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蛋。”盛甩开图坤。“你才被腌入味了，你天灵盖还被酒泡发了。”
    “哎哎哎你还恼羞成怒上了。”图坤又呡下一口酒。
    白天冬楚那一脚太重，他弯着身子好久都没缓过劲，直到亲眼见着怪物从沙里钻出被冬楚引走。
    醇香过喉，他不想细品。
    受酒精影响，图坤倒有些记不清了，冬楚当时避开他逃命，还拉着一个女孩？
    一杯酒再次下肚，酒劲上头，图坤晕晕乎乎地闭上眼。就是那女孩的背影他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可惜了，当时他头受了伤，命根子又被冬楚踢了一脚，双重刺激让他很难再抬头。
    “楼上哪间是空的？”
    图坤脑袋发沉，以致盛问的话他根本没听清。
    “嗯？你说什么？”
    听着图坤含糊不清的音调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盛不耐烦地皱眉。
    这时一名很会察言观色的男人凑了过来。
    “我带大人去吧。”
    盛对他有印象，他是他们学院的消耗者，平常不出头，也算得上老实。
    正因如此，盛才放心跟着往上走。“带路。”
    一路无话。
    把人领到房间，男人正准备退出去。还没等他转身，便听到盛的声音幽幽在身后响起。
    “给我找个干净的补给者过来。”
    没等男人回答，盛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要没味道的。”
    “懂。”
    短短两句话就被男人揣测出七八分，必是和那个叫阿香的闹脾气了。
    这样一来，相似的不能找，替身不能找，要找就找个完全相反的。
    而这样的补给者…
    巧了，他刚好认识。
    男人噔噔噔地跑到楼下。“冷柠！”
    手上动作一停，站在吧台调酒的补给者直直地望过来。“叫我干嘛？”
    “盛大人渴了，给他端杯酒上去。”
    冷柠瞥他一眼，而后淡淡开口。“他那样不像渴的。”
    “你管他像不像，端杯酒上去就是了。”
    见她没动，男人绕开人，直向她走过来。
    冷柠猜到男人想法，偏不想顺他意。
    要不是为了还人情，她也不必代替她过来。
    看男人越走越近，冷柠将威士忌藏在柜下。她还是想验证一下她的猜测。因为除开她调酒师的身份，就只剩一个了。
    “没酒了，橙汁倒是有。”
    “橙汁…”男人迟疑一瞬，他想送个酒精助兴的。男人思虑其叁最后冲她摆了摆手。“橙汁也行。”
    算了，喝什么无所谓，人上去就行。
    果然…冷柠垂下眼，捏着瓶身的手紧了紧。
    “一分钟。”
    当着男人面，冷柠找出一杯橙汁，重新端出那杯威士忌加了鲜柠檬苏打水进去，摇了摇，做出一杯橙汁威士忌。
    手花缭乱外加有意炫技，男人还没看清冷柠往橙汁里加了什么，就见她端着酒杯走了。
    到了门口，冷柠敲了叁下。
    “进来。”
    隔着一层门板，她听见他声音暗哑。
    开门的同时她垂下眸。
    等门一关便转身毫无停顿地朝声源走去。
    “大人，您要的酒。”
    盛嗯了声，靠在沙发上遮着眼没看她。
    他听着脚步，暗暗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酒杯放在茶几，玻璃与玻璃间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
    他知道那个补给者就在他的正前方，那人找来的也确实是个没味道的。
    可他不想知道她的模样。
    所以他说。“把灯关了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