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死后有妖丹，这是好东西，古夜让人全部收集起来，全部给他存着。
    和灵石一样，谁需要时再统一发放。
    血腥之地不便多留，等回收箭矢，杂事处理完了，队伍继续前进。
    士兵这次比起之前，更显得精神奕奕，毕竟刚打了胜仗，这股精神气能够持续很久。
    趁着这股气，每天可以多走上五十公里，大大加强行军速度。
    某天黄昏，斥候发现前方有一片大湖。
    “陛下，经过探查，周边没有强大妖兽，我们今夜可以在湖边驻防。”
    这是好地方，一是可以钓鱼换换口味，二是有干净的饮用水。
    先前赶路的日子里，士兵的饮水问题常常让古夜操碎了心。
    幸好山林多溪水和野果，这才让古夜不至于用仙宫去盛水。
    在天黑之前，八十六万人的营地搭建完成。
    这次不是以前那种主帐在中间，四周围起来的搭建法，而是沿着湖面连成一片。
    古夜的主帐也靠着湖边，可以在满天星辰的夜里，在湖边烤鱼闲谈，颇有意境。
    “陛下，圣域不愧是灵力充沛之地，鱼也这么好吃。”
    一众将军围在一堆，抢鱼抢得不亦乐乎。
    古夜带了美酒，允许他们每人只喝一小杯，故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轻抿一口，担心很快没了。
    “你们说，湖里面会不会有人鱼？”子正问。
    古夜哈哈大笑，那些老将军也跟着笑。
    徐郭解释：“人鱼生活在海里，不是湖里。这么小的一个地方，它们活动不开的。”
    “话说回来，若是湖里有人鱼倒是不错，又可以打一场。很久没动手，有点痒痒。”
    一群人闲聊一会儿，古夜先行离开，免得自己在场他们放不开。
    沿着湖边走，难得有如此宁静时刻。
    忽而感应到步偌曦出关，玩心大起，便把她一下子从仙宫里取出来。
    骤然间天地大变，步偌曦傻傻站着，好半天回不了神。
    “小娘子，要不要陪爷玩玩？”
    古夜用仙气遮了面，在步偌曦看来，他变得非常模糊。
    但听那猥琐的语气，不难得知是什么人。
    虽不知这番变化是何原因，但她反应很快，一方面朝后面跑，一方面双手施展法术，拍出一连串的火球。
    “呀，不错诶，这是神游！三天炼气，半月通元，一百天神游，你这速度太快了吧！”
    听到声音非常熟悉，再看到古夜面上的迷雾逐渐散去，步偌曦的脸从惊惧到羞涩，变化很快。
    “陛下，你太坏了。”
    “哈哈，开个玩笑嘛！一直在里面修炼没什么意思，我带你出来玩玩。不过不要乱走，陪我在湖边走走就行。”
    她明白，便跟在古夜身边。
    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古夜用结界将两人屏蔽，外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两个人。
    倒不是古夜害怕被发现，而是他不想做一个很坏的表率。
    他在士兵心中一直是高大伟岸，严肃谨慎，而不是lsp。
    “陛下，这里就是圣域吗？挺漂亮啊！”
    “你以为圣域会是什么样？”
    “我啊，总以为圣域是漫天灰尘，遍地尸体，随处可见都有恶魔……”
    古夜笑道：“你这哪是圣域，描述的分明是地狱。修炼可有问题？”
    她回：“没呢，我感觉怎么修炼都行，非常顺利。听人说，修炼会遇到很多阻碍，如果太顺利反而不好。”
    “别听他们瞎说，一般人才会那样。对于天才来说，修炼本就是进展神速的。不过，修炼之旅是逆水行舟，越到水流湍急处越麻烦。你到后面也会遇到不少阻碍。”
    步偌曦似懂非懂，灵动的眼珠子在古夜身上乱转。
    “这么看我干吗？”
    她甜甜地笑，说：“我感觉，陛下不像皇帝，而像个大哥哥。”
    “好啊，你可以认我做哥哥，我认你做妹妹。”
    她扭开脑袋，嘟嘴拒绝：“我才不呢！”
    古夜不知道她什么心思，问她：“你家人如何，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担心。”
    或许说到了伤心事，步偌曦低垂脑袋，美丽的面容让古夜心惊。
    “我有父母，却等同于没有。一个人长得过于漂亮，反而是一种犯罪。我从小就知道，我是被判处死刑的。所以啊，我对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尤其是被送入皇宫之后。”
    古夜有个很奇怪的疑惑，问她：“按理来说，你长这么漂亮，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拒绝。可是为何，你在皇宫里住在类似冷宫的地方。”
    古夜当初掳走她时，注意到她住的宫殿清凉寡淡，并没有几个宫女服侍。
    她回：“是因为皇后皇妃妒忌呗！她们联手作祟，把我关在冷宫半年。所以，我连皇帝一面都没看到过。”
    “哈哈，这么说来，还是好事呢！”
    她也觉得庆幸，还说，日后如果遇到了她们，一定要当面感谢。
    感谢这个词语是否是反话，古夜不得而知。
    绕着湖边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古夜送她回去。
    “陛下，我能经常出来吗？”
    看她期待的眼神，古夜不忍心拒绝。
    “可以啊，到了晚上，如果我没事，都可以带你出来走走。”
    “多谢陛下！”
    送走步偌曦，古夜转身回到军帐。
    他没注意到，湖面上浮出一个脑袋，很是忌惮地望着他。
    驻营地很平整，士兵们难得好好睡一觉。
    古夜没睡，而是开始日常修炼。
    对他来说，修炼本就是在睡觉，不需要一般修士那般陷入深度睡眠。
    大概在子时刚过不久，外面突然响起号角声。
    古夜一下子爬起来，这是战时号角，难道有妖族入侵。
    不可能啊，方圆五十里都在仙卫的掌控中，若是有妖族，子正已经前来汇报。
    他急急跑出去，正好迎面撞上一个仙卫。
    “陛下，外面好多鱼人，有执勤兄弟受伤，我们正在与他们对攻。”
    古夜飞上天，着眼朝下看去。
    嚯！
    好家伙，偌大的湖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奇形怪状的鱼人。
    岸上，士兵们结成战阵，前面立着盾牌，将鱼人抛掷的骨枪全部挡住。
    看了一圈后，古夜想笑。
    这群鱼人太弱，甚至单体战斗力远低于人族，最强实力与玄魄差不多。
    古夜没有出手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