公主的好日子呢。”说完,就冷笑了起来。
    “表姐怎么知道?”阿元见平城郡君言之凿凿,不由疑惑问道。
    平城郡君的笑容就淡了下来,许久之后,脸上露出了冰冷之色,轻声道,“我怎么知道?”她挑眉,目中现出了一丝厉害来,低声道,“我去花楼捉奸,见着我未来的夫君跟徐五一人抱了一个女人在那儿玩儿衣裳半退呢,印象这么深刻,我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