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原来的瓶子里没有其它东西的,这是你放进去的吗?雪。”
白枫俯身拾起凰玉牌,抖落其上的沙土,再次问我:“这是什么?”
“这个......是豁夷岛护法侍卫的令牌。”我道。
“哦?做得好精致,你怎么会有这个的?”白枫追问道。
没有等我回答,白枫喃喃重复道:“护法侍卫,护法侍卫,是樗羽的吗?”
我一怔,想开口否认,然而我的紧张已将我出卖。
白枫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压低的语气就像隐忍的怒气一样让我窒息:“这么宝贝他的东西吗?为什么要放在我送你的瓶子里?”
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凰玉牌,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这不是他的。”
“在豁夷岛护法城里,我亲眼看见过穿着侍卫制服的他,腰上就带着这样的玉牌,刻着凤凰。”白枫冷冷盯着我,失望地告诉我,不让我否认。
“他玉牌上刻的是凤,这是凰!”我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向他坦白。
白枫的脸色一阵煞白,然后悲愤从眼底慢慢溢出:“凤,凰,呵呵,你们真是一对啊......”
冷冷的嘲讽,在他阴沉的脸上扭曲出来的表情,忽然让我觉得陌生,觉得害怕,我冲他喊道:“你不要来怀疑我!我跟樗羽已经断了两年了,他也早已不记得我了!”
“但是你却无时无刻不在心心念念着他!”白枫突然厉声打断我,一脸愤怒。
看着素来温文尔雅的他终于怒气冲天,隐忍已久的我也委屈决堤,嘶喊道:“那么你呢?回豁夷岛前你就跟惜曼走得很近,回来之后更是一有时间就黏在一起亲亲我我,你以为我可以熟视无睹吗?”
“不要提我和惜曼!我白枫可以对天发誓,我和惜曼很清白,我绝对没有背叛我们的爱情。”白枫狠狠盯着我的眼睛,一把拽住我的双肩,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道,“只是你,荩焕雪,从豁夷岛回来之后,几乎每晚都在梦里喊他的名字,你知道吗?”
我全身一僵,白枫紧握着我肩膀的手亦感觉到了我的窘迫,加重了力道,深深嵌进我的肉里,疼得我轻唤出声。
“这就是为什么这几晚我都逃避你的理由,我宁愿每晚在惜曼那里喝酒喝到凌晨,就是不敢听到枕边人喊别的男人的名字!”白枫无视我的疼痛,续道。
凰玉牌从我手里滑落,我的眼泪滴到白枫的手臂上,肩膀的疼痛和心里的难过让我失声痛哭,我不知道我对于樗羽惦念到这般地步,我慢慢俯下身去,悲痛让我无力,然而白枫松开紧抓我肩膀的手将我抱起,紧紧揉进他的怀抱,发泄出怒气的他被心疼打到,抱着我不肯松开,在耳边,我听到他轻微的抽泣:“荩焕雪,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
我们就这样无声相拥了半小时,哥哥突然闯进来。
混蛋跟在他身后,我就知道,刚才中途不见人影的混蛋是去找哥哥了。
“怎么了?728说你们吵架了?”哥哥劈头就问,然后看见满脸泪痕的我狼狈地挣开双眼通红的白枫的怀抱。
“白枫,是不是你又去招惹隔壁那丫头惹我们焕雪生气了?”哥哥瞪着白枫厉声问。
“哥哥,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你不要插手。”我开口道,却发现哥哥的目光落在的地上的凰玉牌上。
“这个......”哥哥拾起玉牌,他十分清楚这块玉牌牵连的我与樗羽的感情,就想定情信物一样,当初是我们两人最为宝贝的东西。
随即哥哥也大致猜到了问题不在白枫和惜曼上,然而对于我,他却埋怨不了什么,看了眼受伤无语的白枫,对我说:“这种豁夷岛护法玉牌可不能在外界随便露光,我先收起来了,你们......早点休息吧。”说完将玉牌藏进怀里,再看一眼无声的我们,转身便离开了。
我知道哥哥是想我明白樗羽已经是个过去式,想让我安安心心与白枫共度下半辈子,然而玉牌被拿走的时候,我还是有种被抽离的不舍,虽然我面无表情。
那一晚我失眠,背对着白枫侧卧,有意无意不让困意侵扰到我,透过厚厚窗帘细缝窥探月亮,明黄色的月亮在细缝里变得扭曲,竟然让人感觉到丝丝冰冷,这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怀住我的腰,因为镂空的棉被而早已冰凉的背脊瞬间感觉到久违的暖意。
“怎么不睡?”白枫温柔的声音在耳畔环绕,不带一丝睡意。
“你没睡着吗?”我问。
“为什么不睡?”他又问,将头埋进我浓密的头发里,声音疲惫却清醒。
“不敢睡。”我回答。
抱着我的手微微一僵,然后抱得更紧了:“睡吧。”
“要是再做梦,怎么办?”我问,不无委屈。
“原谅你。”白枫的回答没有犹豫。
我转过身去,面对他,刚要开口,唇忽然被他紧紧贴上,他的话因为亲吻而含糊,然而我记得清楚:“我相信我可以赢回你,让你梦里都是我。”
他做到了!不久以后,我几乎每晚都可以梦见他,那些狰狞的梦......
经过这件事之后,我和白枫开始有意识地经营着我们的爱情,他请工匠重新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玻璃瓶将紫沙装回去;我将惜曼带到家里,和白枫一起像对待妹妹一样照顾她。
我们的日子在搅过一丝风浪后再次归为恬静的平淡。
很快就到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临出发的前一天下午,白枫就陪我在家收拾行李,混蛋也很卖力地帮忙,这时候惜曼走近我们房间,怯生生地倚在门口望着我们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惜曼,一脸不开心的。”我抬起头迎上她寞落的目光,问。
“焕雪姐,你们这次要去几天?”惜曼小心翼翼地问,水灵的眸子里带着不舍和无助。
我看向白枫,纪念日的行程安排都是白枫着手的,我一切随他。
“五六天吧。”白枫说,“那几天混蛋会照顾你,你最近也跟他混得挺熟了不是吗?”
“她很难伺候的。”混蛋从旁道。
“混蛋你忙你的。”我瞪混蛋一眼,示意他住嘴。
“我......我,可以带我去吗?”惜曼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