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楚绪笑了，“你早就发现了？”
    “嗯。”
    “那你不早跟我说。”
    “我也没想到你还有偷窥的乐兴趣爱好。”
    楚绪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谁知道来个网吧都能碰到你。”楚绪不动神色的散漫道，抬手指了一下电脑：“你这也不菜啊，学神。”
    “你教的好。”
    “别了吧，当不起。”楚绪吊儿郎当的说。
    他不就是带着璟白打过一次。
    很“菜”。
    少年看了眼时间，对楚绪的这一套说辞不置可否，疏淡点了点头，“走了。”
    “哦。”
    楚绪在应了一声之后，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看着那个人从网吧中离开，身影冷削，生人勿进。
    他忍不住弯了一下唇角。
    他从来没有这么直观而清醒的认知到。
    搁浅就是璟白。
    那个在网上高冷话少的国服打野，是现实中表里不一、游戏很菜的学神。
    从试探中得到的真相，远不及亲眼看到带来的更加震撼。
    但是一想到刚刚，居然直接被人发现了，楚绪忍不住啧了声。
    这家伙洞察力还真敏锐。
    看几眼都不行。
    装菜……
    呵。
    楚绪想着想着，就笑了。
    …
    周四，
    一中。
    早自习的时候，
    尽数都是鸡飞狗跳。
    吃早饭的吃早饭，借作业的借作业，吵杂的声音几乎可以传到楼下。
    “昨天留的数学卷子，都放桌子上我收。”数学课代表拍了下桌子，扯着嗓子大声喊，才费劲巴拉的让他们听到。
    “卧槽再给我一分钟！！”
    “等等等！我还差最后一题没抄完！”
    “救命啊这他妈谁的卷子，这字我看不懂！”
    楚绪今天来的格外早，他懒懒靠着椅子，校服没好好穿，只搭在了椅背上，在听到数学课代表的话之后，捕捉到数学两个字，忽然顿了一下，略为迟疑，若有所思。
    然后下一秒，
    “我收。”他从座位上起身，舌尖抵了抵薄荷糖，直接走了过去，嗓音慵懒。
    在楚绪那两个字落下之后，原本吵闹的教室诡异地陷入了安静当中。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绪的身上。
    数学课代表也懵了，呆呆的看着楚绪，楚绪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女生脸红了，还有些震惊，不太确定的道：“我、我吗？”
    楚绪眸也没掀一下，嗯了一声，表情不冷不热的，散淡又无所谓。
    “还是我收吧。”女生红着脸小声道，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楚绪会帮她收卷子。
    “这位同学，我说——”课代表挡在他面前，楚绪有些不太耐烦，一字一顿，似笑非笑：“我收。”
    班级气氛沉默。
    有人小声问。
    “绪哥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绪哥在憋什么大招吗？”
    “我觉得从这学期开始，绪哥就不对劲。”
    “英语148，前两天上体育课，和学神做俯卧撑，不迟到来得早，还要收卷子……我绪哥是被人穿了吧？”
    “我感觉有可能。”
    郑博业复杂的看着楚绪，竟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不知道吗？
    他们绪哥就是在和学神闹别扭！
    鉴定完毕！
    楚绪根本没在乎他们说什么，只是懒洋洋的往那一站，眉目又冷又戾，看起来就不好招惹，不像是在收卷子，更像是在要保护费。
    直接让教室陷入安静中，都没有人敢磨蹭，也不敢让楚绪自己拿，一个个交的飞快。
    楚绪漫不经心的从靠窗一排，走到靠门一排，余光一直瞥着那道身影，唇角勾了一下。
    不紧不慢的走到少年桌前，停在那，垂眸看着染白，长指懒散敲了一下桌面，“卷子。”
    早自习，别人不是在吃早饭，就是在补卷子，说话声音就没有听过，忙碌又混乱，可只有这个人自始至终一句废话都没有说过。
    少年身上的校服穿的一丝不苟，那张精致五官有种冷冽感，正在计算一道物理大题，闻言顿了一下，掀了下眸，漆黑淡漠的眸光落在站在他桌前的楚绪身上。
    楚绪挑了下眉，同他对视。
    这一画面放在别人眼中大概就是——
    他们学神和校霸又又又要打起来的架势了！！
    果然他们永远都在不对盘！
    班级两个大佬针锋相对。
    唉。
    真愁人。
    “那个……绪哥。”旁边的人呃了一声，迟疑道：“学神的卷子，学在老师那。”
    “提前交？”楚绪喔了一声，那双丹凤眼挑起狭长凌厉的弧度，轻嗤，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一言一字在舌尖缠绕了了一圈，似笑非笑：“了不起。”
    “是比你了不起。”染白干脆扔了笔，没再去看那道物理竞赛的大题，漫不经心的看着楚绪，嗓音很淡：“怎么，在班级不躲着我了？”
    旁边刚刚插话的人：？？？
    学神这是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楚绪一顿，嘲道：“谁躲着你？”
    “嗯。”染白平静道：“前几天见到我就跑的不是你。”
    “……”
    “你看错了。”楚绪面无表情。
    悄悄偷听对话的男生的表情是这样的：∑(?Д??)
    但是在得知没有染白卷子后，楚绪也没兴趣再收下去，塞给了郑博业，有些吊儿郎当的笑了一下：“加油，跑趟办公室。”
    郑博业：“……？”
    我真的只是想看个戏。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楚绪现在莫名对这种课有种阴影，没上，就在远处看了几眼，然后走了。
    中午在大家都从食堂回班的时候，楚绪是翻墙回来的，他吃不惯学校的菜。
    在走过走廊的时候，他几乎是习惯性地要推开后门，然后想了一下，又慢慢悠悠的去了前门，推开。
    教室中的窗帘拉上了，挡住了光又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第一排的少年。
    楚绪垂着眸，看着染白桌面上的卷子，上面写着什么物理竞赛题型，题目被主人挑挑拣拣写了许些，堪称标准答案般的规范，字迹隽永，他歪了下头，盯着看了几眼，然后笑道：“好学生。”
    染白觉得他无聊，干脆就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