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言挂了电话,这才舒了一口气。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b市最大酒店总统套房里,丁落宁垂着头不敢看睿少,小心翼翼回答:“睿少,顾小姐已经挂了电话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男人脸上除了一片冷漠,没有一丝表情,那双深邃的红眸盯着窗外,焦距散漫,也不知道看什么。高大挺拔的身材安静站着不动,自成一股强大的气场,浑身不怒而威,过了好一会儿,低沉的嗓音响起透着深深的冷意:“人认了么?”
竟然敢动他的倾言,一想到若是之前他稍微慢一拍,那枚子弹直接穿透倾言的身子,他心口的寒意骤然升起,通红的红眸漫起鲸涛鼍浪的杀戮与血红,让人无端打个冷颤,倾言,他的倾言,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他们敢动她,他就让那些人生不如死!那些欠他的,新的旧的都给他还来!他要亲眼见到那些人的血流满整个房间!
丁落宁感觉到睿少今天的情绪波动,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就算以前知道是他亲生父亲将他送到研究院,他也没有这么激动过,唯一的解释那就是牵涉到顾小姐,短短这几天,竟然能让睿少如此在乎,他还是小看了那个顾小姐,不过她确实配得上睿少。垂头认真回答:“睿少,那人已经认了,是权…权爷派的人。”
话音刚落,他顿时感觉到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都凝固起来,漫天的杀意与冷意骤然升起,那一瞬,他清楚明白睿少怒了!这次是真的怒了!强大的气场压的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双腿发软,咬着牙垂头站着。继续补充道:“睿少,据那人说权爷已经得到消息说您与一个女人走的很近,已经盯上顾小姐了。”
“砰”的一声,修长的手直接将酒杯捏碎,鲜红的血从他手上蔓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那双红眸从未有过的亮,双眼赤红。
丁落宁听到砰的响声,整个人身子一抖,咬着牙不让自己晕过去:“睿少,那个人怎么处理?”
好!真好!那个老男人竟然敢动到倾言头上,这笔账他绝对要和他好好算算。唇角勾起一个狠绝的笑容,惊艳却震撼所有人的目光,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开口:“把人剁碎包裹邮递过去,我倒要看看那个老男人看到它是什么反应!”
丁落宁匆匆瞥见那充满冷意的笑容,顿时整个人不寒而栗起来,剁碎了?他突然还真为那人同情,明知道睿少心狠手辣,还敢动到睿少头上,真是找死,恭敬点头:“是,睿少!”
“明天离开!”低沉的声音透着绝然与不容置疑的命令。
啊?丁落宁整个人反应不过来,照前天的发展,睿少和顾小姐不是刚确立关系?这就要分开了?说不定顾小姐得多失望呢,点头:“属下一会儿就告诉顾小姐,让她来送送您!”
话音刚落,房间里很久弥漫一片沉默与冷肃:“不必了,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丁落宁听到睿少这一说,顿时感觉不对劲了,要是不通知顾小姐,下次顾小姐误会睿少怎么办?他这么想着,难得大胆出口了:“可。顾小姐误会您了…可怎么办?”
“那就让她误会!”
丁落宁直接被睿少的话震的目瞪口呆,这。这…睿少的意思是要和顾小姐分手?不会这么严重吧!他看得出来睿少绝对是喜欢顾小姐的,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谁靠近过睿少,包括权老。他直觉肯定是因为这次暗杀事件。想开口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出去!”冷冰冰的声音幽幽吐出。
“是,睿少!”
另外一边高级餐厅包间,只见两个气度非凡的男人坐在对面,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材,除了眉眼处多了些鱼尾纹,多了一些沧桑,面容依旧英俊,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
陆臣熙看着对面的男人,顿时有些感慨:“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两人能这么坐着,可真不容易!”唇边苦涩,他觉得自己早已经老了,从失去阿言,就对这生活再也没有多少期待。
苏城瑞自然看到他唇边的苦涩,面容虽然英俊,可眼底早已经沧桑了,时间和经历磨破了他的棱角与高傲。他和陆臣熙也算是同病相怜:“怎么了?堂堂天娱的陆总竟然也伤春悲秋!”
陆臣熙看了他一眼,突然一句:“上次我看到了那个孩子,叫顾倾言!”苏城瑞一愣,他继续喃喃开口:“顾倾言!顾倾言!这个名字顾大少取的可真好,倾言,倾言,愿意为阿言倾尽天下,果然阿言会那么爱他。说实话,这辈子我最妒忌最恨的就是顾墨袭,可我想很连很的资格都没有!”越说越是苦涩!一步错,步步错!这一句话就代表他整个一生,错过了阿言,他后悔终生。这是他的报应!
苏城瑞听到他的话,眼底也透着晦暗的苦涩,语气有些急促与激动,平常的沉稳不见,竟然有些支支吾吾:“她…她…那个孩子像阿言么?”
“有几分像,但性格更像,虽然见了一面,那性子就和当初阿言一模一样!”眼底带着深沉的回忆与缅怀。他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怕你做再多也无法让时间返回!
苏城瑞有些激动,直直点头:“好,好,真好!我真想见见那个孩子!见不到阿言,见那个孩子也是好的。”他早已经准备好礼物了,找个时间他一定得见见那个孩子。倾言?她叫倾言?多少次,他想去见见她到底好不好,可他不敢。他苏城瑞镇定从容一辈子唯独面对她时,会紧张害怕。他这辈子娶不到阿言,那就让雨诺来替他完成他的心愿,哪怕是娶阿言的女儿,也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两人陆陆续续说了一些,才上车各自分道扬镳。苏城瑞坐在车中,直接打电话派几个保镖把雨诺压回家。
苏城瑞回到苏家,让人给他报告了雨诺这段时间的情况。说实话,这个儿子让他伤透脑袋,两人除了血缘一些联系,平常比陌生人还更陌生,归根结底他不爱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所以选择冷淡忽略,偶尔他也幻想过,若是这个孩子是阿言给他生的,他的态度绝对会全然相反,说不定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给他掏心挖肺。可阿言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最后成为偏执,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偏执自我欺骗这个孩子是阿言留给他的。想象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这也是他选择故意忽略这个孩子的其中一个原因。
“苏总,最近苏少还是与那个姓明的女人走的有些近!”
苏城瑞看了一些行踪报告,淡淡收回视线,让人下去。他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眼底不屑,雨诺看不清楚,可他却看的分明,这个女人可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辈子雨诺只能娶一个女人,那就是阿言的女儿,其他女人他绝不会承认。一掌拍在照片上,眼底冷光迸射闪过。
苏雨诺没想到今天他所谓的父亲竟然还会找他,唇角冷笑,或许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讲就是个天大的讽刺,他有什么资格称为父亲?
苏雨诺踹门进去,一脸漠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冷声又疏离:“苏总,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没有什么时间和你这个大忙人耗费时间。”
苏城瑞直接忽视他的态度,眼底深沉一片,扔了一叠在地上,照片散在地上,都是他和曦文亲昵的照片,他脸色变了变:“你派人跟踪我?”
苏城瑞直接忽视他这个问题,唇边淡淡道:“给你一个星期,和这个女人分了。我绝不会承认这个女人。”
听到他父亲的话,苏雨诺脸色气的煞白,起身直接踹翻旁边的凳子:“从我出生起,你养了我几天,你有什么资格干预我的私事!”
“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警告你,就算你再喜欢那个女人也绝不可能,这辈子我说让你娶谁,你只能娶谁!”苏城瑞脸色一直淡淡道,无视他的愤怒,继续道:“过些日子,我自会带你认识一个人,她才是你要娶的人。”
苏雨诺眼睛都被刺激的红了,眼球凸起,一脸恨不得拼架的样子,看在苏城瑞眼中,他只觉得太稚嫩了,眼底不耐:“若是一个星期内没有分手,别怪我动手了。”
“你敢!”要是谁敢动曦文,他绝不会放过她,就算是眼前的男人也一样,他恨的咬牙切齿:“苏城瑞!我他妈的除了身上有你一半的血,你还为我这个所谓的儿子做过什么?我不是你的傀儡,哪怕我和明曦文分手,我也绝对不会娶你逼我娶的女人,要娶你自己娶!”
眉宇间沉稳,眼角的鱼尾纹让人彰显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淡淡挑眉,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是命令不是通知,滚出去!”
第二十章反击
学校里,苏雨诺一脸阴沉不定往球框里面砸球,谁都看的出他心情不好,韩臻坐在一旁,有些疑惑:“什么?苏伯伯竟然对你逼婚!”
想到这里,苏雨诺浑身都来气,那个所谓的男人凭什么资格对他逼婚,他想娶谁就娶谁,绝不会娶他想要他娶的那个女人,他自己为什么不娶,可一想到那个男人用曦文威胁他,心里除了急还是急,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与那个男人对抗讲条件的资格都没有,这心情太郁闷了,他清楚他父亲的手段,不行,绝不会波及道曦文身上,只要不波及到曦文身上,其他女人他就管不着了,特别是那个顾倾言,他刚好接近她好好试探一下他父亲一下。又可以让她成为曦文的挡箭牌,这样他父亲就不会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曦文身上。越想这个主意,越觉得不是一般的好。
掏出手机,直接派人订一束玫瑰花过来。韩臻心里疑惑,雨诺这要干什么?起身接过篮球砸在球框里。
苏雨诺扫了两边的球框,眼底复杂,难得提到倾言:“上次那个顾倾言到底怎么扔的球?一个扔的比一个准。这要是让她练枪,说不定还真能练成一个神枪手。偶尔,我还不得不佩服她了。”
韩臻听到雨诺提到倾言,脑袋立即警醒,一脸警戒看着雨诺,苏雨诺发现最近他一提到顾倾言,他就是这么个表情,真是让他不多想都不行,眼底带着探究:“臻子,我只不过提顾倾言,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韩臻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自从知道顾倾言的身份,他不紧张也不行,心里被压力一层层包裹,突然道:“雨诺,要不你和倾言和平相处吧!其实仔细分析,她人还真的挺不错的。她也毕竟是女人,你也不需要对一个女人这么计较。说实话,她也没有哪里得罪过你。难道…你对她有兴趣?”不管是有兴趣与否,他都不希望雨诺再针对她了。
“臻子,你最近倒是改变了不少啊!”话里透着言外之意,臻子对那个女人态度改变太大了,他不得不怀疑。
韩臻没有得到雨诺的肯定回答,难得老气横秋叹了口气:“是人都会改变。”听到铃声:“好了,该走了,上课了。”
接下去两节课都是理论课,倾言来的急,才发现忘了带课本,苏雨诺见她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书本,眼睛一亮,不是说,女人最容易感动么?顿时翘起二郎腿,把书本扔在她桌上,唇角勾起:“借给你!”
倾言眯起眼睛看了苏雨诺好一会儿,他不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吧,竟然会对她陷殷勤?眼底淡淡没有说话,不要白不要,苏雨诺见她接了那本书,顿时心里喜滋滋的,靠,他在女人间的魅力果然无往不利,估计不要几天,就收服了这个女人,眼睛一转:“别感动,什么时候请我吃顿饭就行,不过可别再放鸽子,我可等了三个小时。”说到三个小时的时候,他咬牙切齿,要不是现在用得着她,他绝对把昨天的一点点讨回来。
“行啊!”别人给她好脸色,她也是识趣的人,至于矫情也没必要。