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谢谢你今晚替我值班。我事情已经办完了,来和你换班。”
此人对唐纳修说完,又对众人解说道。
“抱歉!各位,唐纳修今天是替我值班,他已经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了,现在由我来接替他接下来的工作,继续为朋友们服务,祝大家好运!”
唐纳修抬起头来,已是面无血色。
“好......好的,您来吧......”他说着,弓腰从他的两位助手间,侧身而出,腾出了位置来撄。
那两名助手,则目不斜视、表情严肃、木桩般地伫立在原地,仿佛周边的一切,和他们毫无瓜葛。
坐在赌桌旁的欧内斯特,悄悄地瞄了来人一眼,扬扬眉,抿着嘴偷偷地笑了偿。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换上了一身普通庄家工作制服的赌城负责人——南松是也!
按赌场规则,凡是有与客户私相授受,代客户抽老千地行为的庄家,一经发现,一律开除公职,并行业内通报,永不录用!
情节严重地,还会被移交法办,追加刑事责任。
一般在工作状态下,被后台监控部门发现庄家正在抽老千时,赌城的管理人员,就会不动声色地替换下这名受贿的庄家。
虽然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却也曾经发生过,但是由赌城里基层员工都鲜少看到的老大,亲自替换的情况,绝对是闻所未闻的!
唐纳修手法精湛,电子设备不够先进,都难以法捕捉到他地老千动作,最近他和帕克尔先生频繁合作,一直做得天衣无缝。
他本合计,干完今天这票大的,得到巨额提成后,他就够钱帮他的情人,还掉债务,然后他会迎娶他的最爱,他也一定洗手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老实地做他的赌城服务庄家。
却没成想,老天不肯放过他,在最后关头,连老大都给惊动了!
是因为客人的赌注太惊人,引起了上面地重视吗?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盼望能得到一个较轻地处罚了......
帕克尔看着包厢里上演的一幕幕,眼睛都看直了!等他反应过来,唐纳修已经向包间门口而去了。
他已经签下如此地重注,怎么能就这样让唐纳修离开呢?所以他赶紧出声叫住了他。
“请止步——唐纳修先生!我看,还是让唐纳修先生帮我们完成这一局,再休息吧,毕竟我们都已经下好了注,这样中途换庄,与理不合吧?”
帕克尔态度咄咄逼人,切言之在理,如果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地换岗,唐纳修和南松必然会被他镇住,妥协的。
比较棘手的是,此刻,南松就是“普通”的服务庄家啊!
“这......”
南松故意迟疑了一下,小老板威廉果真出面给他结围了。
“帕克尔,何必强人所难呢?没听说人家都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了吗?换班的都来了,还不让让人家休息?”
“是啊,里希尔说得在理,唐纳修,你赶紧休息去吧,今晚辛苦你了。”
跟里希尔混久了,欧内斯特倒机灵起来了,及时帮腔道,“谁坐庄,对我们来说,还不都一样。”
“话不是这么说,赌城里,向来没听说过中途换庄的,唐纳修先生可是我的幸运星呢!这样吧,就由唐纳修先生自己决定,他是不是愿意帮我们服务完这一局,再去休息吧。”
“呃......就听这位先生的吧,”南松借机道:“唐纳修老兄,你要不要再坚持一下,给客人们完成这一局,再去休息啊?”
南松语调客气,面向唐纳修的表情,却冷酷以极!
就算事情没有败露,唐纳修也不可能敢当着南松这位赌技登峰造极的高手,抽什么老千啊?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可是,赌城的老大他惧怕;和他伙同的这位客人,他也开罪不起啊?
到底是老千高手啊——
“噢......我的头——我的头——”
唐纳修突然面色苍白,汉如雨下的抱住自己的头颅,痛苦到面目扭曲地缓慢弯下身来,出其不意的倒地不起了!
最看出本事的,就是他还浑身抽搐、痉挛不止的样子,那病症扮演的,是如假包换啊!
“快——抬到门口,让保安送医务室去——”
南松一边掐着唐纳修的人中穴位,一边对同样冲过来的两位同事说道。
一场纠纷,就这样在唐纳修戏剧性地急性病下,化解掉了。
机灵的唐纳修不仅给自己争取了宽大处理的机会,还得到了真正的实惠!
呵呵——够养老了的实惠,这是后话......
帕克尔已经彻底傻眼了,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跟他成功地合作了几次,成功地把巴奈特逼到绝途边缘的唐纳修,就这样措手不及地病倒,被陌生庄家给替换了!这让他另想办法都来不及了!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幸运之神赌城的效率,不是盖的,紧急处理一次事故,仅仅一分钟!
一分钟后,南松已经精神倍致地站在里,等着主持大局了!
巴奈特坐在靠近里希尔的身边,眼神疯狂而焦灼地注视着庄家地手势;欧内斯特则气定神闲地,观看着南松地表演!
里希尔故意紧张地摊开两掌,扶着桌面,结巴地道:“庄家,开......开局!”
因为是事先约好的,三对一地梭哈赌注,港式五张只需要发两门牌即可。
南松先生动作的纯属程度,比之之前的庄家唐纳修,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那一双手,超乎寻常的柔韧、弹性、灵活,连拆包新扑克包装的动作,都完美、优雅至极!
他以比魔术师更神奇,更令人眼花缭乱地敏捷、精准动作,转眼间挑拣出一到七的纸牌和大小王来。
他挑出来的纸牌,如同听话的生物般,整齐划一地以同样地弧度,飞往牌桌的左边,一张压一张地,按从大到小的顺序列队排成扇形,让人一目了然!
南松做了一个情看的姿势,然后左手五指一抹,所有废牌,便全部齐整地切到了他的掌心。
他一边用左手把废牌,按入粉碎装置,一边用右手,把其余的纸牌瞬间依序切换,展示给在座的人员看,然后再流线般搂起。
只见南松手掌一震,所有把纸牌纷纷被“刷刷刷”地抛出,它们以长虹贯日之姿,自动飞投进了洗牌器,在空气中,留下了似真、似幻地光影。
转眼间,所有的客户,都已被他的技艺所吸引,连紧张和害怕,都忘却了!
南松按规矩,让两方客户轮流切牌,每切牌一次,他洗过后,就纷发给两方客户各一张。
因为是梭哈,没有必要掀牌,只待五张牌纷发完毕,再最后掀开谜底。
五张牌,以令人无法想象地连贯、均衡速度,纷发完毕了!
到了最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刻了!
帕克尔看着南松奇迹般的身手,猜测着南松是里希尔老千的可能性——
只要是里希尔赢了,他立刻就会要求查看现场的电子眼!
于是,帕克尔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一把就掀开了底牌——
铁支!四只最大的铁支!
而且,和四只老a一道的,是一个老k!
“哈哈哈哈......”
帕克尔爆发出了一阵狂肆地笑声!
原来是他的老千,帮他安排的一场好戏啊!
再不就是老天看威廉家不顺眼,保佑他帕克尔!
“我赢了!”
帕克尔得意地宣布!
“帕克尔先生怎会如此不淡定呢?你的牌未必最大,至少......我还是有机会的吧?”
欧内斯特原本汗流如注的身体一怔!
里希尔为何老是不按牌理出牌?他脆弱的心脏,和他玩不起啊!
“少废话,开牌!”
帕克尔就不信这个邪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让里希尔这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赢走他的巨额财产!
巴奈特早就淡定不了了,他用绝望的眼睛,狂乱地注视着里希尔面前的五张纸牌,他显然已经不相信,会再有什么奇迹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一张、一张地掀开了底牌!
---题外话---呵呵......
是真的,咱到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刻了”!
在未来的十天内,我将要经历笔试,和口试,两重考验啊!
愿一切安好!
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