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父皇的赏赐应当已经到了白府,这些都是九皇子府给你赔罪的。”
沈景行两手一摊,面上颇有几分无辜,一点都没有去九皇子府上打劫时的样子。
“赔罪?沈夜安能有这么好心?”
“说不定他突然良心发现了呢。”沈景行正色道。
“......”
白晓瑾看着这一长串的队伍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景行这是要去下聘。
这么多东西,沈夜安遇到的可不是打劫,简直就是真抄家。
与此同时被皇帝下旨拘禁在府上的沈夜安看着自己给搬空的私库,气得牙根痒痒。
沈景行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率先上了马车,朝白晓瑾伸出了手。
“本王可比沈夜安有钱多了。”
“啊?”白晓瑾愣了一下,将手递给了沈景行。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举国见证。
他会给白晓瑾最好的。
莫名读懂了沈景行眼神的白晓瑾默然,将目光移到了马车窗外。
等二人带着这一长串的东西回到白府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白长鹤已经怒气冲冲的等在白府外了。
白晓瑾刚下车,还未和沈景行告别,白长鹤就满脸怒容的上前。
身子一侧,白长鹤一巴掌拍在了马车上。
“你个逆女!还敢躲!来人,给我把这个逆女按住!”见她躲开,白长鹤大怒。
“这一大早的,二老爷是吃坏东西了?火气怎么如此旺盛?”
白晓瑾拍了拍手,一个眼神扫过去,竟没人敢上前来。不等白长鹤张口骂人,便一脸困惑的又看了过去。
“我不过是陪皇后娘娘南下的几日,怎么大老爷便忘了,我才是这白府的当家人了?”
“听说陛下下旨治了大老爷教女无方之罪,依我看,陛下确实错怪了大老爷,大老爷哪里是教女无方,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长鹤被她气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看的白晓瑾心情大好。
果然每一天都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早晨作为开始才对。
眼看白晓瑾已经朝白府内走去,丝毫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白长鹤气急,一脚踹向了其。
“你个逆女!我就应该打死你!”
白晓瑾早就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脚下不留痕迹的加快了步伐,白长鹤踹了个空,反到扭到了自己的腰。
“你如此狠毒对自己亲妹妹下手,为父就该将你逐出家门!”
“白大人是打算打死谁?”
白长鹤扶着腰还要往下骂,却听见身后的马车上传来一冰冷的男声,抬头正对上白晓瑾满含笑容的双眸,心下一凉。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人还没转过去,就已经跪了下去。
沈景行未出马车,他着实没想到,这个煞星也跟着白晓瑾一起回来了。
“白大人还是快起来吧,本王可受不得白大人这礼。”
沈景行挑开了窗户,冷眼看着白长鹤。
“毕竟白大人对本王的未婚妻都是喊打喊杀的,若是在跪了本王,那岂不是做梦都想杀了本王。”
语调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温和,可却让白长鹤膝盖一软,几乎站不起身来。
“殿下恕罪,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沈景行不在看他,抬眼看向了白晓瑾,眼中的冰霜眨眼便成了满目柔情。
“晓瑾,昨日入宫,父皇想着现将五礼定下来,也好为你嫁入东宫早做准备,过几日礼部便会来白家商量,如今你是白家的当家人,一切都由你来做主。”
“殿下,可是......”白晓瑾眨了眨眼,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跪在地上的白长鹤又在心里怒骂了几句。
“我千秋遵礼法,你身为家主自然是字做主。”
沈景行说着淡淡的瞥了白长鹤一眼,白长鹤虽然极力维持但面上早就垮了。
“是,臣女明白,晨起风凉,殿下还要上朝,早些去吧。”
好不容易送走了沈景行这个煞星,白长鹤的腿都要跪麻了,却不敢多停留,让人扶着进了府,生怕沈景行杀一个回马枪。
“白晓瑾!你给我站住!好啊你个逆女!目无尊长,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闻言走在前面的白晓瑾翻了个白眼。
他终于知道白绾绾的蠢笨是遗传谁的了。
他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还这么执着?
听到耳边的掌风,白晓瑾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也不再惯着白长鹤。
转过身,在白长鹤的巴掌要打在她脸上的那一刻,握住了白长鹤的手腕。白长鹤虽然不是武官,但京中的贵族子弟都有练武强身的习惯。
这一下子被白晓瑾丝丝的制住,白长鹤当场就愣了一愣。
短暂的一瞬,却让白晓瑾向后退了一步,直接将其撇了出去,一阵天翻地覆后,白长鹤正面扑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直到这时,白长鹤已经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哎呀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快,我服您起来。”
白晓瑾掩嘴惊讶道。事情发生的太快,等下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长鹤已经趴在了假山上,看白晓瑾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如何了。
白长鹤还未开口,就被女儿好心的扶了起来。
“白晓......啊!”
又是一声惨叫,白长鹤被扶着的手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软趴趴的搭在那里晃动了几下。
“哎呀,爹,我们虽然身为皇商,但平日里也不能只胡吃海塞、大鱼大肉的,还是要多锻炼身体,爹你这身子骨,怎么这般脆生啊。”
而罪魁祸首站在他身边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你,你,你......”白长鹤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指着白晓瑾的鼻尖,你了半天却说不下去。
“爹,你这条手臂也不舒服嘛?要不女儿帮你按摩一下?”
白晓瑾嫣然一笑,吓的白长鹤后退了几步。
再让她碰几下,他这把老骨头岂不是要去陪他爹了!
“白晓瑾,你究竟要干什么!”想到这些天的种种,再看看自己脱臼的手臂,白长鹤居然还有了些委屈的意味。
“干什么?”白晓瑾把玩着胸前垂下的长发,递给白长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怎么?大老爷是在等我摊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