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喜爱的东西，失去的时候才越痛苦。”宁露悠悠叹道。
    “你指的是老师失去你，还是你失去那个魔鬼？”赵安雅目光如刀拧着宁露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两个人都是红龙的学生，不过年纪相差比较大。
    “那种痛苦你不会懂。”
    宁露摇了摇头，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就像这咖啡一样。”
    “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死了无数次的魔鬼，对你来说，难道就那么重要？”
    赵安雅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宁露会选择追随罗睺。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接受他？”宁露抬眼看着赵安雅，仿佛看到了二十五年前的自己。
    “他的复生，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夺走一个活人的生命，他的复生从一开始就有原罪！”赵安雅的话语透出些许义愤。
    “本来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完全可以克隆一具身体。是你们步步紧逼，才不得不依靠活人的身体来复生，事实上他根本不喜欢这些羸弱的身体。”宁露眼中有一丝黯然。
    “他现在在这艘船上？”赵安雅试探道。
    宁露摇摇头，道：“他现在还很弱，到距离华夏这么近的地方来，还是有危险。”
    赵安雅放心少许，但同时又觉得可惜。
    如果罗睺在这艘游轮上，或许可以叫支援，把他摁死在船上。
    “怎么，很失望？”宁露问道。
    “是啊。我真相把他弄死在船上，可惜，他只敢让你来冒险。”赵安雅回道。
    “造龙计划是重启了吗？”宁露忽然话锋一转，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如果二十五年前你不变节，你本来应该是龙之队的一部分。”赵安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她很清楚，像自己和宁露这样的精神系觉醒者，只要对方回答问题，不管是撒谎，还是实话，都可以通过精神波动得到正确的答案。
    “看来造龙计划是真的重启了。”宁露笑道。
    “你怎么确定？”赵安雅反问。
    “老师曾经说过，只有超级战士最清楚，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探查者来配合，所以在进行造龙计划的时候，他专门挑选精神系探查者进行培养。既然把你选出来了，那就说明造龙计划重启了。”宁露答道。
    赵安雅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
    因为她发现宁露还是比她老辣许多，交谈这么久，她获得的情报并不多，却被宁露猜到很多关键信息。
    “怎么，不说话了？那个方源就是重启造龙计划的超级战士？”宁露又问。
    “他比罗睺更强！”赵安雅露出凌厉目光。
    “所以，进裂隙洞窟时，他的上一课灵魂死在方源手里了？”宁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听上去很平和。
    “准确来说，是死在我手里了。我进那支救援队，就是冲着‘张伯伦’去的。当时还不知道他就是罗睺，但知道他身上有问题。”赵安雅说的是实话，但通过说实话，尽量隐藏一些更重要的信息。
    她说完之后，不给宁露开口的机会，出声问道：“我很好奇，罗睺到底是什么东西？通过什么方式复生的？”
    “一种传承方式。”宁露微笑道。
    “魔王心脏其实就是一种容器吧？死之前，把异能存放进去，需要的时候再取出来。”赵安雅继续试探。
    事实上，这才是军科院真正想要知道的秘密。
    如果掌握将异能存进三棱星核的技术，那么异能将会变成一种可以交易的资源，那对觉醒者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宁露摇头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们没必要白费心思。这种传承方式，只有他能做到。”
    “仔细数数，罗睺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吧？他还能复活几次？也差不多该到头了吧？”赵安雅露出一抹极具攻击性的笑容。
    宁露目光一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赵安雅的笑容越更灿烂，道：“果然，看来他的命没多少条了，所以轻易不敢出来送死。”
    虽然宁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赵安雅还是从她的神情变化上猜到了答案。
    精神系探查者的谈话，就像是刀光剑影般激烈。
    “要不了多久，就没人能伤到他了。”宁露冷哼道。
    “那你可得让他躲好，别在天下无敌之前露面，否则老师一定会砍下他的头！”赵安雅厉声说道。
    嘭！
    宁露将咖啡杯重重的放回桌上，怒声说道：“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这句话你该问张伯伦的父母，去问那些受害者的父母，为什么你们不放过他们的孩子？”赵安雅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质问。
    宁露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控制着情绪。
    赵安雅换回平静的语气，问道：“利亚姆呢？你把人怎么样了？”
    “你觉得一个叛徒应该是什么下场？”宁露反问。
    就在这时候。
    龙威级战衣的通信系统里传出方源的通话：“人找到了，在甲板下面的舱房里，我先带人离开，你那边有危险吗？”
    “没问题。”赵安雅回应一句，看向宁露，道：“我们都是老师的学生，但我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作出背叛老师背叛国家的事情。利亚姆我们已经找到，任务结束，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宁露坐在位置上不动，也没有阻拦赵安雅的意思。
    赵安雅看她审定淡定，皱了皱眉，奇怪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你们组织的高级成员落在我们手里了。”
    “你确定是我的人落你手里了，而不是你们的人落我手里了？”宁露微笑反问。
    赵安雅目光一凝，连忙开打龙威级战衣的通信，喊道：“方源，你能听到吗？方源！”
    “别喊了，刚刚屏蔽了无线电信号。”宁露面露微笑。
    赵安雅脸上顿时露出惊慌表情，道：“你们的目标……是方源！”
    “方源拿走了属于他的东西，当然要还回来。”宁露语气平静的说道。
    赵安雅顿时大怒，伸手过去揪住宁露的衣领，喝问道：“你把方源带去哪了？！”
    “出来之前，老师没有叮嘱过你，让你别和我起冲突吗？不然你会吃亏的。”宁露威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