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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48节
    一株草哪里有人类的讲究,过什么生辰呢。
    她在初初有神智时,只想着每日不要被虫啃,不被鸟儿吃,不被人踩…哪知道什么时辰。
    唯一对时辰有感觉的,不过是天冷了,草要冻死一批了。
    “算了。”
    扶璃想,可想着少收一份礼物又不甘心。
    沈朝云点出一只纸鹤,将一个金色项圈放上去,待那纸鹤翅膀一拍,消失在面前时,提醒她:“要不把我们结契那天算你生辰?”
    扶璃恍然大悟,点头:“对哦。”
    越想越可行,便道:“那朝云师兄,你以后要记得哦,你我结契之日便是我的生辰,要送礼物的!”
    沈朝云嘴角析出一丝淡淡的笑。
    那笑也仿佛含着月的温柔。
    “可。”
    “哦。”
    扶璃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说着话到了云曦殿。
    扶璃看看沈朝云,情知发生了昨晚之事,这人怕是不会让她过去大兴殿,便依依不舍地说了再见。
    上台阶,回头,见那绯衣郎君还在台阶下,一双美丽的眉目看着她,心念微动,便冲过去,抱了抱他:“朝云师兄!”
    她欲说什么,却又发觉不知该说什么。
    对方轻轻抱住她,两人在月下静静拥抱。
    时光也变得静谧。
    扶璃感觉,心静得很。
    她喜欢昨天的感觉,却也觉得只这样拥抱也很好。
    时间都好像变柔变缓了。
    良久,沈朝云推开她:“去吧。”
    扶璃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台阶。
    等到进了云曦殿,躺在殿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自己忘了。
    就在她反复睡不着时,门被人从外轻轻敲了敲。
    “谁?”
    扶璃问。
    “是我,仙子。”
    门外的声音透着温和,扶璃不久前在生辰宴上听到过,是…那皇后的?
    皇后来找她作甚?
    扶璃起身,并未急着开门,只是问:“皇后这么晚了,寻我作甚?”
    “是有事,想寻问下仙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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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幽梦
    /白日上楼
    远处的大殿还在响着鼓乐。
    夜已渐渐深了。
    扶璃想不明白, 皇后能有什么事要问她。
    她与她一无交情,二无交集,啊不对, 有交集的,沈朝云,只是据她观察,沈朝云与她也并不亲厚…
    心里诸般想法,但在域中多次的经验, 让扶璃挑出一根须须儿往前试探,待探得面前是个活人, 才将门打了开来。
    “皇后要问我何事?”
    说来皇后的样貌与扶璃原先想象的也不大相同,她不算年轻,可也算不上老, 有一双风致的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带了丝胆怯地看着她——
    这眼神扶璃不胜陌生。
    凡人见了他们这些修士, 不是五体投地、恭敬到无以复加, 便是如这皇后一般胆怯。
    所以她倒也不生气。
    “皇后?”
    眼见皇后迟迟不答, 扶璃又问了声。
    “啊,是,是, ”皇后像是才反应过来, “本宫是想问问仙子归期何时…”
    似是怕她误会,她又补充道:“问好您的归期,本宫好为仙子与公子准备宴席…”
    越说她的声音便越小了去, 像是怕扶璃责难似的。
    扶璃盯着皇后柔顺垂下的脖颈 。
    若她未在镜中历练过, 恐怕就会当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此时, 她却知道,深更半夜来问归期…
    从礼节上来说,恐怕是不妥的。
    哪怕她表现得再柔顺,也是不妥的。
    这是在委婉地谴人。
    “皇后是不欢迎我与师兄?”扶璃问,“还是我与师兄做了什么让皇后不快之事?”
    皇后头垂得更低了:“不,不敢。”
    是不敢。
    不是没有。
    “说。”
    扶璃轻轻道。
    她是妖,虽说修炼日短,但几次域下来,《万物生》第一境已到第三层,体内妖力早就非同日而语,此时带了点怒气的低声,竟给人一种巍如高山之感。
    皇后慌忙跪下,身体抖如筛糠:“求仙、仙子息怒,实、实在是… ”
    她仰头,扶璃这才发现,皇后一张脸白到吓人。
    额头的汗涔涔地出,她抖着手从袖出取出一物,那金灿灿的项圈在廊灯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这不是师兄让纸鹤送去的金项圈?
    “仙、仙子请看。”
    皇后将那项圈翻了个个,扶璃这才发觉,那项圈缀着璎珞的地方有暗褐色的印记,从气味来看,倒像是血迹。
    皇后落了泪:“公子虽是好心,可这璎珞到了麟儿手中,便让他摔了一跤,磕破了两颗门牙,公子、公子……”
    扶璃:“…”
    她蹙起了一双眉:“所以…此事与我师兄何干?
    “自是有关!”皇后忙直起身子,急急道:“仙子有所不知,公子是天生的逆命,注定孤寡,生来便克母,后来克父,所以,与他亲近之人皆、皆不得善终…”
    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妾、妾本不欲说这些,只打算好好招待,等时日一过便好好地送仙子与公子离开,可、可…可如今麟儿都受了伤,妾实、实在是害怕…”
    她趴伏下去:“求仙子成全!”
    扶璃只觉得无稽。
    世上之人常说逆命,所谓逆命,大多是妨害自己,又怎会妨害他人?这世道妇人产子多有艰难,若留下子女都为逆命,那该有多少个逆命?
    许是她的沉默,让这皇后感觉出什么。
    她膝行至扶璃面前,抱住她腿苦苦哀求:“仙子若不信,可去问国主,国主最是知晓。黎国百姓都道公子生来祥瑞,自那仙人将公子领走后黎国百姓更是深信不疑,可若真是有福之人,怎会克母?公子被仙人领走之时,黎国多事,国主沉疴在身,若非那仙人赠了一丸仙丹,恐怕国主早已驾鹤西去,此事宫中人人皆知…”
    “你与我说这些不过是柿子捡软的捏。”扶璃不欲再听,半低下头去,对上皇后惶急的眼睛。
    她是妖,瞳孔本就偏大偏黑,此时带了冷,便呈现出一股妖异之感。
    皇后怕得发起抖来。
    “你怕我师兄,想要赶人,却不敢与我师兄说,只跑到我这来,莫非打量我是好气性,任你编排我师兄?”
    扶璃的手掌伸出一根绿须儿。
    皇后的瞳孔睁得极大,显出极度的惶恐来。
    “仙、仙子饶命!妾居句句属实,绝无虚假!公子确实生来带孽…”随着扶璃的绿须儿靠近她脸颊越来越近,皇后嚷出了声:“否则,今日明明也是公子的生辰,为何宫内无人吱声?!国主这般慈爱之人,为何从不替公子庆生?”
    扶璃一愣,须儿停了:“你是说…今日是我师兄生辰?”
    “是!自然是!你去问宫中老人,谁不知晓今日也是公子生辰,立秋月明,百树成荫,本就是公子生辰…”
    皇后惊恐的辩解,扶璃已经再听不见。
    她想起方才那场热闹的生辰宴。
    想起国主慈爱地抱着幼儿,接受百官的朝贺的场景。桌上摆满了美味的瓜果,有成山的礼物,有无尽的宠爱,国主甚至为了怀中幼儿,用整整一月的时间蹲一只梅花鹿…
    他费尽心思为幼儿庆生时,可曾想过另一个儿子?
    而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