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说二姐姐绣的到底是什么呀?”苏鸣玉笑了笑,然后特地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向了一脸铁青的苏鸣凤。
“我怎么会知道。”苏鸣凤咬牙切齿地说到,只不过一双眼睛却闪着幽幽的绿光,死死地盯着那一幅屏风看。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苏锦落的这幅屏风会有什么玄妙之处,不过就是一幅屏风,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哪怕苏鸣凤是这么想的,可是已经将手中的绢子揪成一团的双手却透出了苏鸣凤此时的煎熬与愤怒。
看到苏锦落调动起所有人的注意力,苏太夫人哪儿还有心思去管苏鸣凤怎么想,在今天只要为苏家赚了面子的都是苏家的好女儿,既然大孙女儿已经失败了,看到二孙女形成了这样的书面,苏太夫人当然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苏锦落的身上,希望苏锦落可以代替苏鸣凤一鸣惊人。
不光苏太夫人这么想,苏惊天同样也是这么想的,今天苏鸣凤能一举成名,直接引起皇上的注意,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就算是不成功,他也有后招,但是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若是没个出风头的苏家女,再怎么样,苏惊天都觉得缺了些什么。
原本苏鸣凤的舞被长公主拍成那个样子,苏惊天都已经对这次的宫宴不抱任何希望了,尤其是苏锦落还抬出了那么一福平淡无奇的屏风来,苏惊天脸上的笑意越发淡。
只是在听到赵尚书跟孙参将截然不同的话,苏惊天的心里才重燃了希望。
看到原本只属于自己的目光,现在全都属于自己的死对头,苏锦落那个小贱人,“嘶拉”一声,苏鸣凤的愤怒终于使得她直接将自己手里的绢子给撕烂了!
“呀,大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什么时候,这绢子变得如此不牢了?”坐在苏鸣凤身边的苏鸣玉哪怕之前有妒忌过苏锦落,但在谢诗音的面提耳命之下,已经牢记,一旦进入皇宫最后老老实实听苏锦落这个二姐的话。
要是苏鸣玉还盼着有下一次的机会,那就必须如此,如果苏鸣玉自此想与贵人圈无缘,像她爹一样,只能跟商人打交道,那么她大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给苏锦落捣乱。
在谢诗音如此威胁之下,哪怕苏鸣玉再“二”,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二”一下。
苏鸣玉不能闹苏锦落,但是能闹苏鸣凤啊,知道苏鸣凤此时跟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甚至比自己还过犹不及,苏鸣玉妒忌到难受的心理一下子就舒服了不少。
果然,在这种时候,有人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的情绪,真的会好受一点,如果对方比自己更难受,那么情况就更美妙了。
“三妹妹,别太过分了!”苏鸣凤压制住自己喉咙里的那一口恶气,冰冷地看向了苏鸣玉,她知道,现在二房跟苏锦落那个小贱人走得近,甚至今天苏鸣玉之所以能进宫全靠苏鸣凤。
但是苏鸣玉欠着苏锦落的人情,她却容不得苏鸣玉由此踩在自己的头上,一想到苏鸣玉拍苏锦落的马屁,反而来奚落自己,苏鸣凤发现自己的手又开始发痒,恨不得苏鸣玉的脖子能够取代自己手里绢子的位置。
被苏鸣凤那么发寒地盯着,苏鸣玉又不是死人,当然有感觉。
查觉到被惹急的苏鸣凤已经开始磨爪子了,苏鸣玉也没蠢到自找死路,对着苏鸣凤笑了笑,然后就坐回自己的位置,对着那幅被人围着研究的屏风,眸光闪了闪,不禁叹到:二姐姐果然是个有本事的,明明只是送了一幅平淡无奇的屏风,也不知道这屏风到底有什么花头,竟然能引起这些大人们如此围观,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正埋怨上的苏鸣玉没有细想,正是因为眼前这些乃是见过世间好东西的大人,所以能对一幅本该平淡无奇的屏风保有如此大的好奇心和兴趣,这才证明了,这幅屏风的存在,到底有多么得成功。
长公主来到屏风的面前,然后依着赵尚书跟孙参将的角色,各自看了一眼,然后眼睛顿时一亮:“母后,你可算是收到一件宝贝了!”
“噢,你倒是说来听听。”谁都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听别人夸赞自己已经拿到的东西,就皇太后的火眼金睛,都不用上前仔细观看,只是大臣们的这些反应,皇太后清楚,这幅屏风已经为她赚足了噱头跟面子。
“母后你看,从这面微斜着看乃是一幅松鹤延年图,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微斜着看,就是一幅福寿图。其实这面屏风上,绣着两幅图呢,无论是赵尚书还是孙参将,都没有说错。实在是苏氏二女的功力太过了得,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卖了如此一个关子!”
长公主看到这幅屏风,哪怕她对女红没有半点兴趣,也不得不啧啧称奇,很是好奇,苏锦落是怎么绣出如此一幅巧夺天工又奇思妙想的屏风来。
“当真,推上前来,让本宫看看!”听了长公主的解释之后,皇太后一下子来上劲儿,让宫人小心一些把屏风抬上前来看。
就皇太后的这个态度,宫人们当然知道,皇太后是极为喜欢这幅屏风,若是这幅屏风出了什么差错,磕着、碰着的,那么他们的脑袋可是不保。
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把屏风抬到皇太后的面前,皇太后这才看到这幅屏风的奥秘所在,这幅屏风根本就不是平整的,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样的底布,底布像折纸一样,同等份被折得有棱有角凸起凹下。
如果一来,整个绣面就被分割成了两个斜平面,一个平面上一幅绣图。
本来绣如此一幅屏风就要花不少时间了,如今这可是两幅绣图啊,而且像这样的情况之下,绣图被平均分割成如此多,绣线还无法像正常的绣图一样连接起来,每一小块的图,大概要绣成什么样子跟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