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凌晨三点。
    亚当将31485份心脏手术数据全部报了出来。
    佩吉就开始趴到书桌上继续演算起来。
    这些都是以后论文的草稿。
    亚当站在她身后，足足看了一个小时，完全看不懂那些复杂深奥的数学公式。
    果然，在数学领域，他真的只是一个弟弟。
    这也让他下定决心，之后要将学习数学的时间加倍。
    因为数学不仅可以帮他和佩吉建立共同语言，还能对自身的大医事业有着强劲的推动作用。
    这么一篇重量级论文一旦发表，他的履历上将不仅仅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是会增加闪闪发光的一页！
    可现在，他只能干看着，什么都看不懂。
    邓肯-阿德勒公式，说起来叫的也有些亏心。
    不过这个念头根本没存够一秒钟，就被亚当慧剑斩去。
    如果没有亚当，佩吉怎么可能会关注这个？
    就像女人怀胎十月，无可置疑的功劳最大。
    可如果没有男人刚开始的那几分钟，女人再大本事，也没用啊。
    那还只是一般男人。
    亚当上午九点过来，先忙到下午两点，又整整忙了14个小时。
    既有功劳，也有足够的苦劳。
    两人大脑生的孩子，跟他姓，没毛病！
    “佩吉，我要回医院了，晚上我再过来看你。”
    亚当抬手看了看时间。
    “嗯。”
    相比于以前的不理会，这一次佩吉依旧头也不抬，但却应了一声。
    “要注意休息。”
    亚当又叮嘱了一句。
    佩吉这次直接不理他了。
    亚当走出房间，到对门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丽莎？”
    咚咚咚。
    “丽莎？”
    咚咚咚。
    “丽莎？”
    “老板。”
    丽莎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时间，抱怨道：“现在凌晨四点～！”
    “这个月奖金翻倍！”
    亚当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抱怨。
    “老板，有什么吩咐？”
    丽萨精神抖擞，眼神灼灼的看着亚当。
    一副‘只要老板你吩咐，刀山火海我也现在就给你闯’的架势。
    无他。
    亚当每个月除了给她高额工资外，还视情况给奖金。
    奖金的数额说出去，能让一般白领眼红，更别说加倍了！
    这时似乎想到什么，丽莎一咬牙，一扭头，将睡衣的领口，拉了拉。
    “……”
    亚当嘴角一抽。
    你这啥意思？
    把我当什么人了？
    “佩吉又进入到了物我两忘的研究状态，你要时刻照看，我晚上还会来的，多准备一份晚餐。”
    亚当交代道。
    “哦，哦。”
    丽莎连连点头，见亚当转身就要走，下意识说道：“老板，就这？”
    “你还想干什么？”
    亚当吐槽。
    “呃。”
    丽莎讪讪的将睡衣领口又拉回了原来的位置，摇头道：“没事。”
    亚当走后。
    “这能怪我吗？”
    丽莎回去拿佩吉公寓的钥匙，穿着睡衣就往佩吉的公寓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凌晨四点敲美女下属的门，还要给我奖金加倍，自身又那么的风流，你让我怎么想？我没往多人运动那块想，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纽约。
    医学中心。
    换衣室。
    “亚当，你去哪里了？昨天怎么没来？打电话也找不到你？”
    克里斯蒂娜一边换衣，一边不满道：“没有你，格蕾医生根本不理我们，之前你不是连朋友聚餐都挪开了，这一次怎么浪费了整整一天一夜？”
    “别着急。”
    亚当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心情太好，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控制不住，温声笑道：“格蕾医生的状态很不错，就算无法恢复，但短时间内也不会有问题的，我们有时间的。”
    “有是有，可干嘛冒这个风险？”
    克里斯蒂娜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执着追求。
    “我的错。”
    亚当笑容一敛，自我检讨了一下。
    的确。
    一连几番好事上头，他有些飘了。
    这不好。
    爱丽丝·格蕾得的是阿兹海默症，哪怕现在看着一切都好，可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是什么样的。
    在这之前，他应该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传承她的知识和经验上。
    “那今晚？”
    克里斯蒂娜见亚当认错，小眼睛也笑了。
    “今晚继续。”
    亚当笑道。
    “行，我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克里斯蒂娜大喜。
    亚当之前和她们商量的结果是，平时他们小圈子每晚开小灶，每周或者隔周，视情况是否在教学室举办大型公开课。
    对于亚当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他根本不怕任何同事学到‘独门绝世秘籍’。
    只要愿意学，随便学。
    反正谁的学习能力都越不过亚当去，他们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
    亚当相当于助教，甚至是半个教授讲师。
    但对于克里斯蒂娜她们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一切都敞开了，那就是彻底比拼各自的天赋和努力了。
    虽然克里斯蒂娜依旧有信心紧随亚当其后。
    但被人追赶的压力将极大提高。
    梅雷迪斯、利兹她们更不用说了，如果不努力，还老是谈情说爱，只怕最后会被别人反超。
    人都是有私心的。
    克里斯蒂娜找梅雷迪斯一吹闺蜜风，这小灶立刻就开了起来。
    亚当没有拒绝。
    因为格蕾医生的监护权在梅雷迪斯那里。
    一旦梅雷迪斯不开心了，将格蕾医生送回疗养院，那他的损失就太大了。
    再说给朋友们开小灶也是人之常情，他可没有非要为别的不熟的同事争取平等权利的圣母心肠。
    换好衣服，走出来时，亚当拨通了丽莎的电话：“我大概要凌晨才能到，对，你准备夜宵就行！”
    挂断电话。
    亚当笑了笑。
    换成别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既要白天上班，晚上全力学习格蕾医生的经验知识，又要关注佩吉‘生他们的孩子’，时间和精力根本协调不开。
    可亚当耐力是‘就你秀’，而且还在不断提升。
    豁出去，几天不睡觉又怎么样？
    还不是精神奕奕。
    因此他打算晚上的小灶照常开，等到深夜结束，立刻开车前往新泽西到佩吉公寓打一下卡，看看‘生产’情况，然后再马不停蹄的返回纽约。
    当父母的，特殊时期，累成狗，不是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