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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年龄差 第23节
    “不过什么?”
    “现在已经不羡慕了。”宁晃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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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节目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
    宁晃抓着自己刺猬似的头发,迷迷糊糊从楼上跑下来,跳进保姆车,却发现助理坐在前排。
    后排坐着的是陆忱。
    奶白色的高领毛衣、长外套、牛仔裤,还背了个旅行包,漂亮的眼睛越发晴朗温煦,忽闪忽闪得含着笑。
    脱了西装,就像是个男大学生。
    “你怎么在这儿?”宁晃一时语塞,他一早上没见到陆忱,还以为出去办事去了。
    “周末放假,”陆忱懒洋洋地倚在保姆车的抱枕上,“闲着也是闲着,出来陪你。”
    说着,拍了拍空座,笑着说:“坐,别客气。”
    宁晃嘀咕:“你这公司没倒闭,真是奇迹。”
    陆忱说,人也不能让资本异化的太彻底。
    偶尔还是要有点除了钱之外的追求。
    比如,小叔叔。
    节目的录像棚离市区有些远,走走停停的,临近晚秋,窗外微凉,车里开了空调,便越发催人昏然欲睡。
    宁晃迷迷糊糊有些犯困,跟陆忱挨得很近,嗅到了隐约一点的柑橘香。
    似乎是从那件奶白色高领的毛衣上沁出来的。
    这毛衣大约只有陆老板会乐意穿,娇贵不说、还容易弄脏,又只能送去干洗。
    但的确很适合陆忱,他皮肤白,人也修长,领口宽松,便有种毛茸茸的温暖感,显得颈项修长,格外的俊美温煦。
    宁晃嘀咕,说:“陆老板,你喷了香水吗?”
    陆忱说:“是家用熏香。”
    “到处都是一个香调?”
    陆忱说:“会有一种归属感。”
    比如小叔叔身上无声无息沁染的气息,就慢慢在与他同质。
    宁晃想了想,说:“领地意识?
    陆忱点了点头:“对。”
    宁晃打了个呵欠:“我在我家楼下看过,小狗撒尿才这样呢。”
    陆忱忍着笑说:“小叔叔,香是你选的。”
    ……
    那么问题来了。
    这算谁是撒尿小狗?
    叛逆期小叔叔给了他一肘子。
    陆忱笑,那笑时胸腔的震颤,又染到了宁晃的耳旁,无端端觉得,这笑声也柔和而清爽。
    “因为你说适合我。”陆忱说。
    宁晃这次倒说了实话,嘀咕了一声,说:“是挺适合你的。”
    领带他可以选。
    熏香也可以。
    忍不住就往外延伸。
    那他要是说很喜欢陆忱这件白毛衣,是不是也能经常穿给他看。又想,陆忱肌肉练得很好,被毛衣一盖,却整个人都软绒绒的。
    宁晃想着想着,就有些发昏。
    陆忱笑着问:“要不要枕腿?”
    宁晃说不要。
    过了一会儿,还是迷迷糊糊犯困,陆忱轻轻把头按到自己肩旁,
    宁晃就顺理成章地枕在陆忱肩上,陷进软绒绒的白毛衣里。
    梦见他被大狗圈在了自己肚皮下,压在腹部雪白的绒毛里。
    大狗嗷呜嗷呜地叫着,说睡吧,我会保护你。
    车外有鸣笛声,穿透了玻璃,变做了闷闷的钝响,睡梦中的人皱起眉来。
    陆忱一手轻轻横过小叔叔肩膀,捂住了他的耳朵。
    那眉头又消解开。
    车辆就这样穿过了隧道,光影交错间,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陆忱眼底的神色,静静地注视了许久。
    前面小助理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
    明明什么都没有。
    却莫名教人不敢久看。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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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晃来了才知道,陆忱成了这节目的赞助商,光明正大作为赞助商代表来的。
    节目组也没想到,竟然是老板亲自跑来了,负责人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过来,陆忱正在休息室倒姜茶。
    他让助理带着保温壶来的,煨了热气腾腾的一壶桂圆红枣姜茶,驱寒保暖,黄/冰糖放得不多,怕腻着嗓子不舒服。
    “喝一杯、暖和了就行,”他慢慢嘱咐,“我看一会儿录得时间长,总跑洗手间不舒服。”
    宁晃戴着面具,低头尝了一口,皱着眉挑:“能不能不要枸杞和姜。”
    陆忱说:“那不成糖水了么,给你买杯热奶茶,还省我的事了。”
    “嘁。”宁晃嘴上抱怨,却抱着姜茶小口小口喝。
    陆忱抬眼见负责人来了,也不吝啬,又找了纸杯给他倒了一杯。
    笑着说:“我休假,陪朋友来看看。”
    他也不遮遮掩掩。
    神秘导师的面具,也就能遮一遮这变小了的事儿,嘉宾是宁晃是瞒不住后台工作人员的。
    光是宁晃的车和助理进进出出,夏子竽勾肩搭背的,就已经能猜出身份了。
    负责人陪着笑,也喝了一口姜茶,发觉煮得火候刚刚好。
    他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依稀想起业界的传言来了。
    关于这几年极低调的宁晃,跟这位年轻的陆总不清不楚的事儿来。
    据说两个人有那么点儿沾亲带故,好久之前就认识,陆总承蒙过恩情,便一直都关系亲近。
    但这个亲近,跟普通朋友又有点不大一样。
    宁晃休息日跑的通告,多半都有这位陆总探班,有时是下班顺路,有时就是一趟飞机跑过几个省市以外去。
    他以前也见识过。
    宁晃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只是次次都看着表、等着人来,人来了,却嘀咕说怎么又来了,跑得这么远。
    陆忱看了他,又看了看手机,说:“市区有家私房菜,苏式面做得不错,你什么时候结束?”
    宁晃说:“且忙着呢,怎么也得等凌晨了。”
    陆忱问:“那我午饭怎么办。”
    宁晃挑了挑眉:“飞机上没吃?”
    陆忱笑着说:“上午到的,没赶上正餐,光吃了零食。”
    宁晃就皱起眉,说:“走吧,我去乞讨一份盒饭给你。”
    那次录制现场连个单独的休息室都没有,这俩人就坐在台下,就着矮桌,一人一份盒饭吃完。
    陆忱又看了一会儿节目录制,等宁晃的部分录制差不多了,两人肩并肩走了,中间距离不远不近,连个手背都没擦着。
    但就是觉得古怪。
    后来等背影都没了,才反应过来,那桌上只有一瓶水。
    宁晃姜茶喝完了,起身说:“我工作去了,你们聊你们的。”
    陆忱“嗯”了一声。
    等宁晃走了。
    陆忱自己倒了一杯姜茶,笑意一如先前,眉宇平淡中,却不经意带着几分压迫力:“节目组事先没跟我说过,程忻然也会来。”
    负责人心头一紧。
    ——果然,用的是一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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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晃充当的是导师一样的角色,有一个要在屏幕后看着歌手表演,然后录他点评的画面。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点评,谁知道一张嘴,突然有了很多词。
    嘴里吐出来的专业知识,又陌生又熟悉,仿佛是另一个他自己的知识,在需要用的时候,突然就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