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休吞下嘴里的血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淡然地说:“回家吧。”
“不用了,糖糖来接我。”
“好,那我等唐岁妄到。”
蒋子休倚在车门上,无言地拿出烟,还未点燃,想到祁荞讨厌烟味,便又放下。
祁荞掀起眼皮,见蒋子休拿起又放下的动作,说:“想抽就抽。”
蒋子休摇摇头,将烟盒扔到后排座椅上,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mc20停在两人面前,随之而来的是唐岁妄的声音:“荞荞。”
“走了。”祁荞拉开副驾驶座位,还没关门,被蒋子休一把挡住,他蹲下身,把药塞进祁荞的怀里。
“里面有使用说明,记得涂药,别喝酒,要忌口。”翻来覆去说着注意事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直到自己再也说不下去。
唐岁妄见蒋子休停下来的打算,立马出声打断:“蒋子休,我会照顾好祁荞的,不会让她喝酒的,你放心。”
祁荞看着蒋子休攥得发白的骨节,叹了口气,说:“我知道的。”
在蒋子休的眼里,祁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没有生活自理能力,需要别人的精心呵护,时时刻刻都要关心照顾。
但,祁荞本质并不是易碎的艺术品,也不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再见,蒋子休。”
“嘭”的一声,车门最终还是在蒋子休的眼前关紧,不带丝毫犹豫,一瞬之间,就消失了。
在诊疗结束后,祁荞给唐岁妄发了消息,让她来医院接她。
唐岁妄没问原因,放下手机就来,但她在见到祁荞的第一眼,就觉得祁荞的状态不对,蒋子休更差。
别人的感情问题,唐岁妄不想插手,是私人且隐秘的,更何况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只是,祁荞额角的纱布和刚才的氛围,让唐岁妄不得不问一句:“荞荞,你还好吗?”
祁荞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药,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
无尽的沉默在车中蔓延,唐岁妄没办法,祁荞没说回哪儿,她考虑了一下,开到了祁荞最常住的市中心大平层。
另一边的蒋子休,联系了宋崇也,向他打听打听最近圈内有没有什么有关他和祁荞的传闻。
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还真被吓了一跳。
宋崇也对于接到蒋子休电话,感到很讶异,在听到蒋子休的问题后,讶异变为害怕,支支吾吾道:“那个,哥,我说了你别生气。”
“说。”
“我听我爸妈说,你家是不是给你介绍了联姻对象啊。”宋崇也小心翼翼地开口,联姻很寻常,但蒋子休对祁荞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
关于他被家里介绍对象这件事,只是各家父母在教训不成器的儿女的一个说教而已。
比如,“你看蒋家小子,工作室开得那么好,不接手蒋家家业,不还是要联姻”、“傅寂晔、蒋子休都要联姻,你这个不成器的有什么自由恋爱的资格”......
“没有,我家没给我介绍过联姻对象,”蒋子休没有想到,上次家宴,不请自来的某位千金,竟然被谣传成自己的联姻对象,真是可笑,“关于祁荞的,你最近有听说过什么吗?”
“祁荞啊,我想想,”宋崇也绞尽脑汁,翻来覆去,真的给他想到了,“对了,和你的传言很像,也是说祁家要联姻,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
宋崇也说完,电话里少见得沉默,他颤颤巍巍,问:“哥,你突然问这些干嘛?对于外界的八卦,你不是一向很不屑知道的嘛。不过,既然都说到这了,我还是提醒你多关注关注赵榷,不然祁荞真跑了怎么办?”
蒋子休不想再听宋崇也得念叨,直接中断了通话。
祁荞会不会是因为联姻和祁父祁母出现了争执,才受的伤。
祁家找的联姻对象是哪家的,为什么圈内熟悉的人都不知道。
赵榷出现在祁荞公寓应该纯属是巧合。
但如宋崇也所说的那样,现在的蒋子休腹背受敌,内忧外患,真正的突破点还是祁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