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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一会要拍的正是她意外发现赫连煊和宇文清“”的一幕戏,只想到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徐伊人和徐尧暧昧丛生的演戏,而自己要做边上恼怒愤恨的那一个,沈薇心口就是一阵说不出的气闷。
    斑驳的日光透过花园里掩映的翠竹,斜斜的映照在彩绘回廊之上,夏日盛景,美不胜收。
    “演员就位。”秦丰拿着喇叭中气十足一声喊,徐伊人一身水蓝色软烟罗裙入画,迈着步子走到了最佳位置,阳光刚好将她精致小巧的侧脸映照,整个人都笼了一层薄薄的天光。
    “action!”打板声过后,她从画廊一路穿行,步伐平稳,清秀的面容更是一片平静、波澜不兴。
    和平日在人前柔顺乖巧的样子不一样,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永远是寂静的,好像这渺渺世间独她一人。
    眼神平视前方,清澈的眸子也是如同井水一般的沉静幽寂,迎面走来的男人脚步顿了一下,狭长邪魅的眼眸中却是突然染上一抹温情,大跨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臣女给王爷请安。”迎面相遇,画面中的女子礼数周到,声音依旧是清婉而平静,赫连煊神色微愣,站定垂眸看她,却是不叫起。
    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站了良久,宇文清终于是有些薄怒,抬起眸子,不期然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暗红色的锦绣华袍在阳光下光华流转,赫连煊随意的倚在朱红的栏柱之上,姿态十足的风流肆意,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一刻的宇文清,倏尔笑了。
    从一开始相识就是这样,她总是不动声色,凡事瞻前顾后、左右衡量。人前永远戴着乖巧文静的面具,就好像一位严于自律的大家闺秀那般,或者说,她在努力朝着大家闺秀的标板靠近。
    可实际却不是,在他的眼中,这女子非同一般的倔强、心性坚韧,并且,颇有主见。而且,她永远都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实则却是对这些规矩法则最不屑一顾的人。
    她就像一只走路无声的小野猫,看似乖顺,可实则,脊背挺直的身形永远都处于防备状态,时不时的,就会突然伸出利爪来挠你一下。
    或者,就如同现在这样,恼怒的目光泄露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你笑什么?”进宫前后面的日子里两人之间的相处其实已经越发随意,此刻眼见他一副骚包又戏谑的样子,宇文清显然是懒的再装,立起身子有些不满的问了一句。
    赫连煊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些,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若有所思道:“看见一只猫儿,觉得有趣。”
    神色微愣,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正是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越过她继续往前走,却是不曾想,赫连煊突然伸手攥上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直接拉扯到怀里。
    “做什么?”近在咫尺,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正定定的盯着自己,身上不知道揣了什么东西,衣襟上传来奇异的清香,俊美如铸一张脸就那样放大在她面前,雕塑一般,连个毛孔也寻不着。
    有些尴尬,宇文清伸出手去推他,却因为男女先天力道悬殊,动弹不得。
    此刻,徐伊人当真是有些入戏,羞窘又尴尬。长臂禁锢着她,她小巧的一只手就按在自己的胸口,徐尧却是一时间有些恍惚了。
    每一次将她拉近,这些亲密的动作两人做起来也是无比熟识的感觉,一向冷淡的心也是因此而有些心猿意马。
    “京城盛传你是我的女人,我觉得这个说法其实也不错,不如我去向老太太提亲好了。”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玉白的颈项上,语气也是因为这句话越发温和,唇角噙着笑,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并未用到“本王”这样一个自称。
    镜头稍移,一身广袖白纱裙的沈薇入画,立在画廊转角,距离几人不过几步间隔。
    按着剧本,宇文清因为紧张并未察觉,赫连煊功力不俗,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可一向肆意而为,他根本毫不在意。
    于是,立着的沈薇就那样愣愣的带着嫉恨看向他怀里此刻动弹不得的人儿,美眸中火苗乱窜,一只手扶上廊柱,朱红的漆皮在她尖利的指尖下,剥落。
    不能活动,男人怀里的女孩突然愣了一下,仰头看他,语调平静如水:“做妾吗?”
    以她庶出小姐的身份,如何配得上身份尊贵的小王爷?这样的差距,宇文清自然是懂,此刻索性也不挣扎,反问的三个字却是带着寒凉的讽刺。
    赫连煊愣了一下,眼尾扫到园子里又进了人,伸手将宇文清放开推远了半步,微微站直身子,定定的看着她。
    “卡。”秦丰一声喊,徐伊人如释重负,伸手整理衣裙。
    赫连煊笑看她,立在两人身后的沈薇因为他唇角的一抹笑容,却是越发觉得难以忍受。
    这样气闷嫉妒的感觉,真的是要将人彻底的逼疯了。
    徐伊人,她为什么就那样的幸运呢?轻而易举的获得自己渴望的一切?
    想起那一天邵正泽对她的不理不睬,沈薇扶在廊柱上一只手慢慢松开,眼眸底,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巨大的失落感一直积郁在心中,即便下了戏到了休息室,她依旧是有些难以呼吸,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有些僵硬的神色。
    一声门响,同样下了戏的吴捷走了进来,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有些出神的侧脸上,笑着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就去摸她的脸颊和脖颈。
    “做什么?!”恼怒着拍开他的手,沈薇怒目而视:“能不能别这样动手动脚的?”
    吴捷面色一沉,却是耐着性子道:“又怎么了?休息室也没什么人啊?”
    “没人怎么了,没人你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么?”有些烦躁的将头发里的发钗端端正正的插稳,沈薇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吴捷看着她,眼神越发冷了下来,有些生硬的开口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演戏的情绪未免太过了一些?!你就那么喜欢他?”
    “关你什么事?”在他面前一向懒得遮掩,尤其是,沈薇觉得每一次吴捷这样的语气让她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而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更是让她从心底里扬眉吐气。
    这种对别人的心意不屑一顾的感觉,当真是让人觉得酣畅淋漓。原来也并非她一个人在经受着嫉妒的折磨。
    这种情绪宣泄带来的满足感,畅快又肆意。
    “关我什么事?”吴捷显然动怒,看着镜子中的她,突然冷笑一声,讥诮道:“在我身下哭着求饶的那一晚,忘了吗?”
    话音落地,他凑近俯身,顺着她修长的颈项就落下一个一个火热的吻,灼热的呼吸和埋头重重吮吸的动作让沈薇一时间有些生受不住,脸色难堪的将他用力推了出去,语气有些变调道:“嘴上没个把门的啊!男欢女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需要你整天这样挂在嘴边?而且,那又能代表什么?你就有权利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你!”吴捷大怒,正要下一步动作,休息室的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徐伊人愣了一下,点点头走了进来。
    眼看她抬步坐到了椅子上将头上有些重量的饰物卸了下来搁在一边,正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慢慢恢复了平静,吴捷朗笑了一声,走近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开口道:“感觉怎么样,这样的拍摄强度会不会觉得累?”
    “啊?”每次一对上不熟识却没什么防备的人,徐伊人总是有些天然呆,抬眼看了一下他,反应过来他在突兀的关心自己,有些不自然笑了一下,回答道:“也还好。”
    “倒是从来没听你抱怨过。以前刚入这一行的时候每天枯燥的拍戏、准备拍戏,可是将我差点逼疯了。女孩子还是需要爱惜自己一些,其实也没必要太拼,你看你休息的间隙都是剧本不离手,得多累。”吴捷长相端正,每每笑起来关心别人总会像一个俊朗的学长般十足温和,此刻说了几句话,目光扫过镜子里沈薇越发僵硬的脸色,心里更是带着些得意和嘲弄。
    他是在乎沈薇,可有时候她的无理取闹和牛角尖让他精疲力尽,目光重新绕回到对面女孩小巧的一张脸上,越发喟叹。
    从第一次见面,这女孩脸上就是这般谦逊而柔软的笑容,私底下也是静静的,如果沈薇有她一半的柔顺和淡然就好了。
    这样想象着,他的目光越发柔和了些,背对着两人坐着的沈薇不由自主握拳,按捺着夺门而出的愤怒。
    休息室的气氛有些诡异,徐伊人将几件头饰收拾好,正想着要出门去,外面的徐尧推开门,也是愣了一下。
    抬步走到了徐伊人边上,开口道:“不是说想吃糖醋里脊吗?再不去可就被人挑完了。”
    “哦。正准备去了。”徐伊人从椅子上起身,如释重负,跟在他后面刚关上门,身后已经是传来“砰”的一声砸东西的声音。
    “以后离他们俩个远一点。”想到上一次无意撞破的一幕,徐尧蹙眉说了一句。
    边上正走着的徐伊人却是“扑哧”一声笑,徐尧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女孩已经是弯着唇角一脸挪揄道:“徐教导,这句话快成了你的口头禅了?”
    “嗯?”徐尧反应略慢。
    “离那个谁远一点,离那个谁谁远一点,离那个谁和谁谁谁远一点,”徐伊人忍俊不禁,歪头看他:“不是吗?从咱们第一天见面,你可就开始这样教导我了。”
    “呃。”徐尧一时间愣了一下,细细回想,倒是当真发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说过不少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别扭,脸色泛红道:“还不是为了你好。小女生在这个圈子里吃亏的时候多了去了。像你这样对谁都毫不设防,整天笑眯眯的,最是要多留个心眼才好。”
    “徐教导言之有理。”徐伊人神色认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朝着边上拿了盒饭的月辉笑着跑过去。
    身后的徐尧慢了一拍,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弯弯唇角。
    ……
    七月中旬毕业离校,学业论文早在几个月前就上交了,想起实际上自己在这间宿舍里也没有逗留过多久,徐伊人看着整齐的床铺,有些晃神。
    那一次窝在床上打电话,告诉邵正泽说,她要努力成为很优秀的人,那样郑重的语气似乎还在耳边,而那样的心情,现在依旧。
    想起他捧着一杯奶茶站在夜色下等待过自己,心里又是有些难言的甜蜜。
    她的人生在这个校园里重活一遭,这样奇妙的相遇,每每想起,都是会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动手将所有东西收拾好,进了门的陈媛媛语气惊喜的喊了一声“伊人,”她一回头,迎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眼前的女孩瘦了些,一双大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发现她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已经没事了!也想通了!你说得对,如果喜欢他,只要他觉得幸福我就开心。虽说他关于刘依依的事情很感动,现在都有些让我无法释怀。可最重要的,是因为喜欢他的才华和他唱的那些歌,那些都是爱情的纪念,可终归是他需要放下的东西。虽说唐韵大了他好几岁,可……哎,反正我暂时想通了,我可是他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如果连这一点坚持都没有,还要怎么去开解其他人?”
    徐伊人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她,陈媛媛却是突然有些神秘兮兮道:“伊人你知道吗?那个江蔚然最后几次考试都是专业最高分呐!连毕业论文听说都是我们这一届最高水准,可真是让人意外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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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亲都留言支持阿锦,很感动,也觉得抱歉,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大家。因为想写的是个足够正能量的故事,也知道好多看文的亲都是中学生,所以希望带给亲们正面的东西。大学刚毕业,为这个文辞掉了才做了三个月的工作,忽略了亲人和朋友,真的是因为不愿意因为断续的更新来影响文文,让亲们失望。认识的朋友中,最快的每小时码字六千,最慢的则是七百。阿锦不是那个最慢的,但是一千字依旧需要基本一小时,万更占用了整天时间放弃了休息日。阿锦觉得,我会加油,这是给亲们的承诺,并不是一句空话。平时说的么么哒,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感激,也不是一句场面话。同时,生活中的阿锦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下午六点】二更么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忧桑【有奖猜题】
    徐伊人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她,陈媛媛却是突然有些神秘兮兮道:“伊人你知道吗?那个江蔚然最后几次考试都是专业最高分呐!连毕业论文听说都是我们这一届最高水准,可真是让人意外呐!”
    “可不是,听辅导员说系主任举荐她去华夏电视台做实习记者了。真是有够牛逼的,我们这一届里面恐怕也就这么一个。”边上正打包东西的另一个舍友手下的动作一顿,扭头跟着赞叹一声。
    “真的假的啊?”陈媛媛显然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一脸诧异道:“好端端的光影大小姐,怎么可能啊?华夏台牛气是牛气,可那工作强度!啧啧,不是说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嘛!竞争压力得多大!”
    “骗你做什么,昨天在办公室听辅导员说的啊!”女孩一脸信誓旦旦的说完,也是有些喟叹道:“想起刚入学那阵,啧啧!”
    舍友的感叹声还在耳边,徐伊人一时间也是回忆起了江家姐弟俩以往的那些照片,一个酒红色波浪卷长发、烟熏妆、破洞牛仔裤,一个顶着一头金黄,耳钉闪亮,桀骜不驯。
    分明是那样漂亮俊俏,却总是以不伦不类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
    可眼下……
    想一想,时间真是足够神奇的东西,一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
    她们所在的九号宿舍楼时间比较久,宿舍里并没有单独的卫生间。一整层楼都是毕业班,眼下到了最后几天,走廊里都是空荡而寂静。
    听着耳边哗啦啦的水声,徐伊人收回神游的思绪,弯着唇角低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关了水龙头,拧干毛巾转身却是愣了一下。
    江筱雅柔媚的一张脸上挂着温和笑意,鹅黄色的及膝纱裙,中间带着些暗金的轻绸腰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刚才想事情想得出神,根本就没有听见她走路的声音,一回头看见这样不声不响一个人站在边上,徐伊人当真是吓了一大跳。
    擦了手,心有余悸的抚了抚心口,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正要离开,江筱雅却是语气柔和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纵然因为各种原因对她谈不上喜欢,徐伊人还是停了一下,一侧头,口鼻上却是突然被捂上一块湿毛巾,一缕异香窜入鼻尖,不等再说话,她已经软软的朝着江筱雅靠了过去。
    走廊里闪出两个人影来,看着倒在她脚边的徐伊人,其中一个显然是有些害怕了,一脸迟疑道:“要不,还是算了吧。眼下她已经是明星了,听说还有背景呢。我……”
    “啰嗦什么?你妈妈的病不想治了?”江筱雅低声斥了一句,边上另外一个高个女生已经是利落的拉开了手边体型较大的皮质行李箱,默不作声的将倒在地上的女孩扶了进去。
    徐伊人娇小纤瘦,不费多少力气整个人已经被安置了进去。
    抬眼瞪了边上依旧是有些瑟缩的女孩一眼,江筱雅脸上带着一丝厌烦,低声开口道:“帮我将行李搬下去就没你们什么事了。钱已经打到了你们账户里。这件事谁都不许说出去,不然……”
    她语气里骤然划过阴冷狠戾,两个女生自然是忙不迭点头。
    绑架的事情戳了出去,她们指定毁了一生,虽说素来和徐伊人也不怎么熟识,可两人却当真是缺钱。
    高个女孩拉着行李箱,跟着的一个抱着一些书,小心翼翼的瞄了两眼江筱雅的神色,依旧是有些不安,轻声开口道:“她,真的不会有事吧。”
    “废话怎么这么多,已经说了就是有老板看上她而已。玩一夜又不会怎么样,进了这个圈子有谁是个干净的!别再东瞄西看了,鬼鬼祟祟跟做贼了似的。”一脸冷意的瞪了她一眼,后者瑟缩一下,自然是不敢再吭声。
    将几件行礼搬上了黑色商务车,江筱雅又是用眼神警告了两人一下,才放心的抬脚上车。
    “药效能支撑多长时间?”上了车,视线落在脚边的皮箱上,心里一阵扬眉吐气,江筱雅又是用脚踢了两下,漫不经心发问。
    “两个小时左右。”副驾驶回过头的男人脸颊边带着一道疤,沉声回答一句,目光落到江筱雅不耐烦的面容之上,提醒道:“这一次任务可算是完成了。说好的三十万希望小姐信守诺言才是。”
    “啰嗦什么?”抬眼斥了一声,对上刀疤脸有些阴鸷的目光,江筱雅气势低了些,将视线落挪到一边:“十五万不是已经给你们打过去了吗?一会到了酒店,出去就转给你们。我还会讹上你们不成?”
    “呵……”正开车的汉子冷哼一声,一时间三个人都是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