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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415又爱又恨,又恨又爱
    里希尔如石雕般,僵立在航空器旁,等候着娅媛,也必然目睹了娅媛和欧内斯特撕心裂肺般地贴面告别场景。
    他不自觉地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恨意滔滔、悔意无限......但里希尔最终选择了沉默不语。
    里希尔和娅媛所乘的航空器,终于腾空而起了,匀速地穿行在天空中,向着安娜伯格的方向电射而去。
    航空器里,里希尔目视着前方,正襟危坐在驾驶室后排的座椅上撄。
    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能敏感地感受到左手边娅媛的存在!空气中每一个流动的因子,都仿佛因娅媛的存在而跳跃!
    里希尔几度因为忘掉了呼吸而窒息!
    数日因分别而点燃的思念之情,没有因同坐一处而得到缓解,仿佛还更胜从前。这让里希尔觉得,光这么同坐在这里,不做点儿什么,都感到难以消受。
    于是,里希尔悄悄地把摆在膝盖两侧的大手,从大腿上滑到了身体的两侧偿。
    于是,他如愿以偿地触碰到了娅媛蓬松的连衣裙摆。一种强烈地喜悦感,顿时让他的整个心神一荡。
    于是,里希尔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偷偷地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了娅媛的一片裙角,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那裙摆地触觉,如同娅媛给他地感受一般,细腻、柔软、轻盈......
    那感受从里希尔的指端,迅捷地流窜到了他的心尖,心脏便骤然升温,里希尔的指尖,便开始微微地颤栗......
    这是娅媛的裙,娅媛的裙......里希尔一遍遍地在心里默想着,默想着,渐渐地,就不是滋味儿了起来——
    因为这裙,是别的男人,买给娅媛的。
    不仅如此,娅媛脚上的鞋子,都是别的男人为她亲手穿上的。
    她身上的每一片衣物,无不裹挟着,那个男人的影子......
    里希尔陷入这样的臆想后,便更加的百味陈杂起来。
    来的路上,他还以为自己,是来接被婆家抛弃的女孩回娘家;但是此刻,他才知道,他跟本是来接被疼宠的宝贝,离开她任性想要离开的爱巢。
    他航空器的储物间里,装满了娅媛的粉红色行李,娅媛的身上,还不时地飘过来粉红色的气息。那陌生的味道,是混合着护肤品,和娅媛体香的特别气味儿。
    里希尔知道,那是娅媛何等被珍爱着的味道......
    比起欧内斯特,他算是幸运至极了吧?里希尔自嘲地想,那只是因为,他和娅媛相识得更早罢了!
    之前娅媛和欧内斯特贴面相拥告别的时候,里希尔虽然嫉妒得要命,但他也知道,他来拿嫉妒的资格都没有;而欧内斯特给予娅媛的“嫁妆”,他看着更深刺眼地不行,但他也知道,他连拒绝地权利也没有......
    里希尔曾经自以为的,如何没有分寸地为娅媛地付出,跟欧内斯特为娅媛奉献地一切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想起欧内斯特为娅媛打造的粉红色“天堂”,里希尔更加汗颜。
    他是怎么对待娅媛的呢?
    他让娅媛穿着奴隶的制服,为他忙前忙后;他让娅媛睡他所喜爱的,男性化偏硬的大床,还沾沾自喜;娅媛洗澡后,没有换洗的衣物,要穿他宽大加长版的睡衣过度;娅媛离开他的时候,可携带的,只有一套可供换洗的奴隶制服,根本是身无长物,一无所有......
    里希尔不得不自觉到,他真是这世界上顶顶差劲儿的渣男!
    除却一切物质地给予方面地比较,欧内斯特最伟大地付出,是为了娅媛,放弃了和她相守!
    就凭这一点,里希尔觉得自己永远做不到!
    里希尔不得不承认,他的朋友欧内斯特,才是一个真正懂爱的人。
    如果他自己是娅媛,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欧内斯特这样的男人吧?
    此刻,里希尔的内心,对欧内斯特充满了敬意,对娅媛,则充满了歉疚......
    似乎他不好好地照顾娅媛,甚至是对娅媛的关照,没达到欧内斯特那样地境界,他都无颜再见他的好友了——他就没法对欧内斯特交代了......
    可这样,算是个什么事儿呢?
    里希尔觉得,自己被娅媛地美色所惑是一回事,对欧内斯特真心对娅媛付出地体会是另一回事,可他里希尔又凭什么为了这些,就要对娅媛好呢?
    就凭娅媛对自己做过的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地一切,他不还击她,他都算是宽宏大量了!
    欧内斯特可是娅媛自己惹下的风、流债;霍伟东是娅媛欠下的另一笔风、流债;乃至于和娅媛前脸不断的亚都尼斯,那都是秦娅媛自己惹上的!
    这些围着秦娅媛转的男人,是多么的无辜啊!包括他自己!
    欠下的债可是要还的,所以如今,秦娅媛才彻底地落魄了的吧?她甚至还怀上了一个让她前途尽毁的孩子......
    现在看来,秦娅媛犯下的这一切过错,都得让他里希尔给收拾残局了!
    他凭什么这么傻?
    秦娅媛有什么资格让他这么做?
    就因为她得了自闭症、忧郁症?
    才怪!她是装的吧?
    看她对他爱理不理,又对欧内斯特缠缠绵绵的样子,哪里像生了那种病?
    欧内斯特之所以把秦娅媛交给他,是因为霍伟东吧?当然了,也因为欧内斯特认定了自己对秦娅媛很在乎!
    里希尔心里地恨意,因了他这些思绪,又汹涌澎湃地泛滥了起来,压都压不下来。
    里希尔便偏过头来,盯着娅媛美丽婉约的侧颜,有些凶恶如魔地问——
    “听说,你病了?”
    “......”
    娅媛仿佛置若罔闻,一动未动地平视着前方。
    里希尔对娅媛这样的态度,更加招恼了!
    “听说你怀了孩子,是吗?”
    “......”
    娅媛居然仍是对他置之不理!
    这情况让里希尔气得都开始喘了起来了!眉头更深拧成了绳,阴测测的,像个嫉夫般问——
    “告诉我,那是哪个男人的孩子?”
    在这以前,里希尔以为自己是“不屑”于问的,没想到就这么没遮没拦地脱口问出了!
    “......”
    娅媛当然还是没有一丝反应了。
    里希尔再也受不了了,在他看来,秦娅媛这是对他赤果果地藐视啊!她根本是故意对他装聋作哑啊!
    行动比思考更快了一拍的,里希尔一把拉扯住了娅媛的小臂,让她侧过身来,面朝自己。
    刹那间,里希尔简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撞上了一双如冰地冷眸!深幽深幽的,燃烧着——
    仇恨?
    至少,里希尔是这样解读的。
    里希尔瞬间就溃不成军了!
    那双冰刃,仿佛一下子就割开了他的血肉,刺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尤其是娅媛的牙齿,正啃嗤着她自己的下唇,啃到那双唇,都失了血色。而里希尔掌中,娅媛那细弱地手臂,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折断,让里希尔心里一滞,居然被娅媛一个用力,让那手臂轻松就挣脱了他地掌握!
    里希尔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冷笑道:“呵呵......情况不错嘛!终于舍得有反应了?”
    娅媛却始终未置一词,甚至不再关注里希尔一眼了。
    更让里希尔火大的是,娅媛还把身体挪开了两个座位的距离,这样远到里希尔的手指,都再也碰触不到娅媛的一丝裙摆了。
    气归气,里希尔也觉得,有了这样的距离,娅媛带给他身体地压力,似乎减轻了许多,至少他能正常的呼吸了。
    但是娅媛如躲避瘟疫般地,远远离开他地行为,却仿佛如同娅媛亲手举起了一块大石头,在他的心脏上,砸出了一个大洞,让他压抑、不爽到了极点!
    里希尔便故意凶巴巴地,上下打量了娅媛起来。
    他恨不得自己的目光,也能把娅媛的心上,盯出一个洞来,让娅媛好体会一下,他该是有多么地难受!
    不期然的,里希尔扫射地视线,就遭遇到了娅媛的一截小腿——一段洁白如玉,光泽盈润,如缎如藕,优美修长地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