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她擅自出来,还刻意隐藏阴气,确实够可疑的。而且更可疑的是,据我所知,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阴气。
我马上想到在找到狴犴之鳞的那片空地里所发生的事——有一次我叫她出来而她说自己睡着了。
我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她和上官云仲有关系!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内奸!
此刻我有些悲凉,又有些愤怒,被人背叛确实不是一件很容易接受的事。现在我真想把她叫出来,当面问清楚。
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她会是那个内奸。
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显然不太现实,我只能等,只能忍,胸中一口郁结之气让我满脸通红。
站在我身边的小哥发现了我的异常小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不重要。”我有些语无伦次了,同时用眼神制止她继续问下去
小哥马上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是啊,不管是谁背叛了我,小哥始终会和我在一起,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我的眼泪又差点掉出来,我赶忙仰头。
我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所以我更害怕失去。
背叛何尝不是一种失去呢?我不敢想象如果彩蝶是那个内奸,我会怎么办。
杀了她,放了她?我不知道,我不敢去考虑这个问题。
之后还算宽阔的通道里,只有众人或紧张或压抑或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息又出现了,就是在上面深渊里出现的被狴犴之鳞压制的气息。
那股气息里带着暴戾,甚至是暴虐,这气息的主人绝不是好惹的家伙。
走了这么久,正主终于要出现了,也许是刚才因为彩蝶的事让我心中憋了一口气。
现在的我不光不害怕,甚至有点兴奋。
我有一种马上就进去打一架的冲动,我抽出白玉笏板,斜在身侧。
当然不光是我感觉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虽然他们对气息不敏感,但是对于那种暴戾他们还是能感觉到的。
除了那些暗月,其他的人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惊惧,那上官虹虹甚至需要大进拖着才能勉强站住,他张着嘴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上官家与我注定会是敌人,我倒是很希望上官虹虹能成为家主。
那股气息一直冲击着通道口,试图笼罩住所有人。
但是一次次的冲击后,又是一次次的退却,狴犴之鳞在微微发热。
我推测,那凶物忌惮的就是狴犴之鳞。
“上官先生,你还要等吗?我可是打算要进去了!”我尽量压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
我的血液此刻已经在沸腾了,浓浓的战意几乎要把我的眼睛烧红了,现在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但求一战!
“我们是不是要也要将里面的灯点亮。”上官云仲试着问我道,他似乎也能感觉到那股气息,能感觉到那股气息的强大。
“好!点齐你要带的人,准备进去!”我再也难以压抑自己的战意,每一个人都觉察到了我的异样。
“安安,你没事吧。”小哥又抓住了我滚烫的手问道。
“没事,我现在只是特别想打一架,和里面的那东西!”我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大战前的兴奋
“哥!”小胖子也凑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紧张
“一会跟紧我。”我嘱咐他,同时也是在嘱咐我们的所有人
战斗安排马上便布置好了,暗月从两边进,去看看有没有灯,尽量点燃。
其他人跟随我走中间,所有的安排里都没有刚刚进去的刘吉祥。
在我踏入黑暗后,那股气息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我循着气息退去的方向迅速推进着,而两侧的灯盏也随即被点亮。
这应该不是灯盏了,而是一个个的青铜火炬,熊熊的火苗燃起的瞬间黑暗便被驱散了。
而刚刚亮起的两支火炬仅仅是照亮了圆形大厅的一角,暗月的人依然在快速地推进着,以保证能在尽量短的时间里点亮所有的火炬。
那股气息退的太快,我根本追踪不上,于是我便停了下来,打量起了被照亮的地方。
圆形的大厅全部是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每一块巨石都差不多有三米见方。
大厅里没见到一根柱子,我往上看去,竟然也是穹顶。看来这间大厅也是出自鲁班门人之手。
大厅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古朴庄严,人在其中更是更感觉到一种来自远古的威压。
火炬在一个个接连被点亮,整个大厅的面貌也完全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马上便被震撼到了。
这个大厅大概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穹顶的最高处大约有五层楼那么高。我们一行人站在这里,仿佛像是一群蚂蚁。
我极目望去,发现正前方有几级阶梯,阶梯之上赫然便是青铜鼎里所描绘的石台。没错了,这里就是真正的祭祀之地。
很快我便发现阶梯上的石台好像并排躺着三个人,而且旁边好像还立着一个人。
人群里有人发出了一阵惊呼,他们也看到了石台那里的状况。
通过青铜鼎上所描绘的画面,我判断那石台肯定就是祭台,而能上祭台的那肯定就是祭品了。
我想现在被摆在祭台上的很可能就是刚才进来的刘吉祥三人,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和祭台还有差不多二十米的距离,三人又是躺着,所以我也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是不是还活着,但是我猜,这三人现在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这下算是遂了上官云仲的愿了,上官虹虹带来的人彻底被他全部玩死了。
“李小友,你怎么看?”上官云仲还算镇定,指着那个人对我说道。
“他们三个是你坑死的,和我没关系。”我故意大声说道,为的就是让上官虹虹听到。
上官云仲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一丝狠厉很快从脸上隐去,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继续说道:“你觉得站着的那个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