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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 第198节
    真的很想把她摇醒,趁着她神志不清赶紧把自己重新转正。
    但是看着她的睡颜,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下没舍得这么干。
    跟着掀开被窝躺到床上,火热的胸膛贴到背上,姜冉嘟囔了声什么,挪着屁股要远离热源。
    北皎没让。
    长臂一伸就将好不容易挪开的她捞回自己的怀里,还很强硬地将背对着他的女人翻了个面朝自己。
    姜冉被折腾的不行,烦的要命:“滚。”
    他笑了笑,抓过她想挠人的手亲了下,又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沉睡。
    窗外的雪停了,只是太阳没有出来,这是一个阴沉沉的阴天,好像天空总是一副迟迟未亮的样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北皎是被电话吵醒的,赵克烟让他一会儿回家帮忙看看他某块板的固定器角度。
    他挣扎着打了个呵欠,应了声好,说让他等三分钟,正好他在家。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真的假的?你现在还没醒?几点了?”
    这对于天天顶门进、顶门出人来说压根不是什么常见的事。
    他的震惊也让北皎清醒了些,条件反射地掀开被窝看了眼,床上就他一个人,而床上另一侧有人睡过的痕迹告诉他昨天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至少在今天天亮之前他绝对是抱着个大活人入睡的。
    现在那个活人不翼而飞。
    打开手机看了眼也没有什么新消息,哪怕一句“我先回去了”客气都没有。
    北皎沉默地压下手机。
    忍了忍,没忍住。
    直接给姜冉拨了个电话,还好她也不是全然没有良心,电话响了两声,她接了,刚“喂”了声,就听见电话这边的人问:“钱在哪?”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钱?
    北皎冷冷地说:“睡完人就走?一般不得放张支票什么的在床头?没支票好歹也放一沓钞票。”
    开口这怨气重的差点给姜冉呛死,她听他这来势汹汹一副想吵架的样子,刚开始还有点儿莫名其妙他气什么,很快又反应过来,好像昨天睡觉之前,他抓着她说想要谈谈。
    谈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姜冉咬了咬下唇,很有一种浪子潇洒第二天被人家追着要求负责时特有的追悔莫及感,抬起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看电视的邱年,她说:“好的。”
    邱年奇怪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对面说了什么,那么长时间她就言简意赅的回了两个字。
    然而姜冉这边,趁着北皎被她两个字整懵的时候,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打开手机微信,下滑翻半天没翻到北皎在哪,这才想起他们很久没说话了。
    搜他的名字把他从土里挖出来拍拍灰,公主殿下大手一挥,给他转账了个888。
    换来了一屏幕的问号。
    和连续三个夺命连环call。
    姜冉最后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把手机开了静音,微笑着对满脸狐疑的邱年说:“房产中介好烦哦,都说了不买房了。”
    邱年慢吞吞地切了个频道。
    北皎打电话不得就打字骂她。
    【北皎:我这辈子干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昨天晚上最后真忍住了没对你干什么。】
    面对三个未接电话和一屏幕的问号后的这行字,姜冉能感觉到他每一个字都是血腥味十足,估计是咬碎了牙打出来的这行字。
    但是她是不会被他轻易吓到的——
    因为现在她正好好地坐在自己的别墅沙发里,门反锁了,除非他开着推土机来,否则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谁的冉冉鸭:你那还叫没干什么?】
    还好她今天也就是囫囵吞枣地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凌晨六点卖早餐的都没出摊……否则他们会被清晨大马路上走路姿势奇怪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的。
    她硬生生从公寓楼走回家,盯着大早上的低温,每一步都在感慨当代成年人的不容易。
    现在她躺在沙发上两条腿都不敢乱动,一动扯着大腿疼,她洗澡的时候看了一眼,真的都破皮了,他昨天下手得多狠?
    就快把她往死里弄。
    还没干什么呢!
    哪来的大脸!
    姜冉想起来都气。
    扔开手机懒得再听他胡言乱语,姜冉往后一靠,腰酸背疼地窝回沙发上,过了一会儿,邱年转头用“今晚吃白菜”的语气说:“我问土狗刚才你们在吵什么,土狗说你把他睡了然后始乱终弃。”
    姜冉:“……”
    姜冉有时候真的觉得她的朋友们这种观察能力非常恐怖。
    邱年:“什么时候的事?昨晚?我就说我半夜醒了怎么没见你人,今早也没见我的可乐。”
    姜冉没说话,拉起身上居家服的下摆让邱年看了眼自己的腰,那触目惊心的吻痕和手指印让邱年陷入沉默,良久,她“啧”了声。
    打开手机微信,当着姜冉的面给了北皎第二次心灵的暴击——
    “技术真差,你可麻溜拉倒吧,还有脸抱怨。”
    第111章 s号
    姜冉几乎落下泪来,她就知道苦肉计还是有用的,邱年果然还是站在她这边的,这样的画风才对嘛!
    她可怜地蹭到邱年旁边对着她一阵嘀咕,她听完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想了想侧脸问姜冉:“那你涂药了没啊?”
    她摇摇头,根本不知道涂什么药哪敢乱来,就是火辣辣的痛的厉害,弄了点芦荟膏。
    那副有点懵懂的鬼样子看得邱年只想叹气,站起来拿了医药箱又拽了她的裤子,掰开膝盖看了眼她倒抽一空凉气——
    这整得,姜冉原本都觉得没那么疼了,突然又觉得疼的要命,矫情地抱着枕头嘟囔:“你说说,就这还敢跟我要钱!”
    邱年把膏药挤在指尖上给她抹药,还好她指尖温暖柔软,姜冉也就娇气地“哎哟”了几声,听邱年说:“要什么钱啊!猪脑子吗你!他是想要人——他可能觉得都这样了,你们也该和好了。”
    姜冉说:“唔。”
    邱年涂药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什么叫‘唔‘?”
    “我不明白,”姜冉眨眨眼,“什么叫和好啊。”
    “?”
    “就非得开诚布公面对面地说,‘我喜欢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好的好的‘才行吗?不尴尬吗?我想着都尴尬。”
    邱年举着膏药,有点没反应过来。
    “明明他拿明信片哄我晚上过去,我都去了啊,还不够明显吗?”
    姜冉不满地嘟囔,天晓得昨天她站在客厅纠结了多长时间才下定决心的。
    所以他把明信片给她并且做出一副“你要走就走吧”的时候她才会想哭的。
    不然她莫名其妙会情绪波动吗——
    可恶!
    “还想怎么样,我公开遗嘱他是遗产继承人吗,他要的也太多了!”
    邱年听她都快跳起来了,从蛛丝马迹勉强理清楚了昨天姜冉为什么夜不归宿的导火索,就那张她在芬兰比赛的时候寄回来的明信片?
    ……那算个屁啊,比赛都比完了。
    别看姜冉好像好骗得很,被人牵着鼻子走,乌龟似的什么都得别人推一把才屈尊降贵往前慢吞吞爬一爬,其实她心里门儿清的。
    她昨晚顶着天寒地冻的从别墅区走到公寓区去敲门了,其实就是顺着台阶下来了,主动低下高贵的头颅了。
    邱年看姜冉脸上的困惑,明显她也是万分不解,“你这个心路历程告诉过狗子吗?”
    “这还用说的吗?”姜冉荒谬地提高了声音,“他没读过书?脑子没开化?昨天脱我裤子的时候怎么一点儿没犹豫!还是他这样玩惯了!”
    女人一钻牛角尖那个逻辑就很容易跑偏,通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邱年想到了李星楠,经常指着她的鼻尖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算了”,转身就走。
    ………………现在邱年也想说“算了”。
    她“噗”地挤出一坨膏药,语气很淡定地跳过了劝说他们“谈谈然后和好”的这个流程:“那不至于,他要玩惯了,你也不至于在这吱哇乱叫的上药了。”
    姜冉响亮地“哼”了一声。
    上完药,她们凑在一起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当邱年对于北皎撇开技术之外的道德问题给与肯定时,家里的门开了。
    一向去了雪场就会滑到雪场日场停止营业的李星楠破天荒地提前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阿桔。
    李星楠的表情很严肃,他蹙着眉,将滑雪板放了,抬头看了眼客厅肩并肩坐着的两个女人。
    他一只手撑着墙刚想弯腰脱滑雪鞋,邱年说:“慢着。”
    李星楠手从滑雪鞋的抽绳上挪开,面无表情地直起身。
    邱年:“你先把话说完,要是不中听就可以直接滚蛋,省去脱鞋再穿鞋这个步骤,怪麻烦的。”
    阿桔在后面嗤笑了声,踢开滑雪鞋,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拍拍李星楠的肩,跟他擦肩而过往冰箱走去,拿了瓶饮料,坐下了。
    李星楠还真没脱滑雪鞋,站在玄关,沉着嗓音说:“你跟北皎说话客气点,小屁孩懂什么那么多这那的,头一遭谁不是这样下手没轻没重的,何必说那些伤人家自尊。”
    看来是有狗找他二车爸爸告状了。
    邱年抱着胳膊没说话。
    姜冉看看邱年又看看李星楠。
    此时李星楠站在玄关和客厅的人僵持了几秒,听她不说话,就抬起头对阿桔和姜冉说:“明天天气预报下雪,帮我把我那块野雪板带上山,我去办公室了。”
    说完,还真头也不回又开门走了。
    邱年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脸色很不好看。
    而姜冉的重点却完全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