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日就要年前书考了,周暮这几日都睡在了书房里,许朝也在屋子里开始看起了往日拿也不愿拿起的书本,她想,今年的书考自己一定要让先生满意,实在是皇舅舅给出的条件太过吸引人了。
书考的前一晚,周暮回到了屋中,许朝正在摘发簪,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头发。
“都亥时了,怎么还没睡?”周暮脱掉身上的棉衣脱到架子上,一下倒在了他的硬木板上,他这几日在书房里怎么都睡不舒服,为了明日有个好的精神状态,他想了片刻才回到了屋里。
“等会儿睡。”许朝终于打理好了头发,躺上了自己的软床,窗子外月光照在了屋里,显得屋内一片宁静。
许朝睡得迷迷糊糊,身子突然被人抱住了,她愣了一下,半眯着眼回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周暮的半张脸。
“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早,继续睡。”周暮将许朝紧紧的搂着,没过一会儿便也睡了过去。
翌日早晨。
周暮看了眼外面的天,拍了拍旁边的许朝。
等俩人收拾好到学堂时,才发现就差他们俩了,夫子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再看会儿书。
半时辰后书考开始,所有人拿着毛笔,开始写着古诗词。
许朝绞尽脑汁的想着昨夜背的诗句,想了许久终于有了些头绪。
最后堪堪完成了写作,她有些如释重负。
下午是夫子一个一个叫到隔壁的屋子,然后开始出问题。
等到问完所有人都已经出现晚霞了,许朝和周暮回到府上,他落下一句不在府中用膳了便扬长而去,许朝片刻之后也带着玉宁出了门,告诉掌勺大厨不用热饭菜了。
今日里孙萦让她晚上去菀乐楼,书考结束她们要享受一下。
许朝上了二楼听到了隔壁吵闹的声音,随后径直走向了里面的屋子里。
许朝一进屋里,大家都已经在开酒壶了,她坐到了李悦和孙萦的中间。
都是学堂里关系很好的朋友们,和孙萦玩在了一起后她们的交际圈都混在了一起。
以前不愉快的事只字不提,现在看着对方就觉得相认恨晚,尤其是孙萦,她几乎天天晚上去找许朝,若不是她娘拦着说不合规矩,她都要在周府住上几晚了。
“许朝,喝酒。”孙萦给她满满上了一杯酒,许朝摇头欲拒绝,她酒量不好,酒劲上来了会发疯,有一次喝了一壶酒之后,她在大街上热到恨不得当场脱衣服,还好被李悦拦住了。
第二天听李悦说,她不仅要脱自己的衣服,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周暮,直接就上前开始扒拉他的衣物,还没解开便被周暮拎了起来甩到了一边,他还拍了拍衣服,看着她冷眼:“喝醉了就洗把脸清醒清醒,别在大街上发疯。”
自那之后,许朝在酒楼里,天天喝茶看曲,酒没再碰过。
孙萦也知道这事,她当时就在一旁,不过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你今日就和我们在一起,大不了我让你扒衣服就是。”
大家的眼里带着些不可置信,孙萦如今为了许朝都能豁出自己了吗!
“啊呀,我开玩笑的,喝醉了我们都在这里睡下便是。”
许朝最后一股气,喝了好几瓶酒,旁边的李悦试图劝阻她再喝下去,就见许朝红着脸挥挥手:“我还可以,真的。”这个酒喝的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心里难受极了,有些想哭,她试图找到原因,可最后脑子里却全是周暮的模样,她锤了捶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最后尿意袭来,许朝跟她们说了一声便准备出门找茅房,在场的小姐们都已经喝的晕头转向,就连往日里绝不碰酒的李悦都破了规矩,早就晕晕乎乎的靠在了桌子上。
许朝一人摇摇晃晃出门去如厕,却不想隔壁的房门开着,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朝朝嫂嫂,你怎么在这里。”许朝意识有些恍惚,根本认不出是谁,只知道这句话一说完,旁边的屋子里又出来了一个男人。
周暮看着许朝晕乎乎的靠倒在墙上,几步走向前,将人带到了怀中:“徐邑,帮我去开间楼上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